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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栗:「……你們說,布蘭琪那么小的個子,她怎麼可能殺害得了一位男Alpha呢?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吧?」
澤菲爾碧眸瞥向她,淡淡回駁:「別忘了,哈爾斯老頭五十多歲,身體早被酒色掏空得差不多,別說十四歲的Beta,只要抓牢機會,再小一點也能壓製得住他。」
「別說大話,你小豆丁的時候難道能打過一名成年男A嗎?」艾栗不服氣地頂澤菲爾。
澤菲爾涼涼笑了一下,換了個悠閒的站姿,指腹按著劍柄,吊著眼角看她:「我十二歲就在雪原上和熊搏鬥了,有問題?」
艾栗:「……」
打得過熊了不起啊?艾栗本來怒氣沖沖的,轉而一想還真的挺了不起的……可惡,這群超級賽亞A!
「不論如何,我們去想布蘭琪做最後的詢問吧。」
塞因特帶有笑意地看完兩人的爭執,藍眸微垂,輕聲道:「……情感的因素暫且放在身後,我們首要去執行法律的公義。」
「可是,我覺得那老頭該死!」艾栗咬牙恨道,根據目前獲得的線索,她捋順了整起案件的始末。
布蘭琪就是那老頭豢養把玩的鳥雀,他將她當做漂亮物件養在身邊,卻沒想到無害的寵物也會噬主,表面看起來是一場兇殺案件,實則背地裡都是哈爾斯自己造下的惡果。
最可笑的是,他的好友妻子,包括子女,內心都心知肚明他因何而死,卻沒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我們非要查下去不可嗎?」艾栗雖然心中清楚事理,但她還是忍不住地、抱有渺茫希望地抬頭看向兩名少年,這麼問了一句。
「惡人必被自己的罪孽捉住.」
塞因特閉上雙眸,輕輕將手抬起,搭上少女的發間,溫和喟嘆,「而他也必被自己的罪惡如繩索纏繞。」①
「無需擔憂,艾栗,如果需要調整心情,最後的問詢,就由我和澤菲爾前去。」
「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了,我們身負試煉任務出門,晚上不必急於趕回宿舍。」
「稍後,我們可以商量去哪裡放鬆一下。」塞因特笑著安撫她道。
艾栗無力點點頭,心中知道塞因特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最後艾栗還是選擇前去和塞因特他們面對真相。
布蘭琪是位嬌小柔弱的少女Beta,當他們站在她面前時,甚至還沒有展示出小隊伍里獲取的證詞記錄和證物,她便像是預知到什麼般,平靜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若說動機和緣由的話,是因為我很害怕。」
布蘭琪神色木然,坐在椅子上眼珠轉動,看向他們:「他每一次讓我在夜晚去到他的房間,我都很害怕,曾經我擔心惹怒他會讓自己在這個家中失去立足之地,但現在想想,我只恨我為什麼沒有早些去做。」
說著,少女拉開手臂上的衣袖,露出上面遍布猙獰的疤痕。
「這樣我就不用帶著這些,死也是輕鬆的。」她語氣沒有起伏地說道。
艾栗三人沉默:「……」
「你的第一刀位置扎偏了,沒傷到哈爾斯老頭的動脈。」澤菲爾表情冷淡,碧眸瞥了一眼對方腕臂上的傷疤便移開,拽了下領口的披風。
她身上的痕跡並不能引起常年在雪原中生存的戰士注目,他接著開口問道:
「但你第二刀和第三刀落點很穩,之後又往他身上扎了幾十刀,為什麼?你有凌虐癖好?」
布蘭琪將目光移向他,想了想,隨後滿是純真意味地笑起來:「如果您問為什麼的話,我還是會回答,因為我很害怕。」
「說實話,把他紮成血窟窿時,我都會擔心莫蘭老爺會再站起來,」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似乎想起那時被鮮血勾出的興奮,眼眸越發明亮,「所以我沒有意識地,一直、一直在向他訴說我的恐懼,哭著問他為什麼不理會我的求饒。」
「他最後死透了,整個人變成蜂窩,哈哈可惜你們沒有看到,真是太好了!」
艾栗:「……」
看來因為長時間的壓抑,布蘭琪的性格變得神經質了……艾栗對此無法做出任何評價。
澤菲爾:「好了,我沒疑問了。」
他聳聳肩,與艾栗一起,兩人的視線移向塞因特。
布蘭琪面孔上完全沒有她口中所說的懼怕,看向房內那個沉著俊秀的白色身影;「您就是做出裁決的大人?我會獲得什麼刑罰,會死嗎?」
塞因特注視著女孩子,嗓音流淌著平和的韻律:「你想活下去嗎?」
布蘭琪:「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不讓我再遇到莫蘭老爺這樣的人,我當然想要活下去!」
塞因特笑著肯定:「嗯,那就好好活下去,但在此之前,為了日後更好地生活,您需要一次休息,以及一場精神上的治癒和恢復。」
聽到他的話,不僅是布蘭琪,就連艾栗也有些訝異地望向塞因特。
塞因特:「這或許需要很長的時間,您能接受嗎?」
布蘭琪愣住,視線盯著身穿白金軍服的少年,片刻後,像是聽話的學生般乖巧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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