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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雲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發現,草坪的一角有不該存在的風吹亂了灌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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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千珣到達M國的時候,M國艷陽高照。
但是陸千珣沒空調整十二個小時的時差,他必須去抓那個吸葉子在吸葉子違法的州被抓進局子裡的「好弟弟」。
坐在計程車裡的時候,他給姚臨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可能是考試的時候關機了沒開,於是他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保姆接了。
疲勞了一天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姚臨回來了嗎?」
「沒有?」
陸千珣看了眼時間,明明都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姚臨沒有其他地方可去的。
於是他又給公司的助理吳助理打了個電話,叫他去考場找找人,把人安全帶回家。
沒找見人,就直接報案!
他家小鳥那個模樣,一個人在夜裡失蹤,不比女生安全多少。
陸千珣下計程車進警察局,拎著一個鐵皮箱,掏了一筆保釋金,將陸景春保了出來。
看見年輕人清冷的臉龐上寫著倔強兩個字,他捏了捏眉心。
「我說什麼來著,你碰那東西會出事。」
陸景春斜瞥了他哥一眼冷哼一聲。
「多管閒事。誰叫你來的。」
「我可說好了,我在成為鋼琴家之前是不會回去的。」
陸千珣看著眼前好像渾身燃著理想光輝的青年,眼中晃過了另外一個身影。
以前他就很容易被理想主義者吸引,他陪著小景長大,看他從小按琴鍵,說著熱愛,說著理想,就覺得他真是與眾不同,與他這個沒有理想,一切都在向錢看的人有著天壤之別,所以他願意一直守護著他,守護著他在錢和生存壓力下一文不值的理想。
他一直以為,只有在愛和呵護之下,被保護的很好的人才配談理想。
但是姚臨告訴他,不是的。
真的有人,都要賣身了,還有對一件事物的熱愛。
這樣一想,陸景春往日最吸引自己的東西突然就變得模糊了。
陸千珣從兜里點了根煙,吐了口煙。
「鋼琴家......」
哈。
他真的要說出他忍了那麼多年,一直想說的話了。
「不就是鋼琴家嗎?」
「真的能聽得懂的人能有幾個,回國也能做鋼琴家,我買通告,將那些鋼琴家全都請來給你撐場面,天天營銷你是大鋼琴家,那就是鋼琴家!」
有錢什麼買不到!
陸景春聽到之後臉一陣紅一陣白,又是一陣青。
「啪」得一巴掌甩到了陸千珣的臉上。
「哥。」
「所以我才說你,俗。」
「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以往這個時候陸千珣該賠禮道歉了,可是這一回他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臉一黑,拿著它剛取了錢,俗不可聞的鐵皮箱,轉身就走。
陸景春看著哥哥轉身離開的模樣。
升起了濃郁的不安感。
好像這次趕走陸千珣,他真要失去對自己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了。
第9章
對,他俗,他就是個渾身都是金錢臭的商人。
他是賤得慌嗎?趕著投胎似得飛到M國去,怕他一個藝術家在牢里待不住,還要被人這麼甩面子。
他也有理想呢,他就是愛掙錢,掙最多的錢,讓他永遠不會再被這個世界拋棄,他會得到所有他想要的東西。
這種理想怎麼就低他們這些人一等了呢。
陸千珣糟心的難受,一些黑暗的,充滿破壞欲的想法全都冒了出來,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在另一具柔軟的身軀上找回場子,甚至帶了破壞這些想要將夢想凌駕他之上的人的邪惡欲//念。
之前那些想要憐惜少年的溫柔情緒,全都被那個「俗」字破壞殆盡了。
他好像忽然回憶起了,那個少年就是被那些俗物買下來的。
陸千珣頭疼欲裂地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了小藥片,猶豫之下還是吞了一片,他用胳膊肘撐著勞斯萊斯密不透風的窗戶,扯了扯領帶,給保姆打電話,聲音低沉地問,「姚臨回來了嗎?」
「還沒有。」
...............
姚臨晚上回來之後,發現陸千珣不在公寓,也沒放在心上,因為保姆說他馬上就回來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葉紫雲,滿腦子都是下學期他終於能接觸到製造飛船的科研小組了,組織交給他的事情終於步上了正軌。
多麼美好而又充滿希望的一天。
姚臨正要帶著這些酣然入睡的時候,忽然被一股大力拉扯了起來。
他仰著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想叫人名字的時候,突然察覺到他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
男人渾身風塵僕僕,明明是夏天眼神卻冷得像是刺骨的冬日寒風,看他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白天還能幫他揉腿的人,好像死在了晚上。
姚臨不知道人類為什麼能變得這麼快,情感部的AI跟他說,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他們可能受了很嚴重的刺激。
他臉上也有個巴掌印呢。
今天是怎麼了?國際扇巴掌日嗎?
姚臨伸出手,想像上次那樣抱住陸千珣,安撫他,卻被重重地甩在了床上,他趴跪著想要撐著起來,又被人壓住了脖子,沒有任何憐愛的,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