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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太平話音剛落,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說法,天上飄飄忽忽地落下一小片雪花。
「好吧,大師,咱先說話,非不得已還是不能殺人哈。」
這一次的行動後面還有大批人,時奈不想到時候掰扯不清楚,給自己弄出點麻煩。
初太平自然答應,還是自己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不知道怎麼回事,時奈就是覺得這老道士不老實,可又說不清楚是哪裡不老實,只能台步往前。
可才走出幾步,他突然想到了,「大師,您都帶我上山了,為什麼最後找個出口不一併推算出來呢?」
「因為算不出來啊,」初太平居然就這麼承認了,一派坦然。
時奈決定了,以後少跟著老道接觸。
進了林子,那些紙人的哭聲好像空氣一般無處不在,又像是水流一般一遍遍洗刷過時奈的聽覺,讓人越聽越情緒越低落。
加上寒意侵襲,漸漸地那些上輩子不好的記憶浮現了出來。
時奈很清楚這種是針對人心志的攻擊手段,當然也不會被其控制。
可,做戲做全套,他的速度很快慢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痛苦。
見四周的紙人漸漸圍了過來,他突然一下捂住臉,原地蹲下,發出低低的悶哼。
仿佛正在遭受極為痛苦的事情,誰也沒看到他另一隻手伸進厚實的外套里,更不知道他抓了一把符紙。
召火符,一碰就能黏著對方燒的那種。
很快,那些紙人就將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哭的哭,笑的笑,聲音大到幾乎占據人的所有感官。
時奈就在這時,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將他拉了起來,抬頭就是一張濃眉大眼,鮮紅腮紅的紙紮女大臉盤子。
「你~是~不~是~好~難~受?」
時奈覺得腦袋很重,讓他不得不點頭。
「加入我們吧,不再有苦惱,不再有悲傷~~」
紙紮女五官居然隨著說話在動,要不是畫得過於潦草,他都要以為真是它在說了。
這一次,時奈梗著脖子,沒有動作。
那股力道似乎對他的反應很不滿意,周圍的哭聲立刻變得更大,有種要把他哭聾的架勢。
時奈默默伸出了手,眼神迷離,「宇寒,這個送給你。」
為了逼真,甚至還帶了點神經質的笑。
「是~什~麼~」
紙人又問了。
這就說明,紙人並沒有視覺,而那操控的人也不會離得太遠,不然怎麼看到他剛才的恐懼模樣?
「這是,」時奈頓了頓,抬手一揚,「引火符。」
說完一把推開面前沒有防備的紙人,一股腦沖了出去。
而那些擠在一起的紙人一點就著,操控的人想要救他們已經不可能,那他自己得跑。
這一下,就被時奈逮個正著。
「小賊,哪裡跑?」
時奈撲過去,直接把人按爛泥巴里。
這人身高不到一米五,纖細瘦弱,開始還以為是個女人。
臉上紙糊的面具扯開,卻是張被胡茬蓋了一大半的臉。
「媽的,居然是個男人,哭你媽啊,嚇死老子了。」
時奈罵罵咧咧在人辯解之前,照例打暈。
拖著人往前走,身後是一片燃燒的紙紮人,就很有點古早電影主角的派頭。
「還有誰?!」
他朝那邊喊,回答他的是一片密集的破空聲。
「握草!」
把人往地上一丟,時奈就近找了棵樹躲了。
就聽見一聲模糊悶哼,默默給地上那兄弟點了跟香。
香冒出了濃煙,就像煙花一樣劇烈燃燒,不過一分鐘,一尺長的香就只剩幾縷灰塵落地。
奇異的香氣跟香燃燒的速度一般快,融入周圍空氣。
小風一吹,朝那群扔暗器的飄了過去。
不過這些暗器也不都是走直線的,好幾個拐著彎朝樹後的時奈打過來,還好他沒有放鬆警惕,直接躲了。
就在他等著對方下一波攻擊的時候,發現遠處的初太平不見了。
所以,現在變成了自己在明,他在暗?
時奈有點無語,還有點自己被利用了的不爽。
不過眼下也沒有時間去跟人這老道士要做什麼,下一波果然有更多會轉彎的暗器朝他飛來。
樹後是躲不了了,可即便會轉彎,這中間也存在一個時間差,那些直飛出去的暗器一起跟著過去了,他再從樹後出來,就只要躲避那些轉彎的針啊、飛到啊、珠子啊、迴旋鏢啊……
就這五花八門的,遊戲宅時崎看了都得說一句:花里胡哨!
時奈懷疑是他們不懂得打配合,不然前後時間卡死,他想不被紮成篩子都難。
但,對方顯然從他手下失去這個機會了。
他不是胡亂躲避,而是算著位置不斷靠近對方。
林子裡樹木雖然不密集,但著實不少,還都是有幾十年樹齡的大樹,簡直不要太好躲。
對方很快也意識到了時奈的目的,接近著,他聽見一陣爭吵。
大致意思就是一部分並不同意剛才這種攻擊方式,另一部分人說,『你行你上啊!』
於是,一分部人又說別再丟暗器,大家藏起來,等人過來打時奈個措手不及。
另一部分人說,「躲躲藏藏,鬼祟之輩!」
於是,他們吵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