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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以為春之城沒什麼特別的,沒想到紫藤花海可真漂亮。」
妮娜感嘆道,「白頭翁市離這裡這麼近,但我從來沒想過要來春之城。」
「那你這次可以好好逛逛了。」
夏萊四下張望,美景太多令這些初來乍到的遊客應接不暇。
車站附近還有很多人在賣花,深紫、淺紫、深粉、淺粉,顏色非常多也非常漂亮,看得人眼花繚亂,完全分辨不出哪簇更出彩。
夏萊注意到其中一份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夾雜在一眾錯落的芳菲中分外顯眼,賣花的人看起來像個落魄的流浪漢。
「為什麼只有他的花是紅色?」夏萊新奇的問,「我還從來沒見過紅色的紫藤。」
「什麼紅色?紫藤紫藤,怎麼會有紅色呢。」
妮娜不甚在意,拉著夏萊找到自己班級的車。
「登車啦,登車啦,到酒店收拾一下我們就可以出來玩耍了!」
聖普利斯出手一向闊氣,來接學院生的專車座位數遠遠超出學生人數,但她們動作慢了一步,她們上的這輛車前面的好位置都被先上車的人占了。
「我們去後排吧。」
夏萊扯著妮娜大刀闊斧坐到最後面的「龍椅」上,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妮娜「哈」了一聲,悄悄和夏萊吐槽,「幸好車開的穩,不然我們能直接衝到車頭。」
校車平穩的行駛在花海中,那抹刺眼的紅在夏萊的視線中逐漸遠去,她很快就把這件毫不起眼的插曲忘的一乾二淨,和妮娜一起討論起窗外的美景。
車上所有座位都是真皮座椅,可以調節成按摩模式,也可以調節成助眠和舒緩模式。夏萊土包子似的摸了幾把,把幾種模式挨個試了一遍,最後調成按摩模式在舒服的「鵝鵝鵝」聲中一路享受的把自己抖成帕金森。
見識過了專列和專車這兩種由聖普利斯院長爸爸配備的豪華交通工具,夏萊對自己將要住進去的酒店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但饒是如此,當她站在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看到招牌上的超星級標識時還是替自己一貧如洗的口袋默哀了片刻——只是一個普通出遊而已,何必如此鋪張浪費呢,所有享受的成本都是薅的自己的羊毛啊!
萬惡的資本主義!
現在她已經完全理解院長爸爸的話了,什麼「用自己的雙眼去辨別自己生活的世界,你的旅程完全值這個價」,他想說的分明是「用你那雙貧窮的雙眼去見識一下土豪的世界」吧?而自己就像一個好不容易通過拾荒攢了十天生活費的乞丐最後卻不小心被忽悠去了遍地流油的杜拜。
……透支消費、窮享受要不得!
不過好在房間看上去比較平常,沒有誇張的痕跡——面積沒有特別大,或許還不到一百平(?),客廳里也沒有游泳池(?),重點還是兩人一間的標間。
自覺已經見識過土豪世界的夏萊頓時覺得自己飄了。
妮娜親親熱熱抱著她胳膊,「親愛的同桌,你先挑吧。」
夏萊看了看兩張床,沒看出任何區別。
超星級的酒店連房間都採用了極致對稱的設計,以窗戶和門為中軸線,兩張一模一樣的床分別至於兩側牆邊,像是用線條嚴謹的切割開。
窗是落地窗,現在正午陽光正好,可以不偏不倚的照在兩張床上。左右牆上各掛了一張看不出名頭的抽象畫和插在相框式花瓶里的一簇簇羞澀垂頭的紫藤。
最後夏萊按照自己的習慣選了左側,妮娜選了右側。
夏萊正躺在床上感受可以調節溫度的變溫被時袖口震了震,她忽然記起出發前斐洛叮囑她到站了一定要告訴他。結果旅程太過愉快,斐洛又一路都沒聯繫過她,她就完全把聯絡器這回事給忘了。
「你到了嗎?」袖扣里透出斐洛的聲音仍然溫溫柔柔。
「到了到了,我們剛到酒店。」
夏萊從床上蹦起來,悄聲問,「雜貨鋪還好嗎?」
「好,半天就賺了好幾枚普特幣。」
夏萊愣了一下,這麼多?
「斐洛你真是個營銷天才啊,聚財童子!」
她發誓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聽到了斐洛不明所以的笑聲,「你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
斐洛岔開「聚財童子」這個話題,柔和的問,「春之城怎麼樣?」
「春之城很美。」
一說這個話題夏萊就來勁了,「這裡紫藤真多,如果開一場花卉博覽會它一定會拿頭彩。空氣里都是花香,幸好我沒有花粉過敏,呼吸的時候鼻子裡都香噴噴的。」
話說到此她才注意到一件事,「花粉過敏的人在春之城可怎麼活?我不信春之城一個花粉過敏的人都沒有。」
「人的身體是有適應性,可以自我調節的。」
斐洛耐心解釋道,「春之城也不是現在才有紫藤的,那裡的花卉歷史已經存在了幾十年,從小生活在春之城的人早就適應了這種環境,不適應的人大概也不會去那裡。」
他說這些話時夏萊眼前就浮現出一個黑髮碧眼的少年模樣,那或許已經不能再稱為「少年」,那個人已經介於少年和成熟的男人之間,雖然美艷不可方物卻自帶一種凌厲的氣勢。
夏萊實在無法想像,自己有一天會用「美艷不可方物」來形容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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