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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趕牛車來,得一天半的時間才能到,現在可是省了一半的時間呢!
好在中午家裡吃的河漏,剩了不少,涼拌後再加個拍黃瓜、糖拌番茄,又快,吃著還爽口。
范明誠將車上麥子卸在曬場,趕著牛車回來時,蘇娟、范家才已經吃上飯。
他站在廊檐心愛用布巾拍打衣服上的麥芒,聞著拍黃瓜的醋香,吸溜口水後道:「二表嫂,還有河漏沒?」
「有有,給你來一碗。」楊氏應聲起身,準備去灶房。
范明誠道:「讓方婆婆給我調一碗就行。」
范家才沒好氣道:「都多大了還見別人吃飯就喉嚨癢。」又不是小孩子,見不得大人喝水吃飯!
老爺子樂呵呵道:「你說他幹嘛,趕車山上山下跑好幾趟了,晌午吃得早餓了。」
范明誠摸著肚子點頭,「都怪二表嫂手藝好菜燒的好吃,我中午光顧著吃菜,吃河漏時肚子都飽了沒吃多少,這不就餓得快。」
不說楊氏,蘇娟都被兒子逗笑,暗自覺得兒子在外面跑大有長進,只聽這說話,就很有些八面玲瓏的意思。
蘇婉端著涼皮和杏兒一道過來時,就見姑姑家的三口人都在吃飯,她笑道:「我就說二表哥午飯跑兩家吃得是場面,看,被我說中了吧。」
蘇娟不明所以,李氏笑著給女兒解釋,「明誠啊,現在是一碗水端得平的很,晌午老三叫去他那邊吃飯,志剛硬要留在這邊,這不,明誠就兩邊跑。」
老爺子想到外孫這幾天晌午吃飯兩頭跑,也笑了,道:「老三那就是頭倔驢!」
蘇長青不是倔,他只是不想委屈外甥。
外甥就他一個親舅舅,雖說在老爺子這邊也是親外婆,可二侄子今年請的幫工多,伙食雖說不差,但比起自家肯定是簡單了。
因此,就想叫外甥在自家吃飯,可蘇志剛不放人。
今年大哥要準備秀才試,眼看八月就要參加院試,最後一哆嗦,考過了就是秀才,蘇志剛不想人最後關頭分心,因此,早就跟爹娘那邊說好,今年他找幫工兩家一起收麥。
雖說早些年因大哥讀書考秀才不顧家裡,爹娘偏心,他們兄弟二人有些離心,可這些年各有長進,爹娘也有所轉變,再說分家後他自己日子不錯,之前的嫌隙也就消散了。
就想著大哥考秀才,他別的忙幫不上,地里活計卻是能分擔些,免得大哥分心。
表弟來幫忙,那是看在奶奶、三叔的面子上,他哪會承了人情還不管飯呢!
因此,執意要留表弟在自家吃飯。
兩方僵持之下,范明誠就成了端水大師,吃飯兩邊跑。
晚上歇在三舅家,早飯一併在三舅家吃,午飯兩邊跑,晚飯則是在二表哥家吃。
很是公平!
.
蘇婉就笑他,「兩頭跑,小心哪邊都沒吃飽餓肚子!」.
結果,還真是一語成讖!
其實也就今兒晌午吃得不瓷實,以往,范明誠午飯都是吃撐的。
當然,今兒中午也是吃撐了,不過是虛撐。
天氣熱,又是下苦力的活兒,蘇婉在飯食上下足功夫,確保家裡人、請的幫工都能吃飽,幹活才有勁兒。
現在家裡有丫鬟嬤嬤,做飯也不是她一個人忙,就花心思準備得精細些。
今兒中午吃得涼皮、大肉包和稀飯。
范明誠吃了兩碗涼皮,沒動包子,在二表哥家吃了點菜,這不,肚子已經飽了,最後一碗湯河漏下肚,已經是撐了。
顯然,虛撐的後果就是餓得快!
這會兒見表妹端來涼皮,他招呼道:「爹娘,嘗嘗三舅家的涼皮,調的味兒也好吃,就是不大扛餓。」
油潑辣椒潑在灰白涼皮上,蒜水香味先一步竄入鼻孔,極是誘人,蘇娟、范家才笑著應聲。
杏兒將果盤放桌上,在李氏懷裡的歡歡已經啊啊叫著伸胳膊,她抱起人問道:「今天怎麼沒睡覺,以往這會兒都呼呼大睡呢?」
歡歡咯咯咯笑著,口水不受控制的從嘴角滲出,不過是伸胳膊踢腿,一會兒就滿頭大汗,看著仿佛像洗完臉沒擦。
蘇婉幫她擦汗,蘇娟也掏出帕子給自己擦額頭,催促丈夫吃快點。
老爺子嘟囔:「地里人夠,哪就要你兩大老遠跑來幫忙呢!」
范家才只言來看看二老,順便幫村里打聽今年洋芋、番薯的行情,見兒子還懶洋洋坐躺椅上吃櫻桃,上前敲了一記,「吃完不去地里,盡耽擱事兒。」
對兒子嚴厲,卻是不讓妻子下地,鬧得范明誠出門時還嘟囔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傍晚時分,蘇志強和小柳氏來了一趟,恰巧蘇婉和杏兒也在二堂哥家,葡萄架下的氣氛立時變得更為緊張。
蘇娟對大侄子笑道:「可別是叫我跟你姑父去吃飯,這邊阿芬和婉婉都快吵起來了。」
蘇志強今年沒咋下地,可學堂一應事務都要他過手,也不清閒,夏收開始後學堂放假,他才得了閒專心讀書,這是前些年曬黑的膚色沒見緩過來,看著不像讀書人,更像農家青年。
聞言笑道:「那豈不正好,姑姑姑父去我家省得兩頭為難!」
蘇婉抱著歡歡說道:「大堂哥,等二堂哥回來你兩猜拳,誰贏了明兒姑姑姑父在誰家吃,今晚就先在我家吃了,姑父還要跟我爹商量今年洋芋番薯行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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