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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蘇家與楊泠分頭兩路,楊泠心知多拖一分,傅琴那危險一分,眼下劇情已不再按照書里的走,陳朵帶走了傅琴,後面發展究竟會如何,楊泠不得而知。
是傅琴最後被陳朵折辱而亡,還是最終入了倌樓不知所蹤,她依舊被傅琴恨上再無翻身可能?
楊泠猜不到,她到了知縣府前,申述冤屈,將此事鬧大。
「倌樓管事陳朵作奸犯科,行殺人歹事,我有證據證明陳朵罪行...」楊泠高喊出聲,腦海里不住回憶書中描寫的關於陳朵犯案一事,將陳朵背的案子全抖落出來。
這裡面,自然也有原身曾合夥幫忙的地方,可原身很是聰明,沒給自己留下罪證。
知縣府巡捕出來,將楊泠帶入堂內,面見知縣。
楊泠以知曉了陳朵凶事,要被陳朵追殺為由,指控陳朵罪行,而後,又在知縣命令下,帶著官兵去山間挖開陳朵殺人後藏起來的金銀財寶,人證物證俱在,知縣怒極,下令捉拿陳朵。
日頭漸曬,蘇家的人也趕到了倌樓,蘇家僕人進了倌樓直衝樓下樓上,陳朵正讓人幫她包紮傷口,聽見有人來鬧事,忙帶人趕去。
蘇家僕人一間間屋子詢問,「誰是傅琴?重雪?」直問到最裡間的屋子,重雪哭道,「我是重雪,買我就好,我往後會好好給主子賺錢的,放了我家郎君吧...」
蘇家僕人無人說話,將傅琴與重雪二人強行帶出來,陳朵領著人堵在樓下門口,圍住蘇家一行人,正要發難時,官府的人也到了。
一時亂鬨鬨,官兵捉拿倌樓上下的人回去查案,蘇家負責把傅琴與重雪送回傅家。
楊泠也被帶回官府里審問。
這一審問就是兩日。
連著兩日不歸,傅琴心中冷極,他還不太清楚整個事情的來去脈,只聽蘇家大致說起一二。
又是一日夕陽黃昏,天色越來越暗,最後徹底黑夜,傅琴疲倦地坐在桌邊,看重雪膽小緊張地緊挨著他,他不由笑一下,「別怕,我們現下沒事了。」
重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哭了一會低聲道,「若是家主在便好了,家主在,誰也不能欺負咱們。」
他說的是傅文。
傅琴冷淡地看著窗外,「他們不在,咱們也不要讓外人給欺負了。」想到這兩日的事,傅琴其實心中並不害怕,他手裡有楊泠給的和離書,真有好歹,這張和離書能保他和重雪的平安。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這份和離書確實給了他冷靜的餘地。
第15章
夜已深,鴉聲寂靜。
楊泠頭髮亂糟,渾身髒污,蹲在傅家廚房灶台前小心又狼吞虎咽地吃著饅頭,她被關在府衙里兩日,只有稀落的米湯喝,填不飽肚,餓極了。
楊泠啃得急,沒有水,差點被饅頭嗆得咳起,又惦記此刻深夜,不敢吵醒傅琴二人,硬是伸手扣住自己喉嚨咽下去,而後小聲細細地咳著。
多虧蘇家周旋打點,保下楊泠無罪,官府放楊泠回家,楊泠好不容易從府衙里出來,一路緊趕慢趕,總算趁夜趕了回來。
傅家的門緊鎖著,楊泠忍痛翻牆才進了院子,看見她這麼一個傷重之軀都能翻牆而過,楊泠暗下決心,要努力賺錢,將傅家圍牆再修高一些。
她進了院子,急忙忙去看傅琴的門外,見傅琴與重雪的鞋都好好擺放在門口,楊泠這才放下心來。
陳朵一事,有蘇家背後打點,想必她是活不下來了。
活不下來就活不下來吧,這麼喜歡幹壞事,早點去閻王殿前跪罪狀好了。
楊泠鬆懈下心神,這才去廚房裡翻找吃的,找了半天,只得一個饅頭。
楊泠咳著咳著,突覺不對,猛地回頭,便見傅琴抬手按在門框上,正安靜地站在門邊看她。
月色明亮,楊泠清楚看見傅琴眼中對她的嫌棄厭惡。
楊泠臉紅了起來,她這樣偷偷摸摸的,被人當場抓包,自己又是這般狼狽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竊賊,當然惹人厭惡。
「怎麼弄的?」傅琴站了一會,忽出聲淡淡問。
「遇上陳朵那瘋娘子,被她帶來的人打了一頓。」楊泠吃完了饅頭,這才站起身訕訕道。
被人打了?
傅琴看向楊泠的臉,嗯,臉是腫了一些,額頭也鼓起一個大包,渾身髒污的不行。
真好,惡人果真得由惡人收拾。
傅琴看完楊泠的臉,什麼也不想說,轉身要走,他走了兩步,終又停下腳側過頭,輕聲咳了咳,丟下一句,「給你留了飯菜,在桌上蓋著,餓了就自己去吃。」
楊泠不禁睜大眼睛,傅琴...傅琴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給她留了飯菜?
他怎麼知道她今天回來?
楊泠喉頭一滯,微有些感動,想不到書中傅琴如此恨原身的人,心腸還是柔軟的,見她這般落難,還肯記掛她。
楊泠抬手搓了搓手臂上的干泥,渾身難受得厲害,決定先沐浴再去吃飯,她熟門熟路自去水缸旁打水洗漱。
傅琴都發了話,重雪也就不好說些什麼,可重雪心裡很不好受,跟在傅琴身邊時不時就抱怨幾句。
「郎君這是苦還沒吃夠呢?每日都備了菜等在那,好不容易那賭鬼快餓死了,這會又將人給請回來吃飽飯。」
傅琴面無表情地看他,「她回來伺候我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