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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傅柏宸見他一直低眉沉思,便問他:「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被溫柔的懷抱擁著,陸時安收回思緒,將聞允竹找他的事說了一下,「聞教授給了我一個國外畫展的邀請函。」
那個畫展在國際上很有名,以陸時安的身份是完全夠不上資格的。
「這份歉意有些貴重,我拒絕了。」他說。
傅柏宸撫摸著他精緻的眉眼,鄭重道:「你將來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拿到邀請函。」
「我的安安是最棒的畫家。」
那般肯定自信的話語讓陸時安展顏一笑,「阿宸哥哥說的,我一定可以做到。」
「調皮。」傅柏宸捏捏他柔軟的耳垂,眼底滿是溫情。
「哪裡調皮了,我說的是實話。難道阿宸哥哥說的是哄騙我的話嗎?」
兩人鬧騰了一會,才收起玩鬧的情緒。
傅柏宸說:「傅延川已經著手安排人在打造一個全新的手術室。」
「哦,是嗎?」陸時安把玩著男人的手指,用自己的手指跟他比了比,發現短了一截,頓時嘟起嘴。
傅柏宸輕笑了一聲,繼續道:「最快要一周才能完成。」
「那我就再等他一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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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廷筠拿到檢測報告的時候,整個人都混亂了。
「怎麼會這樣?」程青漾同樣看清了報告結果,俊逸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夏廷筠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陸時安那張俊美絕塵的臉,立即站起身,「我去找宸哥。」
程青漾跟上步伐,「我跟你一起去。」
傅柏宸對於兩人的到來並不意外,示意他們坐。
夏廷筠哪裡還有這股耐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宸哥,這件事你是怎麼發現的?」
傅柏宸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神態自若的說道:「合理猜測,大膽求證而已。」
他將陸時安在孤兒院裡發生的一些事告訴夏廷筠,「當你把一個人往壞處想,就會覺得這些事並不難解釋。」
程青漾靜靜的聽著,作為一個旁觀者他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更何況是當事人之一的夏廷筠。
夏廷筠一張俊臉已經陰沉可怖,「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
從小到大他和聞凌霜的關係都比較淡,他無法理解她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行為,再怎麼說,那都是她親外甥啊。
「其中的理由你應該去問當事人。」傅柏宸的聲音有些冷。
夏廷筠轉身往外走,被傅柏宸叫住。
「你現在不可以打草驚蛇。」
夏廷筠回身,驚訝的看向傅柏宸,「宸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安安有自己的計劃,我不希望有人破壞他。」傅柏宸並沒有把陸時安的計劃告訴兩人,而是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那他……」夏廷筠猶豫道,「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傅柏宸搖頭,「我還沒告訴他。我曾經問過他,想要找到親身父母嗎?」
夏廷筠看著他,靜靜等待著他的話。
「他說他不想。一個會把自己孩子都弄丟的父母,不配得到他的認可。」
傅柏宸這話說的風淡雲清,但卻讓夏廷筠的身形晃了晃。
程青漾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夏廷筠攥緊拳頭,強忍著悲痛說:「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知不知道,都無法抹消你們確實弄丟了他的事實。」
這句話如重棒狠狠敲在夏廷筠的心臟上,讓他痛徹心扉,難以承受的坐倒在椅子上。
「是啊,我們確實對不起他。」雙手狠狠抓著頭髮,內疚和心疼讓夏廷筠的聲調都帶上了哭腔。
想到他們一家子如珠如寶對待夏燃,而他那個好小姨卻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弟弟,夏廷筠就恨不得把人抓起來狠狠折磨一番。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可以這麼惡毒,就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這般對待。
想不通,便也不想了。
夏廷筠重新站起身,一雙深沉的黑眸此刻染上了點點猩紅。
他咬緊牙齒,恨恨道:「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不會讓他平白無故遭受這些磨難和委屈。」
一周的時間過的很快。
夏廷筠看著每天收到的調查信息,情緒越來越壓抑。
聞君蘭這天從醫院回家,見他半夜了還在書房沒有休息,敲開門。
「廷筠,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有些擔憂的上前,用手背試了試他的額頭,好在沒發燒。
「怎麼了?大半夜不睡覺,難不成公司的事很棘手?」
夏廷筠握住她的手,臉色難看至極,想到陸時安那些年的悲慘經歷,心止不住的在滴血。
「是公司的那些董事刁難你了?要是真的很難處理,就讓你爸出面。」
聽著母親溫柔的聲音,夏廷筠收拾好壓抑的情緒,「沒有,公司的事情我都能處理。」
「你別仗著年輕就不把身體當一回事,既然公司的事沒有問題,就早點休息吧。」聞君蘭拍拍他的手背,抽回手,「我去給你弟弟拿點東西,等會還得回醫院。」
夏廷筠看著她近段時間明顯消瘦了的背影,突然開口:「媽媽,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