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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課期間聽見夏萊和同桌打聽休息日的事，瑟爾就衝過來好心科普了一番。

　　  這位老兄自從春遊回來，再經過美食節一遭已經堅定不移地把自己歸為了夏萊的好友陣營，因而對夏萊的一舉一動都十分上心。

　　  夏萊恍悟，這不就是無國界版助人為樂日之類的活動，「去哪兒獻愛心？」

　　  瑟爾提起來就一臉抗拒，「……福利院。」

　　  夏萊有點驚訝，「這裡還有福利院嗎？」

　　  一問反倒讓瑟爾迷惑了，「這裡……為什麼不能有福利院嗎？」

　　  夏萊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大學時做過的一件蠢事。

　　  人人都有中二時期，她也不例外。許是被那段時期的偶像劇荼毒過深，就總以為福利院應該在綠草如茵的山頂，一群雖被家人拋棄但健康又可愛的孩子就住在那裡。時而有些有錢人拉著滿滿一車的物資去捐贈，於是大大小小可愛的孩子們便開心的跑過去圍觀那些五顏六色的書包和各種文具書本。

　　  於是某個假期她就試著去尋找自己所在城市的福利院。

　　  她先是在萬能網頁搜索了一番，結果讓人意外竟然沒搜索到。

　　  沒關係，搜不到她也沒氣餒，她還有一種選擇——在任何一座城市計程車司機都是活地圖。

　　  更出乎意料的是，她問過好幾個司機才終於有一個知道地址的人，而這個司機還是前幾天剛剛送過一個客人去附近。

　　  和夏萊想像的不同，福利院並不在什麼風景宜人的山上，它坐落於偏遠的城郊，從學校過去要花上很長時間。

　　  它也沒有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院長。

　　  整個福利院非常不起眼，但一眼望去又知道這裡極特殊。

　　  除了泥磚壘成的高高院牆外，還用鐵柵欄圍的水泄不通，乍一看上去以為自己到了什麼軍事基地。

　　  門口掛著一張牌匾，上書也不是什麼文縐縐的「福利院」，而是直白的「院」。

　　  孤兒院占地面積很廣，但大門緊鎖著。夏萊過去的時節是初春，乍暖還寒，一個上了年紀的門衛窩在門口的小屋裡打盹。

　　  夏萊過去敲了會兒窗戶才把老人家敲醒。

　　  「……做什麼的？」半天門衛才反應過來。

　　  夏萊拎起手裡裝滿零食的袋子讓他看，有些尷尬的說，「……我來慰問？」

　　  門衛不感興趣的拒絕她，「這裡不接受慰問。」

　　  夏萊：「……」

　　  夏萊琢磨了一會兒，「那這裡接受什麼形式的幫助？」

　　  門衛便問，「你是要捐助嗎？」

　　  明明沒有所捐助什麼，但夏萊就是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你想捐款嗎」的意味。

　　  夏萊默默搖頭，她還是個窮學生，唯一能提供的就是一些小零食和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但似乎這兩樣這裡都不需要。

　　  門衛見她似乎還不想放棄，想了想把她放進門，在訪客簿上做了登記。

　　  訪客簿非常乾淨，夏萊在這一頁的第一行。

　　  登完記老人家沒放她進去逛，而是把她摁在門衛室里給她科普一些常識。

　　  「這裡的孩子都身帶殘疾，要麼缺胳膊少腿兒，要麼有各種疾病。」

　　  說話間一個推著自行車的婦女從院裡走出，車上放了一個明顯智力發育不全的孩子。

　　  婦女和門衛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孩子出門了。

　　  「看到了嗎？」

　　  門衛用下巴指指離開的兩個人，「那是負責照顧孩子的『媽媽』，『媽媽』可以認領一個孩子，平時放在福利院，偶爾帶回家，她自己需要來這裡照顧，這活兒一般人可幹不了，你是想來這做幫工嗎？」

　　  夏萊沉默著搖頭，做幫工她肯定是沒有時間，但其他方式的愛心除了鈔票人家似乎也不需要。

　　  「這些孩子啊，屎尿都要人照顧。」老人家搖著頭，「你要想進去看看也得提前預約，如果想做護工就去找院長，不過院長這會兒不在。」

　　  夏萊再次默然了。

　　  ……太不同了。

　　  一切都和想像的截然相反。或者說，一切都是超乎她想像的範圍。

　　  原來真實的孤兒院是這樣的。恍然間她想。

　　  進不去也看不到，沒有一個健康的孩子。

　　  「那我這些東西……」她猶豫著看自己的零食袋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當然，她已經知道這肯定送不到那些孩子面前。

　　  門衛意味不明笑著搖頭，「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最後夏萊也沒拿回去自己吃，她把零食都送了給門衛大爺。

　　  臨出門前她看見一輛顏色熱烈的火紅跑車開進門，駕駛座上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冷麵女子，副駕駛上坐著一個同樣年輕的男子。

　　  門衛趕緊跑過去開門，「那是我們院長。」他說。

　　  夏萊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高牆柵欄，沒滋沒味的離去。

　　  那次說不上來什麼感受的經歷給她留下億點陰影，如今她對「福利院」三個字有些敬謝不敏。

　　  「怎麼了？」

　　  看見她搖頭瑟爾問，「你也不喜歡福利院是吧？」

　　  這種性質複雜的福利性機構也輪不上她喜歡不喜歡，不過一提到就會不受控地想到一些十分不美好的微妙的東西。

　　  「……是我想多了。」夏萊說，「我們要怎麼慰問？」

　　  需要慰問的福利院不止一所，所有的學院生需要分成不同的隊伍，每個隊伍都由高中初級學院生共同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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