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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奧擰眉聽著身後衣物脫落的動靜,扭開門把出門,抱臂站在門外站了一刻鐘後又進來,這次他看都沒看,把她從浴缸里提出來後,便拿起條浴巾將她從頭到尾蓋了個嚴實。
列奧擰眉做著一系列的動作,力氣有點重地替她擦拭濕發,小蠢貨掙扎了一下,努力從裡面鑽出腦袋來,然後頂著滿頭黑色的亂毛,看著他笑。
「看什麼……煩。」
艾栗繼續笑,臉頰紅潤,疲憊到極致的少女似乎對外界失去反應能力了,完全沒對他的話做出反應。
列奧有點煩,嗤了一聲後,替她擦頭髮的力氣還是緩了緩,冰藍眸在瞥到她的脖頸時一頓——那裡有一個明顯屬於外人的寬粗指印。
「誰幹的?」他語氣沉下。
「別傻笑,說話。」
艾栗反應了一會兒:「……忘記了,有好多人。」
昨天擼她的人有好幾個,估計就是他們沒收住力氣留下的,因為不疼,艾栗便沒太在意。
列奧臉色更黑了,胸膛起伏片刻:「怎麼不對我說。」
「因為已經沒事了啊。」
「白痴。」他冷聲罵了一句,接著就打算扯開她的浴巾看看她還有哪裡不對,恰好艾栗懵懂地恢復了一點神志,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連忙用浴巾將重要部位擋住。
列奧只看到她的手臂與大腿處,布著好幾道淤青和已然結出血痂的傷。
「有什麼可擋的,稀罕?」
他皺眉觀察著她的傷,鄙視她一句,重點沒在她的動作上。
只是大少爺的視線在掠過小蠢貨弧度完美的胸肌部位時莫名一頓,接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挑了挑眉。
帝國軍校訓練嚴苛緊密,看她的反應,除開那個指印外,其他的傷估計都是在逞強做那些訓練時受的。
平時硬是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昨晚以及前晚,半夜躲在被子裡哭的人不是她麼?
列奧以手指抵著眉心,回想起昨晚聽見的動靜,煩躁卻又無可奈何。
眼看著面前嘴硬的蠢貨身子又開始搖搖欲墜地晃起來,他冷著臉將她提起,一邊走出浴室一邊訓道:「受著傷不說,讓傷口泡水是想感染死麼?」
他將艾栗放到床邊,翻找出藥物蹲下身替她消炎,艾栗痛得輕輕吸氣。
「嗚、疼……」
「忍著,之前怎麼不說疼。」
「之前也疼的。」她眼皮打架,略帶委屈。
「受傷的時候疼麼?」
「嗯嗯。」
「被人欺負的時候怎麼想的?」
列奧淡淡地等著她的回覆。
「……他們有點變態哦,」艾栗感覺到他的力氣輕了點,便又開始不倒翁搖晃起來,「幸好有人來救我。」
「不會有人永遠來救你,下周野外演習,森林裡會出現各種意外,」列奧手臂搭在膝蓋上,抬起冰藍眸看了她,語氣沉凝,「現在退學還來得及。」
艾栗在這點上很倔:「我不想退學。」
「我說過,退學可以來德文希爾家,給你提供工作。」
「去那幹什麼呢?」艾栗神志不清地發愁道,「你又不在,就算開了後門我也會被排擠走的。」
「不會,」列奧微頓,皺起眉,沉吟道,「有必要的話,我會回來見你……一周最多兩次。」
銀河軍校一周只有兩天的休假。
室內靜寂,樓下傳來夏夜的蟬鳴。
過了幾秒,少女輕軟的聲音恍如隔世地傳來:「不去,還是留在這裡吧。」
「隨你。」
列奧嗤笑一聲,低下頭繼續給她清理傷口,語氣升起一股壓抑不住的煩悶:「給你什麼好東西都不要,行……下次在被子裡哭的時候別讓我聽見。」
他的嘲諷顯然對半夢半醒享受著他服務的少女效果甚微。
於是列奧冷著臉,燥氣悶在胸口半晌,抬臂給了她個冷酷的腦瓜崩。
「蠢貨。」他嗤道。
……
第二天的課堂上,克勞德說明了新生年級下周要開始進行野外軍演的正式通知。
得知要與熟人分散,打亂班級讓學生隨機從各個入口進入森林;並且一邊要躲避敵組的追殺,一邊要在沒有任何物資的情況下在森林中求生三天後,艾栗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她很緊張。
而她的緊張情緒在來到頂層食堂,遇見克萊因時達到頂峰。
一眾Alpha圍在他身側,如同眾星拱月,而他抽著煙,笑看著身前戴著狗鏈,對他匍匐求饒著的Alpha,日光傾灑在他熱烈如火的紅髮上,與發下若隱若現的耳釘交相輝映。
注意到她之後,克萊因笑著側了側頭,對她抬起手中挾著的煙,如同親昵友愛的問好。
背景音是Alpha的哀嚎,與椅子砸在人肉體上的悶響,紅髮雄獸風度翩翩地站著,追隨他的人則奉行他的意志向弱者施暴。
……距離那次實戰課兩周過去,他分明沒有來找過她,這讓艾栗覺得他也許是忘記她了才對——
但看到那個瘋子對她好整以暇比出的口型,艾栗就知道那是她僥倖的想法,克萊因前幾日只是蟄伏起來,在尋找能將她一擊斃命的時機。
「下周,」他微笑著告訴她,「希望我們在森林裡進行的遊戲,比上次更加開心啊,女孩。」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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