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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菲爾的話說得有些重,可是被下藥這種事又不是艾栗主觀上想要的……她意識才恢復過來,這會兒克制著女孩子的羞澀跟澤菲爾對話,就算她很冷靜了好嗎?
她氣憤回頂他,綠眸點起一簇火焰。
澤菲爾垂頭看她,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即便他們嘴上說著嫌棄對方的話語,但當覆雪針葉的氣息壓向她、少年碧眸幽幽冷淡地看進她的眼底時,艾栗慌亂仰起頭,唇瓣擦過他的下頜。
他們差之一線地便能接吻。
然而在氣氛醞釀起來的下一刻,澤菲爾和艾栗便又反感般地雙雙移開視線。
身體裡的燥熱翻湧,澤菲爾愈發皺緊眉,指節收緊在膝蓋上,似乎感知到上方殘留著某人的溫度。
他磨牙嗤了一聲,將艾栗剛剛壓在他身上,那副丟人失神的表情從腦海中拋去。
藥物對身體的影響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經受過百般磨礪的澤菲爾對此下作的手段也嗤之以鼻,加上身邊一看就又弱又笨的傢伙不用催吐就能緩過來,澤菲爾心中便沒將這藥當回事。
艾栗神志慢慢恢復,藥效進入冷靜期,她記起剛剛的所作所為,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喝下的是什麼澀澀的藥物!
艾栗捂住通紅的臉:「……究竟是誰要這麼害人啊?」
澤菲爾:「哼,貴族陰私,不罕見。」
艾栗:好吧,這就是她不了解的領域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艾栗茫然地說,「是不是要趕緊回到餐廳比較好?太晚會讓別人生出誤會的吧。」
「誤會什麼,」澤菲爾抱臂,「誰會對兩個A升起誤會?」
「等你狀況好透後再回去。」他道。
艾栗:……
艾栗:可惡!雖然知道他是想留出時間讓自己調整,可是他這個話好令人生氣啊啊!就好像是她單方面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意識過剩一樣。
情緒的影響令心口升起潮悶,艾栗連忙呼吸呼吸,令自己冷靜下來。
「那就聊聊天吧,」艾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道,「我之前問你的,夏莉小姐和塞因特有什麼淵源,你還沒說呢。」
「沒什麼好說的,」澤菲爾皺眉,「夏莉和塞因特是青梅竹馬,兩家關係近,幾歲時就常被長輩在假期中寄養在弗洛雷斯家,兩個人小時候關係還不錯。」
「長大後夏莉長住帝都,來往就少了。」
艾栗:嗯嗯,是王道的青梅竹馬意難平故事呢!
「他們小時候關係還可以,但塞因特也就把她當做妹妹,」澤菲爾面無表情道,「那傢伙擅長偽裝,不出那件事,我還不知道她是個這麼瘋的女人。」
艾栗:「啊,什麼事?」
澤菲爾道:「夏莉是先皇親兄弟的孫女,接回去是為了完成家族的聯姻任務,塞因特擔心那女人到中心域會生活得不習慣,抽空去帝都看望她。」
說到這裡,澤菲爾微微閉眸:「一年前的事了,有傳聞夏莉和她未婚夫能說得上話,塞因特便下心,然後麼……」
艾栗聽故事聽上頭,「嗯嗯」兩聲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返程當晚,夏莉對塞因特表白,塞因特拒絕後;那女人不知道發什麼瘋,用藥毀了她未婚夫的腺體。」
艾栗:……?!故事以一種她預料之外的走向展開了?
「然、然後呢?」她反應著澤菲爾話里的信息量,有點呆地問。
澤菲爾冷笑:「老親王為了保下她,家族元氣大傷,那女人牽連了自己的家族不算,還累及了塞因特。不過如她所願,她身上的婚約解除,以後無論哪門子長輩都不敢再隨便安排她的婚事了。」
艾栗:「……」
她聽說,家族聯姻在貴族中是很常見的,一般貴族子女在成年後就會定下婚約。
艾栗想,假設夏莉小姐的意中人一直以來都是塞因特,之後又有傳聞她能跟未婚夫說得上話,是不是代表著,她本來是想履行家族的義務,也有意和未婚夫建立一段相敬如賓的關係?
結果因為對塞因特痴戀過深,塞因特去看望她時,夏莉小姐便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心意,明知自己身負婚約,卻還是對真正的心上人表白,而以塞因特的性格和為人而言,他當然不會同意……
艾栗猜想這份婚約對夏莉的壓力也很大,塞因特拒絕後,她便失控了……至於為什麼會傷害她的未婚夫,艾栗猜想可能是出於一種「投名狀」心理。
對於精神狀況堪憂的夏莉小姐而言,在正常的表白失敗後,便用這種極端的行為對塞因特表達愛意,彰顯她的一切都為他所有,她祈求他的愛,哪怕付出最為嚴重的後果也在所不惜。
艾栗:「……唉。」
澤菲爾看她:「你感嘆什麼?」
仔細想來,貴族雖然擁有著光鮮亮麗的生活,但背後也不容易嘛,光說這個聯姻義務就很摧殘年輕的、對愛情具有渴望的少年少女了。
在家族長輩的安排下,被迫跟或許連話都聊不上的異性度過一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你沒有聯姻對象吧,呃,澤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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