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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最後一個對上的人是排在國立大的前兩位——那個戴著鴨舌帽,身穿黑色夾克的小矮子。
他抱臂壓低帽檐,一頭亂糟糟的黑髮從帽檐邊翹起,唇角冷淡繃起,像是沒睡醒暴躁的狼。
終於排到盡頭,艾栗前面一位的軍校生落敗於連勝五場的小擂主手下,艾栗在他們身後看他們操作了一局,心裡弄懂這街機是怎麼玩的了。
連勝六場的擂主A打完這把,笑嘻嘻等著下一位,結果看到了個嗒嗒跑來的小Beta。
「誒,你行嗎?」
鮮少有Beta上台,少年打量她一眼,有些驚訝。
艾栗習慣A的口頭霸凌了,十分冷靜地說:「請不要以貌取人,開始比賽吧。」
少年:「……我是說那個凳子你能不能爬得上,我看你挺吃力的。」
艾栗:……
艾栗鼓起臉,看著座下這個明顯是為A的體型設計的高腳凳,她的雙手扒住椅背,才將一條細腿搭上去,另一條腿跟著艱難上去。
可惡!看什麼看,這都是商家的錯吧?!
艾栗漲紅臉,虛空對身後那些看著她笑起來的大狗一頓貓貓拳,氣勢洶洶地把心裡的怒火發泄在了街機身上。
連勝六場的小擂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她送下台。
四、五分鐘就被解決,他倒沒惱火,臨走前抓了把頭髮,看著她笑:「雖然椅子上不去,但你遊戲挺行的,是不是平時就喜歡機甲這一類競技遊戲?
「哎,要加個聯繫方式嗎?」
艾栗:「謝謝,不用了。」
緊接著,她突然想起什麼,看了眼一邊的應霆洲:「我確實平時就喜歡玩對戰遊戲的,全息也玩,次數多了可能就熟練了。」
咦,她為什麼要解釋這一句?
看到應霆洲對她笑著點點頭,艾栗心裡糾結一瞬,轉而便拋開。
她下一個對手其實是應霆洲,但為避免內戰,應霆洲先一步站開,艾栗對上了下一位對手。
……然後、連勝八局!!
平均用時三分鐘以內!
打到最後,艾栗找到手感,越發如魚得水起來,越打越興奮,越打臉越紅,就像是找到自己的主場一樣,台上放映的遊戲投影中,屬於她那台嬌小的狙擊機甲高傲地將機械腿壓在另一台機甲腦袋上,像是戰勝的女王。
噢噢噢,她超強的!
平時被那四個怪物虐,虐到她的技術進展神速,如今拿出來也是吊打一方的水平了。
艾栗打飄了,而周圍大狗們驚詫與興味盎然的目光越發讓她翹起尾巴來,至於剛剛她為什麼會向應霆洲解釋的舉動,早就被她拋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她第九個對手,就是那個排在國立大前兩位的小矮子,艾栗看他用手按按帽檐,抬步過來,連忙調整心態,將注意力放回操作台上。
他隨意一跨便坐到了凳子上面,髮絲不羈地從帽檐下翹起。
艾栗餘光瞥到他伸出手,微棕的膚色像是被沙塵與灼熱的日光洗禮,他帽檐下露出單邊的金色耳墜搖晃了一下,其上的花紋像是某種圖騰。
荒野……
艾栗一怔,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個詞,原身的記憶,讓她還是了解一些這世界的布局和常識的。
「看什麼。」
少年感受到她的視線,雙腿跨開,膝蓋屈起,單手按在腿間,就像是幼狼狩獵前的攻擊姿態那樣:「打不打?」
聲音微啞,是處於換聲期少年的音色。
艾栗:「……不好意思,開始吧。」
她道歉道得很乾脆,少年緊繃了下唇,從鼻間嗤了一聲。
脾氣好臭!
可是技術上的確有點東西。
比賽開始,看到他拿了台遊走位機甲,艾栗心情便緊繃起來了——一對上他不似遊走,更似強攻的打法,艾栗手忙腳亂,瘋狂按著手下一連串鍵位,企圖和這走邪道路線的遊走敵方拉開距離。
可是沒用。
比起艾栗的手忙腳亂,他悠閒許多,隨著單手敲鍵位的動作,小狼髮絲一翹一翹,艾栗一邊凝心想著破局的辦法,一邊聽到他近在耳畔的哼笑。
……小瞧人是嗎?
艾栗收斂心思,綠眸沉下。
遊走是狙擊的天敵,不如說,除了防禦外任何位置都能輕易克制狙擊,所以她在至今為止與那群惡人們的1V1對戰中,為了不輸掉被他們狠狠欺負,艾栗拼命將操作和戰鬥意識磨礪出來,對局勢的把控能力也因此有所提升。
冷靜下來,尋找機會。
他的輕敵反而能成為她的助力。
艾栗此時的血條僅剩一半,而她的對手則還有五分之四——
「霆洲。」
應霆洲注視著投影中二人的對戰,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放下握在唇邊的指節:「嗯,狼牙要輸了。」
……
比賽結束。
艾栗指尖痙攣地停在鍵位上方,看到上方的投影中跳出「戰鬥勝利」圖樣,她累得鼻尖冒汗,終於從胸腔內松一口氣。
少年沉默,過了片刻,他伸出佩戴著金鐲的手腕,將帽檐拉高,一雙野性微豎的棕瞳從帽檐下方盯住她,黑髮遮在他灼亮的目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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