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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開放了。
素心姐姐說:「男人的滋味,和你,可不一樣。」
她吐了一地,素心姐姐在說完這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蘭兒滿腦子都是素心姐姐的那個笑容和她最後說的那句話。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打碎了般,她努力的想將自己撿起來,但是她的碎片到處都是,根本撿不完。
在她努力撿起自己的過程中,她對素心姐姐猛然生出了一股恨意,從前她有多喜歡,如今就有多痛恨。
她那時簡直魔怔了,她想,男人的滋味,是個什麼滋味?
在素心姐姐嫁人的時候,她去吃了酒,她看見了那個所謂的能讓素心姐姐回到從前好生活的男人,看上去都三十幾歲了,那麼老,雖然眉眼還算端正,但是她總覺得看著有股說不出來的噁心。
然而她還是找上了這個男的。
她也不知道是想報復素心姐姐還是報復她自己,她主動勾引了這個男人。
得益於她有一副還算不錯的皮相,總之,她勾引的很成功,這個男人,她只勾了勾手指頭,就跟看見肉骨頭的狗似的,跟了上來。
她嘗到了男人的滋味。
一點也不好,好痛,像是身體被劈開了兩半,男人的喘息聲響在她的耳邊,讓她噁心的想要吐。
但是在事後,她卻是一副以勝利者的姿態找上了素心姐姐。
而素心姐姐卻還是在幹著繡活,說著嫁了人就能回到以前的好生活的素心姐姐,卻依舊需要不停的幹活。
她神秘的朝著素心姐姐笑了:「你不是說男人的滋味很好嗎?我嘗過了,確實不錯。」
從她知道了素心姐姐的婚訊後,素心就一直對她是一副冷淡的模樣,而如今,她總算見著了素心姐姐的其他表情。
素心姐姐正在繡花的手一抖,細細的繡花針紮上指尖,殷紅的血珠頓時就冒了出來,然而主人卻絲毫不在意。
她驚訝的抬起頭,「你說什麼?」素心問的無比艱難。
「我說,」蘭兒看著素心表情的變化,心裡卻是湧上了一股奇異的甜蜜:「我嘗到男人的滋味了。」
素心姐姐的眼淚落了下來。
蘭兒更高興了:「還是你丈夫的滋味,我總算知道素心姐姐你為什麼要成婚了,確實不錯,搞得我也想和男人成親了。」
素心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是想絕了蘭兒的念想,她知道蘭兒從小一根筋,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所以她才把話說的這麼絕。
她本來想著,蘭兒年紀還小,兩人乾脆就這樣鬧翻,以後還有那麼長的時間,時間久了,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她卻沒想到,蘭兒居然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做出這樣糊塗的事來。
而蘭兒還在炫耀:「哼,你丈夫說了可喜歡我了,過段時間,他就向我家提親。」
素心顫抖著問:「提親?」
「是。」蘭兒點了點頭。
「不過得委屈素心姐姐你一下了,因為我嫁給他,是要當正妻的耶,到時候,你就降妻為妾了。」
蘭兒還欲說話,卻被素心顫抖著手扇了一巴掌。
「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蘭兒臉頰通紅一片,她回過頭,看著站都快站不穩的素心。笑了:「怎麼了,素心姐姐,你是生氣了嗎?以前不是說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嗎,等我嫁過來,不就實現我們以前的願望了嗎?」
「開心一點,素心姐姐。」
素心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不知道她該怪誰,是該怪以前的她沒克制住自己的喜歡,給了蘭兒希望,還是該怪懦弱的娘親,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卻一直任由她被家裡的男人欺負。
直到後來,將她草草的嫁掉,也是為了還那個男人欠下的賭債。
其實她早該狠心,早該狠心在她的娘親苦苦哀求時,就和蘭兒離開。
而不是狠心的對著蘭兒說了混帳話,可是現在又該怎麼辦?
她的一輩子已經毀了,她不能再讓蘭兒的一輩子毀掉。
現在還來的及嗎?
這個事情要怎麼瞞過去?
過了幾天,霍進晚上回到家時,果然和她商量起了他過段時間就要去林家提親的事。
她嫁進霍家做填房之前,霍進就已經知道她不是黃花閨女了,所以霍進並不太瞧得起她,只是看素心長的不錯,家裡的孩子又確實需要照顧,所以乾脆咬咬牙,娶了回來。
結果他本人都沒想到,他這個年紀,還能有艷遇,況且蘭兒不僅長的漂亮,家裡還有錢,兩相比較,他的心往哪裡偏自然不用多說。
霍進確實如蘭兒所說,他要將素心降妻為妾,然後再娶蘭兒為正妻。
素心聽著,面上柔順的說著:「相公決定就好,我自然都是依相公的。」
霍進哈哈大笑,說:「我就喜歡你這個溫柔的性子。」
素心為霍進倒酒,「既然家裡要再進一位妹妹,這可是喜事,相公豈不是得多喝幾杯?」
霍進拍了拍素心的大腿:「你說的對,是得多喝幾杯。」
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剛喝完一杯,素心就接著替他滿上,一壺酒很快就空空如也。
霍金終於爛醉如泥。
素心架起男人的胳膊:「相公,我扶你去休息。」
霍進恩了一聲,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