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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如果列奧或者繆萊爾少爺發現她失蹤,會不會來找她呢?
想到這裡,艾栗甩甩腦袋,強迫自己把這種軟弱心理丟掉。
和這群帶惡人對峙的時候,可不能真把自己當成寵物了,她得自己想辦法周旋一下才行。
見艾栗始終背對著他,蓮華輕捏了捏她的尾巴根。
艾栗霎時躬腰彈起,從喉間嗚咽出一聲,轉身憤怒地瞪向蓮華。
少年撐著頭,利落的馬尾垂在肩側,對她笑得露出虎牙:「怎麼不理我?我沒要報酬陪在你身邊誒。」
「喵!」
誰要你陪在她身邊啊,去死吧你這爛人!
「那我走了?」蓮華笑眯眯看氣炸的她。
艾栗盯著他,嘴裡氣極一時的叫喚頓時停滯,耳朵抖了抖,看著蓮華的目光複雜。
少女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瞥過他腰間懸掛的瓷瓶,隨即神情凝重地思索起來,這似乎讓蓮華認為艾栗現在根本離不開他——畢竟那兩位頂級Alpha大少的性情還沒摸清,她又怎麼知道自己之後會不會被欺負,需要來尋求他的幫助呢?
蓮華摸准她心裡的顧慮,指尖捏著她那塊覆著毛茸茸皮毛的軟骨玩,動作漫不經心。
艾栗惡狠狠地盯著他,氣急地踹他一腳,然而這完全沒給性格惡劣的少年僱傭兵帶來影響,他笑哈哈地來同她撕扯一通後,蓮華的馬尾成功被她扯亂成散發,俊俏的東方面容上也撓出了幾道血痕。
而她癱在被鋪上,嘴裡最開始氣憤的喵叫到後來變得稍顯迷糊,尾巴尖顫抖地勾在他胡作非為的手腕上。
午休之後,維蘭德又找理由邀請她和霍曼·威爾遜相處,這次是到私宅後方的小閣樓上作畫。
下午天氣很好,日光和煦,花園花朵種類繁多,妍麗繽紛。
艾栗踏著軟乎乎的地毯,在一塊畫板前坐下,隨後侷促地看了一眼身後抱臂的霍曼,他低頭注視著她的發頂,灰眸眯起不動。
這冰冷審視的神色讓艾栗貓耳微微塌下,有些緊張。
霍曼著重關注了一眼她萎靡勾在身後的尾巴,早上還十分喜歡纏著他的毛茸茸小傢伙這會兒看著像是活力喪盡,被誰按著欺負了一通般,掉在顏料盒都沒力氣讓自己爬上來。
粗圓的絨尖變得又濕又黏,亂七八糟地沾著好幾種不同的顏料。
霍曼從胸肺中呼出一聲,俯下身,艾栗看著巍峨凶暴的巨狼驟然在自己面前蹲下,襯衫隨著他肌肉的擠壓更像是要即將爆裂的樣子……她忍不住轉過視線。
艾栗餘光看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顏料盒裡的尾巴被他捏著提了出來。
艾栗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尾巴被最喜歡的狼狼拯救,此時也就是無精打采地卷了一下他的拇指,霍曼皺起眉,隨手拿紙巾將她的尾巴尖薅乾淨,抬頭看了一眼她。
尾巴躺屍不動,艾栗瑟瑟發抖。
「怎麼回事?」
艾栗猶豫張口:「……喵。」
霍曼:……
倒是又忘記她這回事了。
「注意點,不舒服就回去。」霍曼直視著她道。
艾栗想起房間裡的蓮華,又看看一旁微笑盤立起來,慈愛(?)看著霍曼和她互動的維蘭蛇,忍不住痛苦面具。
……雖然也很不想面對他們,但好歹霍曼·威爾遜——應該不是她的錯覺,他確實在關照著她,雖然這份照顧粗糙又帶著笨拙,但這頭悶久了的巨狼的確在嘗試和誤闖入他領地的小貓友好相處。
如果霍曼真如她所想這般,那她倒是可以嘗試一下,通過他的好意來……
總之,還是留在這裡吧。
艾栗對他搖了搖頭。
霍曼看她想要留在這裡,起身後沉默站立她身後片刻,轉身向沙發處走去,雙腿跨開,袖子捲起一截,露出男性的腕骨,手臂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擰眉休憩。
艾栗回頭看看他,他襯衫下明顯的古銅色胸膛起伏,呼吸沉穩,貌似只是在閉目養神。
雖然看起來對藝術不感興趣,但他還是選擇留在這裡,像只縱容著自己的小貓去玩樂的巨狼一樣。
於是艾栗心下稍穩,又將目光轉了回來,放在自己的畫架上,下午暖黃的日光碎片浮動在房間角落,讓她莫名感到一縷睏倦和安穩。
……呃、錯了,安穩是不可能安穩的。
只是想在這裡打發時間的艾栗隨意在畫紙上勾塗了兩筆,便困得再也睜不開眼,維蘭德看著就是擅長繪畫、十分有藝術細胞的貴公子類型,耳邊一直有畫筆轉動的沙沙聲傳來,他畫得越興起,艾栗的腦袋就小雞啄米得越厲害。
直到畫筆聲停落。
艾栗的額頭隨著畫筆停的那一聲,淺淺磕在畫板上,印上兩道未乾的顏料痕跡,她睏倦地眯起綠眸,看到龐大綺麗的金黃色蛇尾擺動而來,晃了晃腦袋。
黃金溶燒的氣息伴隨著下午無力的日光在她的感官中焚燒,有細細的汗水從少女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來。
她從喉間發出輕輕的、如枝頭幼鳥般的一聲嗚咽,聽到維蘭德近在咫尺的柔和低笑。
艾栗在維蘭德向她逼近時就直覺而懼怕般地向後退去,她看見蛇尾在地毯上蜿蜒出一道黃金的河流,龐大的柔軟肢體將布料揉出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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