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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走近,一籃子櫻桃,小草小樹的籃子裡是荔枝,「這是精貴水果啊,師父還真財大氣粗。」
蘇志棟馬車上的東西放在門口,趕著馬車去隔壁。
等他再回來時,東西都被搬進屋內。
蘇婉正端著小碗吃櫻桃,「這也太多了,師娘送,你意思意思收點就行,師父能搞來不容易呢!」
「現在已經過季,在京城買也不是很貴,師父家給師父送來好幾箱,咱們這邊府城賣的冰塊本就少,不冰鎮放不住,師父留了一點,剩下的全送人了,師娘昨兒讓種林伯帶話就是因這事兒。」
蘇志棟在廊檐下洗完手臉,將水潑在菜地才進門,舒服地呼出一口,「師妹回京城了。」
「啊,這個天氣路上本就熱,師父師娘又不在京城,回去作甚?」
「家裡長輩過壽,師父不在跟前盡孝,只能讓師妹回去祝壽。」蘇志棟敲著桌面,「我明年參加秀才試。」
蘇婉伸出的手一頓,看向他,「怎麼又改主意了?」
此前,師父讓明年下場,他回來教了一段時間村裡的小子,說再等兩年,這才過了幾天,又改主意了!
「早日下場,考出來早點有資本。」蘇志棟意味深長道。
見他起身,蘇婉也沒追問,道:「櫻桃和荔枝分好了,你給爺奶送去。」
若說族長的話是敲在老爺子的耳膜上,只耳廓發熱,那眼前的果子卻是如重錘砸在他心頭。.
老爺子沒能進科場,但讀得書多,年輕時在書院沒少聽同窗說科舉之事,他自是知曉拜一名門出身的才子或世家子為師,於仕途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長子長孫在仕途上,一個是沒看頭,一個已經看到頭,也只有眼前的三孫子能一搏,如果殿試出彩,有其師背書,未來說不得可高居廟堂。
其實,在他看來,最小的孫子志安是最適合當官的,可惜,年齡太小,變故太多。
「你師父師娘身體如何?」
「都好,還問了您跟我奶,師妹回京城了,等她回來定會代師父師娘來拜訪。」
蘇志棟坐在小板凳上給老爺子剝荔枝,李氏進來驚奇,「這什麼果子,南邊的吧!」
「櫻桃北邊也有,荔枝是南方的。」
安兒也是這樣跟其他同窗解釋,卻遭到了質疑。
「咱們也屬於北邊,怎沒見櫻桃?」
小樹卻是道:「有,我家那邊山裡有野櫻桃,酸的很,沒這個甜。」
一群孩子圍著桌上一盤櫻桃嘰嘰喳喳。
休息時間,老爺子給孩子們洗了一盤櫻桃,每人一顆荔枝,讓孩子們慢慢吃,末了還留了課業,寫一首與櫻桃或荔枝有關的詩。
孩子們早被新奇的果子吸引,估計後半句都沒人聽見。
現在,老爺子去了正堂,孩子們圍在桌上七嘴八舌。
安兒邊教大家剝荔枝皮邊介紹,說起這兩種水果產地,大家產生分歧,這不,就開始各抒己見。
「嘴裡有東西時不能說話,先吃荔枝。」見大家因櫻桃產地爭吵,安兒發話,「剝皮後慢慢咬著吃,不能全吞,小心被噎住啊。」
一群孩子虔誠地剝荔枝,看著水潤潤清香幽幽的果肉,心下驚嘆之餘小心翼翼咬一口,眯眼品嘗。
張椿看著掌心的核,問道:「這能種嗎,要不咱們種一下?」
「都說了是南方的果子,咱們這邊種不了。」小樹聳著鼻子,覺得張椿有些笨,「櫻桃應該可以,我跟表哥昨下午已經在菜園靠牆根的位置種了,等明年長出來就能吃。」
張椿怪笑著道:「長出來明年就能吃啊,是吃櫻桃樹葉還是樹皮?」
惱怒的小樹蹬著他,「我的意思是等櫻桃樹長出來結果後吃櫻桃,你斷章取義。」
「嘖嘖嘖,斷章取義都會用了,果然,還是蘇爺爺教書教得好。」
蘇志棟站在門口,見張椿又作弄人,進屋手搭在他肩膀,問道:「我難道教得不好?」
張椿瞬間僵住,「志,志棟哥,你,你教得更好。」
「那你意思,我爺爺沒我教得好?」
張椿簡直要哭出來,拱手給小樹道歉,「良樹弟弟,是我錯了,我不該,」眼珠一轉,「不該斷章取義。」
安兒皺皺鼻子,給眾人分櫻桃,嫌棄道:「椿哥,你這樣以後咋進康毅叔的商隊啊,我真是愁得慌。」
「你愁個什麼勁兒?」蘇志棟敲弟弟腦袋。
「我替康毅叔愁,攤上這麼個弟弟真不省心!」安兒抱頭嘟囔,逗得其他人捂嘴偷笑。
「櫻桃嚼著吃,核吐出來。」蘇志棟看著孩子們吃完櫻桃,才將盤子拿著出門,「明日每人拿一個竹筒來。」
第二日,教室外的窗台下一排竹筒,裡面是學生種的櫻桃。
用蘇志棟的話說,看看誰的先發芽,等長大一些挪到果園或是院子的菜地,以後每年就有櫻桃吃!
第50章 顯眼包
莊戶人家, 人生大事無外乎蓋房買地,娶親,前者事關三代, 後者影響一生。
春天,二孫子蓋房, 因著分家之事生悶氣,身體不大舒服, 老爺子沒能幫上忙,這次三兒子蓋房, 他打算出面幫忙張羅。
磚瓦石料送來時, 出面安排放在自家門前的空地上, 剛好那邊荒地沒咋長草。
破土動工前一晚, 叫來三孫子,將學堂二十幾個孩子蓋房期間的學業安排做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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