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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機靈的小子,故意擠到人前揚聲道:「那可不行,今年秋我爹準備分家哩,叔可要幫我說道說道,讓我爹給我多分一隻碗。」
這話一出,逗得眾人哈哈大笑。
誰分家想要多一隻碗,不過是說笑逗樂,強調老里正他依然是村里德高望重、能說得上話的人!
蘇婉知曉這個消息後,第一反應是他爹成村官了,以後能知曉更多村里八卦!
休沐回家來的安兒興奮道:「爹,以後我幫你記帳,我的字兒寫的好,夫子都夸呢!」
忙著重新整理村里各種帳簿的蘇志棟抬頭定定看著弟弟,好半響才說道:「你又想要什麼?」
「我沒想要什麼,大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安兒抱住他爹的胳膊撒嬌:「爹,大哥誣陷我!」
蘇志棟對弟弟的說辭表示懷疑,「你無利不起早,能有這麼好心?」餘光瞥見表弟在一旁捂嘴偷笑,突然轉頭,「小樹,你說呢?」
小樹嗖一下將捂嘴的手背後,抿唇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眼底的笑意卻是昭示著他什麼都清楚。
安兒卻覺得被好兄弟漏了底,蹦過去攔人。
兩人在書房打鬧,被蘇志棟趕出來,你推我擠到通堂,一不小心將秦小鹿壘好的積木踩塌了。
「哥哥~表兄~」秦小鹿眼淚汪汪控訴。
安兒連忙鬆手,「是哥哥不好,哥哥錯了,哥哥幫你壘好。」
小樹也蹲身幫忙,結果兩人都沒脫鞋直接踩在蓆子上,蘇婉進來看到,又是一頓獅吼。
兩人成功站在牆角面壁思過。
「七八歲狗都嫌,你兩九歲了啊,這貓嫌狗憎的勁兒啥時候能過去?」蘇婉邊擦蓆子邊念叨。
安兒鼻子出氣,狠狠道:「我早都不追貓攆狗了。」他覺得是被表弟連累,說話還不忘瞪身邊人一眼。
小樹覺得這個表哥有點不識好人心,自己不是都幫他隱瞞了嘛,還怪自己,真是不知好歹!
一刻鐘的罰站結束,兩人一個左哼哼一個右哼哼,不歡而散。
安兒去書房,繼續磨自己幫忙記帳的事兒。
小樹卻是找二表姐吐槽,「二表姐,你不是經常教導我們要謙虛嘛,我看二表哥一點都沒記住,夫子誇他字跡有風骨了,那下巴高的能戳人,大言不慚以後能有獨成一家的風格。」
想到被白了的一眼,小樹不遺餘力地給二表哥上眼藥,「現在寫廢的紙都要保留,說什麼以後會成為絕世真跡,還想在院子挖個水池洗筆••••••」
「噗~」蘇婉直接笑噴,沒想到弟弟是過了狗都嫌的年紀,卻是早早進入中二期。
墨池洗筆,這不是效仿王羲之麼!
「二表姐,你看吧,我就覺得很幼稚。」小樹雙手一攤,道:「他幫姑父記帳,就是想留下更多的書法趣事供世人流傳。」
當日在書院得夫子表揚,安兒可是踩著凳子豪言:「想想,幾百年後,世人提起書法大家蘇志安生平,定會說其練字之事,到時我沙盤練字、河邊淤泥練字、雪地練字••••••通通都能成為佳話!」
「嘔!」想起當日二表哥如痴如醉的表情,小樹伸舌頭嘔吐,道:「一點都不謙虛,是不是呀二表姐?」
蘇婉忍笑,道:「是,夫子表揚,是值得高興,也該再接再厲,不然,後世之人提起,也會說蘇志安是吹牛皮大王。」
小樹自覺心裡舒坦了,附和道:「就是哩。」一手抄起蓆子上玩的蘇旻逸在空中顛,教導道:「旻逸,你可不能學你小叔叔啊!」
逗得蘇旻逸啊啊叫著抗議,要下來在蓆子上玩。
本來,蘇長青接任里正,要辦個席面,這是傳統,一則讓村里人樂呵樂呵,二則請衙役吃一頓,方便日後好辦事。
蘇長青將這個席面挪到了秋收後,不過,他提前在府城昌泰樓定了兩桌,請縣衙三班六房的和府衙典史等小吏吃了一頓,請大家日後多多關照。
俗話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打點好這些小官小吏,日後辦事才好順利!
艷陽高懸,山野青綠,川地麥田偶見農人彎腰除草,山地卻是熱鬧至極。
家家戶戶都準備種洋芋、栽番薯,一道一道起地壠太費事兒,也不知誰最先想的,讓牛拉犁寬間隔深犁地,兩道犁溝被翻起的土堆一起,直接就是一條現成的壠。
雖有些潦草,也不緊實,但種洋芋栽番薯藤,綽綽有餘!
因此,大部分人家都在地頭等著牛犁地起壠。
新翻的泥土很是濕潤,在陽光的照耀下,升起淡淡白霧,隨清風飄遠。
老農感慨,地里水汽足,今年麥子不愁了!
「割麥了交稅後有的多,就賣點,今年糧價應該不差。」說起收成,有人不自覺提起糧價。
「麥留著吧,多囤糧總沒錯。」
「我看今年洋芋番薯也不差,就是不知道到時價錢咋樣?」
「價錢應該也不會太低,來府城的商隊多,到時候賣給商隊,說不定還能高個半文一文。」
「說起商隊,前幾天我去府城見到一個商隊,那高頭大馬,一看都是好馬,也不知現在來收什麼?」
••••••
消息靈通的人,知曉那不是商隊是巡查使,可農戶哪知曉恁多,只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商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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