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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那阿修羅點點頭,問道:「現在我是不是該說一聲恭喜?」
青鸞道:「恭喜還太早了,我娘確實是死了,但是我又被其他人咬上了。」
她皺著眉發出一聲嫌惡的聲音:「真噁心,為什麼總是有人追著我到處跑?」
阿修羅囚獨思考片刻,才問:「誰?」
青鸞只吐出一個字:「龍。」
「四太子敖季?」囚獨面色一變,道:「血海惹不起他!看在老交情的份上,我勸你也不要惹他,你放著他不管他自己就會爛掉,但是你如果非要去惹他的話,你就知道為什麼龍族只剩他一個人但還是四海的王。」
青鸞懨懨地說:「你們還真是被他一次就嚇破了膽子……」
很多人都知道曾經敖季水淹血海的事情,但沒有人知道血海究竟是怎麼惹到他的,恰好青鸞是為數不多知道內情的人之一,因為當時她就在血海,她曾經以為血海這種地方,是赤鳳仙子無從插手的,所以專門跑到血海來,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她得知了許多天地大變之前的秘辛。
但血海作為天柱斷絕之前就存在的古老秘境,所擁有的不僅僅是秘辛。
天柱斷絕之後,滴血重生的阿修羅們,從血海底部的屍骨堆里,挖出來許多條龍的屍骨,經過漫長時間的侵蝕,這些龍屍的皮肉都腐朽殆盡,化作血水,融入到血海之中,但骨頭還十分堅硬,閃著金光,滴血不染,一看就是好東西。
阿修羅們認為,這是一種十分好的材料,很適合用來鍛刀。
阿修羅們不認為這是一種褻瀆,但顯然,敖季不這麼覺得。
從此之後,血海里的阿修羅們就變成了這樣子,憑藉往日的交情,青鸞甚至可以讓他們為她走出血海,但無論如何,他們不可能去惹敖季,他們寧願選擇自殺。
死亡並不可怕,只要血海還在,阿修羅一族永遠不會滅亡。
但是敖季會將血海翻過來,扔過去,就好像是把玩一顆輕巧的皮球一樣,而血海,正是阿修羅的命脈所在。
「先別慌。」青鸞道:「敖季死了。」
囚獨不可置信地道:「敖季死了?他死了哪裡還來的龍!」
很快,他明悟過來:「所以他才死了……我剛才說什麼來著?你別惹他他早晚自己就死了。」
青鸞道:「先別急著高興,敖季雖然死了,但又有一條幼龍出生。」
「等到她長大了,一樣可以將操控血海,就像是敖季一樣,你們怕敖季,究竟怕的是什麼呢?是他可以輕鬆地殺掉你們……還是他可以輕鬆地掌控血海?血海是海,龍族都可以掌控血海。囚獨,你知道我的意思。」
囚獨默然不語。
良久,他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召集族裡的戰士。」
血海只能有一個主人。
龍族,或者阿修羅,對他們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值得動搖的問題。
龍族必須死。
青鸞看著囚獨沒入血水之中,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她看向天邊,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接近。
「無拘無束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只需先把這場仗打完。
第143章 阿修羅之戰
血海並不在這荒界的任意一處。
千金問囚獠要一滴血, 囚獠猶豫了片刻,還是給了。自古以來,血液就是巫祝之術的絕佳媒介,在他所經歷過的往昔歲月中, 血液是應當妥善保存的, 但與千金相識的短短時間, 也足夠讓他看明白千金的為人,他相信她就像是相信往日裡的朋友與敵人。
血滴落在地上, 千金請柳明施展名為「搬山」的法術, 並將特定的禱詞告訴他。
「用阿修羅的血,施展搬山的法術, 就能將這血滴化作湖泊,走近這片湖泊,就能進入血海。」
這法子乍看簡簡單單,真正的難點其實在於阿修羅的血。千金只見過囚獠一個阿修羅, 還是在外界所見, 並非在荒界中識得, 固然這當中有她見識淺薄的原因, 但恐怕阿修羅一族也並非是什麼張揚的種族。
囚獠皺眉道:「這樣神神秘秘的,只怕去的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這去的果真是血海嗎?曾經的血海就在極西之地,一路過西海,便能抵達,天上天下人人皆知,從不這樣裝神弄鬼。」
千金面色不變, 道:「曾經血海實力夠強,大可以門戶大開, 隨意迎客,不在乎客人是善是惡。想來現在是不太一樣了。」
柳明忽然長長嘆了口氣,轉向千金,問道:「這些消息也是你從青鸞處知道的吧。」
千金頷首,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就算這是陷阱,難道我們還能不去嗎?」
柳明見她心知肚明,也不再多說,只有囚獠愕然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阿修羅斷然不會與此等天譴之人聯合。你是在侮辱我修羅一族。」
他雖然這麼說,卻並沒有勃然大怒,只是十分困惑和迷茫,心下其實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確實與他那時候大不一樣了。
柳明又問千金:「你不通術法?」
千金道:「不通。」
她淡淡道:「我年紀小,沒學過。」
囚獠道:「我也不通,我們阿修羅都不通術法。」
柳明十分無奈,搬山這門法術,其實沒有任何難度,明神門中人人都會,若是眼前兩人是他的門徒,他定然是要好好訓斥一番再現場指教的,但是一想起明神門此時只剩一片焦土,他就沒有心情嘲笑眼前兩人連最基礎的法術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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