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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看似有些荒唐,但好像有很合理。
夏桑魚是私生女出身,幼年時一直在嘲笑和霸凌中度過,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熟知了這一切,但她一直都敏感自卑於自己的這個出身。
而她想要別人閉嘴,想要別人不再去議論這個身份,所以她想高嫁,想要得到了一個被別人尊敬的身份。
沈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而同陸斐聲結婚的她,自然就成了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只有她不在了,她才能名正言順地以沈夫人義女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
就因為這個很可笑的理由,所以她夢裡出現過的上輩子,她便活該家破人亡嗎?
「我很好奇,沈家都不知道的事,你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呢?」
夏桑魚頓時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卻依舊非常強硬地說道。
「我就是知道。」
「看來夏小姐的秘密還挺多的,就是可惜……」很多事都算是明了,南纓也不打算在這跟她浪費時間,反正自己也不能從夏桑魚的嘴裡聽見什麼真話,她說著,便乾脆自己轉動了輪椅。
南纓環顧了四周一圈,面上露出了幾分可憐,「夏小姐的餘生,要在這度過了。」
「我們日後也不會再見了,夏桑魚小姐,遇見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也不知是南纓臉上的可憐觸怒了她,還是她的話讓她想起了什麼,又或是她的存在本身就令她極其的厭惡。
在南纓要離開審訊室的時候,一直被手銬拷著的夏桑魚像瘋了似的想要起身,甜美的面容也因她的憤怒而變得極其扭曲。
「南纓!我遇見你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憑什麼!憑什麼你高高在上,有父母親人的愛護,還有陸斐聲這樣的天之驕子對你死心塌地,而我卻只能低賤如泥,被人辱罵,受人欺凌!」
「大家都是人,就因為我是私生女嗎!可我的出身也不是我能選擇的!」
「我真是恨死你們這樣的人!憑什麼你們這樣的人一句話都能裁決人的生死啊!我當年也不過是偷了夏如星那個賤人的項鍊,想要找人給她一點教訓而已,你一個外人又憑什麼插手去管啊!你要是這麼喜歡做善事,你怎麼不管管當年,被夏如星欺負的我啊!」
「你的好心,怎麼就不知道用在對的人身上啊!」
聽見她字字泣血的控訴,南纓詫異地轉身看她:「我什麼時候插手管過你的事?」
夏桑魚站在空蕩的審訊室里,腰板挺得筆直,可是那雙眼卻倔強地不肯掉出一滴淚來。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我回來後,就沒再讓這種事發生過。」
「如果不是你,這輩子夏如星那個賤人早就死在了國外,南纓,像你們這樣受盡寵愛、天真又愚蠢的大小姐是不會明白的,我這樣出身的人,在夏家到底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逐漸浮現出來。
「你……」
「不過,我嫉妒你也是真的,你可真是好騙得很,我當時哭一哭,你就信了我的話,還為我同沈緋、莊姜吵架,你說你,當時幹嘛要管我這個白眼狼呢?」
「南纓,我本來可以一輩子不去仰望月亮,是你帶我見過,又不肯給我!」
南纓可以肯定,夏桑魚說的這些事,從來都沒存在過。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所以,這是她的上一世嗎?
南纓的嘴角緊緊地抿著。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夏桑魚。
很多疑惑其實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宣之於口,那一個個的問題,只能在唇齒之間打轉。
「南纓!」倒是莊姜耳尖聽見了夏桑魚的最後一句話,她頓時憤怒地睜大了眼,將人從審訊室裡帶了出來,隨即臉上是夾雜著幾分怒氣地質問道,「你竟然為了她同我吵架?」
南纓沉默了一下,隨後才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大小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為了她同你吵架的?」
「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這次,你別想糊弄我!」
南纓覺得自己可真是冤得厲害。
她想解釋,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解釋。
可等她回頭時,審訊室的門已經關上,她也只來得及看夏桑魚最後一眼。
少女頹敗地站在晦暗冰冷的室內,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再也不見之前的鮮活爛漫。
「你還在看她!」莊姜見狀,更是氣得不行,「我之前還有些不信,我現在可算是相信了!」
「大小姐,從小到大我倆吵架的時候還少嗎?不過我倆什麼時候為夏桑魚吵過架啊?」南纓實在是有些無奈,隨後有些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酸脹的鼻樑。
事情到這裡好像已經變得很明晰了。
她和夏桑魚都拿著不同的劇本。
就是不知道,誰手裡的劇本才是真的。
而被南纓這麼一說的莊姜,抱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別以為這樣,我就不和你計較,不過,她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夏如星什麼時候欺凌過她,她一回家,就攛掇著父母將人送到國外去了。」
說著,莊姜倏然恍然大悟地拍手:「南纓,你說,她不會真有什麼特異功能吧?」
「就像那些小說里寫得那樣,重生系統?」
南纓拉住莊姜的手:「就算是真的,這也同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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