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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茗漫不經心從大門前三層台階上走下,「佳音郡王有何高見?」
「聖人說了,不對楊泠用刑,賀大人若要違抗,可以,或許賀大人已想好無數理由事後為自己開解,但是,大人千萬別忘了,楊泠若因刑受傷,或因刑而死,她不在了,本王還在。」『傅琴』慢悠悠道。
賀茗走到『傅琴』面前,「哦?」她滿不在乎地笑笑,「郡王說完了?那臣可以離開了?」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賀大人,你說對嗎?」就在賀茗從『傅琴』身側擦肩而過時,『傅琴』忽道。
賀茗停下腳步,聽『傅琴』繼續說下去。
她並不將『傅琴』的話放在心上,也不認為『傅琴』手裡會有她的什麼罪證,她這一生小心行事,並未有過什麼把柄留下。
誰知『傅琴』轉過身,緩緩走到賀茗面前,接著他開口說了一個名字,叫賀茗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傅琴』。
「賀苑。」
賀茗瞳孔一下緊縮!
『傅琴』笑一下,從容淡定道,「從前容城都說,賀家有雙生女,賀茗與賀苑,都在皇城司里為聖人做事,都是聖人面前的紅人,誰家有女如此,真叫人羨慕啊...」
「郡王想說什麼?」賀茗冷冷看向『傅琴』。
「你的孿生妹妹...」『傅琴』抬手按一下額頭,「本王記得,就叫賀苑,對嗎?」
「是又如何?」賀茗道,「我妹妹已死多年,郡王此刻突然提她,是何居心?」
『傅琴』低低笑起,「賀苑不是還好好活著嗎?賀大人,你不是好好站在本王面前嗎?你姐姐賀茗,才是那多年前死去的人啊...」
賀茗臉色驟然難看。
「那一次,你們姐妹倆出去執行公務,可惜任務失敗,你的姐姐,真正的賀茗深受重傷,其實她本可以不死。」『傅琴』慢慢回憶前世曾從容城貴女口中,探知得來的這件密事。
「可惜,你早就對你的姐姐,生起妒心,為什麼同樣的賀家女,同樣的孿生姊妹,一個是皇城司正使。」
「一個卻什麼也不是,掛著個空職名成天跟在正使姐姐身後忙前忙後,而聖人,也只看得到正使,看不到ʝʂց那個背後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是以,那日,你眼睜睜看著你的親姐姐流盡血而死,故意不施救於她,等她死後,你頂替她的名字坐了這個位置,至於任務失敗的所有過錯,你也全推給了你的姐姐。」
「誰人無過呢?聖人為你嘆息賀苑的死,賀大人,你說,若有一天,聖人知道,離她最近的一道防線,是個對至親之人如此心狠無情的人,她會如何看你呢?」
賀茗兩眼危險地眯起來,『傅琴』並不在意,他淡淡一笑,
「賀大人,何必緊張,本王不是要威脅你,本王只要楊泠毫髮無傷,自然的,但凡她有哪一刻折損了一根髮絲,那就實在對不住了,賀大人的事,也會即刻送到聖人面前。」
「佳音郡王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為一個沽名釣譽的賭鬼說情罷了...」
「那賀大人肯不肯送本王這份人情呢?」『傅琴』雙手負於身後,「本王忘性一向很大,尤其是對朋友的事,本王從不上心,別動楊泠,你我成為朋友如何?」
賀茗沉默片刻,最終皮笑肉不笑地,「能和郡王成為朋友,是臣求之不得的事。」
「那就好。」『傅琴』滿意地丟下最後一句祝福,「那便祝願賀大人,拿出當年的手段,查出楊泠這一次案件的真相吧。」
賀茗氣呼呼看著『傅琴』揚長而去。
第109章
案子還在繼續。
賀茗找上陶府主子陶玥, 和陶府管事許淵問話。
真是湊巧,陶家在容城,也有宅子, 而陶玥,這陣子忙於陶家在容城的生意,也在容城,賀茗需要找她查案,很是方便。
陶玥見到皇城司來陶府詢問自己時, 確實有些意外, 可她不慌不忙,只抬手轉動手腕上黑色的珠串對皇城司的人道,
「大人, 僅憑一條手串便想定案,實在冤枉,難道這世上,只許他周府小郎君一人擁有手串嗎?」
陶玥抬起手, 「大人請看, 小民的手上, 可也戴著一串手串呢,不止小民,這世上任何人, 誰都可以戴這麼一條手串啊。」
「至於手串顏色, 更是可笑,什麼粉紫、柔藍、黑白色, 大人去西市上走一圈, 看看那裡賣的手串,有多少這樣顏色的, 單憑一條手串便攀扯無辜之人,大人不覺得很可笑嗎?」
「多說無益,讓許淵出來我們問話。」
許淵出來,聽見楊泠竟指控她曾出現在北胡,立馬嚇得跪地大哭,
「冤枉啊,大人,小民一直在我女國內,為我的主子忙前忙後,哪有那個機會去北胡,不信大人看我的路引,可沒有去北胡的記錄。」
「更何況,那楊三娘,當年在北胡時,北胡與我女國,邊關可一直在起戰事吶,這麼危險之地,明眼人都不會去的,誰不惜命啊。」
許淵咬牙切齒地,「楊三娘其人卑鄙陰險,她果然狗急咬人了,誰都能攀扯上,當年她在鶯歌鎮上,就是聲名卑劣的小人,這麼多年了,她即便坐上北胡信使的高位,還是這麼的卑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