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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道:「我這個女兒平素沉靜,卻有一天突然從府中失蹤,次日侯府三公子便來打探虛實,我素知他是個風流性子,只以為是他拐跑了我可憐的女兒私奔,更要來羞辱我。為了遮掩這等醜事,才出此下策。」
「誰承想最終卻落得如此下場,早知如此,我也不攔他們了。」
「還請聖上體諒老臣為了保全家門的一片苦心,臣若早知道……唉。」
他這話直讓葉明真聽得殺意頓生。
這話直將葉明輝之死引向奸-情殺人的方向,句句都在說,葉明輝與他女兒不清楚,蓄意勾引,才有如此下場。
葉明真卻太清楚這中間真正的故事發展脈絡。
他早知道世外之人降臨之時,不用自己真正的身體,卻要寄生於一個未出嫁的高門貴女,前來接近。
想來這次中招的這位姓盛的御史大夫,卻沒想這此的任務者……並不像從前的任務者那樣曲意逢迎……而是直接出手便是殺招。
葉明真恨極,他怒斥道:「盛大人這話實在是荒謬!自家女兒憑空從府上失蹤,竟然瞞下不報,世間豈有如此狼心狗肺之父親?」
哪怕一時間不能抓到那個任務者,他也要這個盛關給他三弟陪葬。
眼看受害者家屬與兇手家屬咆哮朝堂,彼此對峙,皇帝只能沉沉嘆氣,然後吩咐三司加大皇宮防衛。
聽聽他們這話,悄無聲息從御史大夫府上消失,悄無聲息從侯府上擄人——皇帝實在擔心哪天這人就站在了他的床頭,然後說:「你死期已到。」
這要如何不怕?
京城的防衛很快就要被壓緊到了極限,然而人力有時盡。
他們盡了十二分氣力布出的天羅地網,在千金眼中,卻有十二分的疏漏。
她在京城中漫無目的地遊蕩,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
這件事說起來聳人聽聞,其實並不困難,京城那麼大,並不是每一寸土地上都能布滿王公貴族們的眼睛。
千金就像一條靈活的魚兒,在漁夫的篩網中左右閃躲,沒有驚動任何人。
對她而言,這就像是一場簡單的捉迷藏遊戲。
這個世界的人們太過於弱小了。
在千金遊蕩的這些日子,系統一直在思索如何用別的辦法獲取天道氣運。
一個系統,竟然會思考。
如果換了一個見多識廣,知道系統是什麼東西的宿主,恐怕就要大驚失色了。
可是千金見識不多也不廣,她心中將系統當做一個神通廣大的修士老爺,失去了軀殼,只留神魂——這是那些鄉野傳聞中很常見的故事。
如此直接就將所有她想不明白的東西都扔給了系統,簡直是將它當做外置大腦來用。
系統思考出來的第一個法子,是殺貪官污吏。
「不管怎麼說,殺貪官都應該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可惜千金進行了第一次實踐,遭遇了慘痛的失敗。
她依據民間的傳聞鎖定了一個貪官,然後找到他的府邸,因為進來發生的種種,這人府上緊急增加了許多人來保護他的安全。
但是在系統的全景視圖和千金遠超這個世界所有人的身體素質面前。
通通沒有用。
她順利地殺了對方。
然後再一次迎來了特大暴雨。
她喜歡暴雨,但她也知道這是一種警示的信號。
「我有點兒想把祂拐到我家那裡。」千金在雨中的聲音有些模糊,她不僅沒有感到沮喪,還有心情說笑話:「要是當時有祂在,就算是一隻旱魃,也掀不起來什麼風浪。」
不過洪災似乎也沒比旱災好到哪裡去。
於是千金安分了一段時間,等著烏雲散去。
烏雲散去之後,傳來了一個消息。
他們要在菜市口凌遲二狗。
「我的錯。」系統沮喪地說:「絕對是因為你之前又動手,所以他們發現你還沒有離開京城。」
這屬實是有些反常識。
京城外發現的屍體,僕從也說她從來沒有回來過,後續京中大搜大捕,更是沒有發現絲毫蹤跡。
無論怎麼想,對方都應該是遠遁千里了。
怎麼還在京城?!!!
她果真遠遁千里,這偌大京城袞袞諸公還能睡個好覺。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坐不住了。
然而坐不住是真的坐不住,想動彈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動彈,只好將手上唯一的線索推出去。
「凌遲!」
「必須凌遲!」
「固然那個女魔頭不可能在乎他的性命,但是此時京中人心惶惶,急需安撫人心,便將他千刀萬剮,剮下來的肉片送給京城百姓,讓他們吞了安心。」
「也是要昭告女魔頭—裙思尓二而吾酒一寺企—讓她看看犯下如此大罪的下場。」
二狗沒有犯罪。
這件事所有人都很清楚,包括親手簽下凌遲命令的皇帝,從上到下,冤枉他的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是冤枉的。
然而他們又抓不到千金,就只能拿他泄憤。
要怪,就只能怪他倒霉吧。
行刑之前,消息就在京城流傳開來,為的是穩定人心,也是為了引千金出來。
自然,沒有人果真抱有千金會來救人的希望。
千金也確實沒有準備去救人。
二狗是很無辜,也確實是受了她的牽連,如果不是千金,二狗現在還在破廟裡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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