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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語氣也變的冷酷:「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這些無稽之談,我想說的是,江老闆是淮安百姓的恩人,也是我刑啟歌的恩人,若是有人想要害她,那這個人,就是我的敵人!」
白慕枝看著他,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看著可憐得很:「不是的,我不像和你做敵人,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刑啟歌也不想逼她落淚,只是有些話最好還是說清楚的好,於是硬著心腸問:「你這些想法到底從何而來?」
男人問話時眼中不帶一絲情誼,仿佛將她當做犯人在審問。
白慕枝眼前閃過一張同樣冷漠的臉龐,這一刻,兩個人的面容仿佛都重合了。
「我只是、」她垂下眼眸:「做了一個夢而已……」
又是夢?
刑啟歌其實是不相信的,他認識的白小姐不是這種因為一個夢就會給人亂扣帽子的人。
然而不管他如何問,眼前的人就是咬死了做了夢,所以才會認為江老闆有問題。
這種事情,誰也無法證明。
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她當成犯人去審問,看著眼前荏弱可憐的少女,刑啟歌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下定決心: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就去找容王吧。相信他會比我更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你耳邊亂嚼舌根,說這些好不邊際的話……」
原本沉浸在悲傷中的少女「唰」一下抬起頭,一雙被淚水浸潤的眼眸睜得極大,仿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那一瞬間,刑啟歌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
哦,他準備向容王「告狀」來著,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不要告訴他……」
白慕枝嘴唇囁喏了幾下,聲音小得讓人快要聽不見了。
刑啟歌:「什麼?」
「我說,求你不要告訴他。」
她抬眸看他時,兩行晶瑩的眼淚從瑩白的臉上划過,讓人看得心疼。
「可是……」刑啟歌想說什麼,卻被她接下來的話打斷。
「你知道我生病了,那你知道我為什麼生病嗎?」
「七皇子信上並沒有寫,我只知道你……等一下,你做什麼!」
刑啟歌說到一半,看到白慕枝的動作,臉都差點嚇白了,慌忙抬手阻止她。
白慕枝要解衣衫的動作頓住,可臉上的淚水沒有停下:「蕭胤寒遇到刺客行刺,我為了救他,被箭射傷,這才病倒。」
刑啟歌嘴巴微張,這個回答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而更讓他無言的還在後面。
「就算我為救他受傷了,可這半個月來,他卻沒有來看過我一眼,一次都沒有。」
最後一句話,他仿佛聽到少女哀怨的恨意。
明明什麼都沒說,可是他好像什麼都懂了。
「也許、容王石有別的事在忙呢……」
刑啟歌艱難地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屁話,再怎麼忙碌,不至於連看望一眼都做不到吧?
像他,就算忙的像一條狗似的,可是因為心中那些見不得光是小心思,不也可以將手中工作放下,連夜趕來?
何況他們就在一座宅院裡,再忙,抽空看兩眼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可是她說一次都沒有,那就只有一個理由了——他不想見她。
刑啟歌暫時還沒有修煉到不動聲色,心中想法不自覺還是表現在了臉上,被白慕枝一眼就看穿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怕他知道。」
刑啟歌想說自己不是那樣想的,可是對方又沒有明確說出口,他怕自己說錯了。
於是原本是他指責她不該誤會江老闆,卻在不知不覺間,不知怎麼就變成他氣短於她了。
「我有別的理由懷疑她,但是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便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話時白慕枝露出一個苦笑:「刑大哥,我曾以為我們事朋友。」
是朋友的話,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的。
刑啟歌讀懂了她的意思,卻無法苟同,
「我只是幫理不幫親。」
說謊,你心底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刑啟歌說的義正詞嚴,心中卻知道,如果今日換成另外任何一個人的話,他都會順著她的話去查。
可是因為白慕枝懷疑的是那個人,他才會絲毫沒有思考地就站在她那邊。
「我覺得,你肯定是被人誤導了。」
白慕枝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嘲弄,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若是刑還將我當成朋友的話,希望你不要告訴蕭胤寒,我……不想被他看不起。」
刑啟歌有些無語,如果你真的這麼想,又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呢?
你怕他看不起,就不怕我看不起嗎?
千言萬語彙城心中一聲嘆息,他正色道:「同樣的話我送給你,若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這些……關於江老闆的這些話,不要亂說了。你的話本就立不住腳,再加上容王對她情根深種,說出來難過的只會是你自己。」
刑啟歌覺得自己有些苦口婆心了,可是對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卻是不知道了。
這一趟奔波,最終落了個相對無言。
待了沒多久,他便告辭離開了。
原本來這一趟是想見見那個人的,可是在求見的那一刻,他自己卻先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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