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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後,他點出五千交給學校,剩下的就存在自己的小金庫里……
結果,現在他的小金庫應該也被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了吧?
可惜了那些錢。
商旻深回過神,懨懨地望向眼前的瞎羊。
他理應看不到自己才對,所以只是忌憚自己身上的氣味……
「汪——汪——」
商旻深叫了兩聲,雙耳警惕地立起,尾巴也從褲腰擠出來,夾在兩條腿之間。
這是他膽怯緊張的表現。
「我不是狼,我是狗……」商旻深將聲音放得很輕,「我是您的娃娃親對象,您的家人沒告訴你嗎,我是犬族。」
鍾臻抱著頭,慢慢放鬆,難為情地吸了吸鼻子,「狗?」
「可是你身上有狼味,我聞得出來……」
「我發育得不太好,有些營養不良,所以體味也怪怪的,對不起先生……」
鍾臻調整了姿勢,讓自己看起來可以不那麼可憐。
剛才家庭醫生說過,這孩子瘦,狼耳也缺了半隻,好像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
「真的嗎?」他將信將疑,「你是什麼品種的狗啊?」
「就,就是小土狗……」商旻深有些心虛,兩條腿緊緊夾著躁動低擺的尾巴,「我被家裡人趕出來了,他們讓我來找您。先生如果不要我,我就沒有地方去了……」
鍾臻心下一動,產生些惻隱。
這隻發育不良的小狗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痛苦,還差點凍死在雪裡。
「你怎麼證明你是狗啊,我有點對你身上的味道感到……」
他頓了一下,整理著心緒,「感到恐懼。」
商旻深想了好久,蹲得腿都麻了,才終於下定決心。
他決定賭一把。
「我有一條毛絨絨的尾巴,你想摸摸嗎?」
一聽要摸人尾巴,鍾臻的臉都紅了。
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他就動手摸人尾巴……
雖說只是為了確定身份,但本質上不是在耍流氓嗎?
鍾臻下意識地攬了攬頭髮,蓬鬆的捲髮被他的細長的手指穿過,那柔軟的髮絲隨即輕輕地、小幅度地彈起,讓人感覺很有生機,充滿希望。
商旻深吸了吸鼻子,朝著他的方向挪去,「你可以摸摸看的,我們本來就有娃娃親,本來就是要結婚的。」
暫且相信對方是只小土狗,鍾臻開始有意忍耐逐漸逼近的「狼氣」。
不知是想忍受氣味,還是真的緊張,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你把手伸出來……」商旻深同樣忐忑,在距離鍾臻半米的地方停下了。
鍾臻照做,他向後看了眼,確定了位置,然後鼓足了勇氣,將一條顫動的尾巴甩到鍾臻的手心。
「摸吧。」商旻深耷拉著眼皮,認命地說。
堅持!
為了活下去!
他好久沒吃飯了,又挨了頓打,好像還發著燒。
如果這個時候被趕出去,他只能在冰天雪地里等死。
哪怕白狼是一種善於忍耐嚴寒的生物,現在室外的溫度也能輕易將他凍成一座冰雕!
堅持!
忍耐著想要露出獠牙的本能,商旻深咬緊牙關,拼命提醒自己。
「嗯……」鍾臻已經過了臊得想死的勁兒,見小土狗遲遲沒有將尾巴收走,居然真的開始撫摸他的尾巴。
小土狗說得對,他們訂了娃娃親的,小土狗又沒人要,只能是被他收留。
既然早晚都會成為一家人,那現在摸一摸尾巴,讓自己寬下心來接納他,也沒有那麼不合時宜。
這條狗尾巴毛茸茸的,比印象中的狗尾要長一些,也蓬鬆許多……雖然人形很瘦,但可能化成獸態就是只胖乎乎的小狗了。
鍾臻被自己想像中的小狗萌得心臟都軟了。
「你全身上下的毛,都是白色的嗎?」
商旻深懷疑地「嗯」了聲,聲音羞怯地都要滴血了。
鍾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冒犯,他怎麼總在冒犯小土狗?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鬆開毛乎乎的尾巴,慌忙解釋,「我只是聽家庭醫生說,你的耳朵是白色的,想問你的其他的地方……」
唉,越描越黑!
商旻深的尾巴重獲自由,灰溜溜地又往他的兩條腿里鑽。他好久沒被人關心過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沒有要打聽你隱私的意思。」鍾臻主動解釋,「我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所以總會問出一些不合時宜的問題。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如果你生氣了,你就告訴我,我可以跟你道歉。」
「我沒生氣……」商旻深吸了吸鼻子。
「那就好。」鍾臻終於放鬆,「你餓壞了吧?到餐廳來,我給你煮碗面,行嗎?」
不等他說什麼,鍾臻先扶著床沿站起來,摸索著牆壁,慢慢朝外走,囑咐他,「你收拾一下,平復一下心情,我相信、相信你是狗了。自從看不到了,我的鼻子就特別敏感,估計是認錯了味道,抱歉……」
「等你緩一點兒就出來吃飯,我做好飯就回房,你可以放心地吃。」
鍾臻走後,商旻深又在房裡溜達了一圈,在枕頭下面找到一身棉質睡衣,竟然是粉紅色的。
瞎綿羊估計讓導購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