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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張康毅,一如既往的沉默, 背後做了這麼多,在她面前愣是一句都沒提。
次日, 蘇婉專門去了作坊一趟。
張康毅正帶人修整地窖。
作坊要存儲的洋芋番薯多, 地窖又深又大, 還用磚砌了, 每年這個時節,都要檢查修整,以便往後大家來賣洋芋番薯時儲藏。
粉條作坊,也就初建成時, 蘇婉來過幾次,自她跟張康毅定親後, 從未來過。
今日來,剛進門就發現大變樣。
院子的空地明顯少了,只留下窄窄的走人的過道, 其餘不是被紅薯澱粉土豆澱粉占領,就是擺著架子掛滿了粉條。
粉絲一團團放在大大的竹匾上,看著很是整齊,很有後世加工廠的場面。
作坊忙碌的人見蘇婉來, 紛紛出言打趣,蘇婉紅著臉叔伯嬸子挨個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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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蘇志剛出面, 將她帶到地窖口,「康毅哥在下面呢!」
張康毅早就聽到打趣聲,正準備上來。
一抬頭就看到窖口的四方天中出現一張笑臉,笑問:「你咋過來了?」
「我去雞場,剛好順路就進來看看。」
踩著石階上來的張康毅瞅著人樂,他還能不知道她,這幾年去雞場多少回了,次次順路都沒見進來過,不過他也不拆穿,只道:「我陪你去,現在這個時節蛇多的很。」
兩人並排走在小道上,兩邊樹蔭恰好將路面籠罩,行人走在其中,頭頂樹葉簌簌作響,調皮的陽光跳躍在間隙中,斑駁了兩人的容顏。
蘇婉側頭看向身邊人,笑道:「你咋還憋氣呢?」
這人一路走來,不停的憋氣,她每晚都洗澡又沒汗味。
張康毅臉色爆紅,膚色本就偏黑,現在是黑中泛紅,紅中透著黑。
與心上人的肩膀距離不過半尺,幽幽清香若隱若現,雖已經七月末,但他還是覺得燥熱。
為了不被察覺異常,只能憋氣放緩呼吸,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沒沒有,就覺得有些熱。」
蘇婉笑彎了眼睛,回頭看來路無人,伸手握住他的大掌。
這下張康毅不僅是不敢呼吸,身體更是僵地不敢動,甚至,走路都同手同腳了。
蘇婉樂得喲,純情老男人果然經不住逗!
她道:「新房收拾的咋樣了,大伯伯娘啥時候搬進去?」
張康毅已經是三魂出竅,暈乎乎還傻樂,正感受著掌心的柔軟,冷不丁被問話,結結巴巴道:「早,早收拾好了。」
只是他爹娘覺得秋收要下地,回來一身土塵,早早搬進新家髒了屋子新被褥,這才沒搬。
蘇婉瞭然地點頭,輕輕道:「能早搬就搬吧,還要辦暖屋酒,秋耕後天很快就冷了,菜上桌容易涼。」
「咱們的親事你想定在什麼時候,我不想冬天成親,冷得很。」
張康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婉婉,你,你是說••••••」
見他說話都不利索,整個人哆嗦起來 ,蘇婉故意道:「要不明年開春••••••」
張康毅鬆開手,掐腰將人抱起來轉圈,「今年十月就有吉日呢,還是大吉日,不用等到明年春。」
蘇婉拍打著他胳膊,道:「快放我下來,被人看見像啥樣。」
張康毅雙手微微使勁兒,將人舉高,仰視著她道:「像夫妻樣!」
蘇婉被他放下來時,嗔責地瞪人一眼,扭身道:「 我看還是明年春吧,天氣好,也不忙••••••」
張康毅急了,湊過去彎腰低頭討好道:「明年春天吉日少,還都不如十月的吉日大吉,錯過了可惜,再說,今年家裡不大順遂,借著咱兩的喜事沖沖也好。」
蘇婉瞪他,「我大哥都考中進士了,你敢說我家走霉運,誰家走霉運還能考中進士?再說大堂哥過幾日要去考院試,我大哥都說大堂哥這次十拿九穩。」
張康毅抬手輕拍自己嘴巴,道:「是我嘴臭,咱家今年很順遂。」
說罷瞅著未婚妻為難道:「我這不是覺得老爺子心氣不大順麼,這段時間又氣又累,借著咱兩的喜事讓他老人家樂呵樂呵。」
蘇婉伸手拍他不大老實的大掌,道:「你給書院那多銀錢,現在就站在老爺子面前啥也不干,他老人家也樂呵呢!」
張康毅輕輕揉捏著掌心的小手,感慨道:「都道『娶妻娶賢』,我這還沒成親呢就體會到娶賢妻的滋味,得多有福氣啊!」
蘇婉被他的馬屁逗地笑彎了腰,絮絮叨叨說起成親前的準備事宜。
雖她到了成親的年歲,但真不算大,畢竟前世這個年齡還在上高中呢。
可張康毅已經是這個時代的老男人了,加之張家大伯伯娘年紀都大了,一直操心這個麼兒的親事,她也不好再拖著。
關鍵是,這個人值得託付,值得共度一生。
不迂腐不自大,不輕視女人也不花心,心思活絡又能幹,蘇婉覺得,如果必須成親,那張康毅就是最好的選擇。
再一個,因三堂姐荷花的事兒,她跟杏兒也受了影響,不說別的,就杏兒沒定親,以往來說親的媒人隔三差五就上門,現在呢,恨不得躲著自家走。
蘇婉又不是無知的人,她都能想像得到,那些人將她和妹妹與堂姐類比,在背後說三道四,與她定親的張康毅也會被牽連,說不得還等著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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