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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等閒將人安全送到李府就一句話沒說的離開了。
李紹之回到李府的消息也終於傳了出來, 沈經同收到消息, 一愣,手上的畫筆滾落。
江逸仙開始為李紹之診脈,好在沒什麼大傷, 這段時間好好養一養便成。
宴安將藥水卸掉, 雪白的肌膚一點點露了出來。
很快, 屋內就只剩下了李紹之宴安兩人。
宴安看著李紹之眼下的青黑,估計李紹之這段時間肯定沒有好好睡覺,勸他休息一會。
李紹之身體精神都累的不行,然而他心裡還記掛著事,他拿過藥膏,給宴安的腿間上藥。
宴安趴在床上,大腿內側一片痕跡,表面的皮已經被磨破,隱隱滲出血絲。
李紹之彎下身子,拿著羽毛,輕輕的開始為宴安上藥。
羽毛輕柔,落在柔嫩的皮肉上,又痛又癢,宴安不由的蹙起了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上完了藥,兩人都是一身的汗。
李紹之簡單的擦洗過,才終於上床休息。
宴安躺在他身邊,他本來今天也是氣的異常的早,如今這麼一番勞累下來,也是困的厲害。
不多時就入了眠。
李紹之怕碰著宴安的傷口,中間隔了些距離,小心的將人牽著,才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醒來,已經過了許久,宴安是被餓醒的,他睜開眼睛,就看見李紹之已經醒了,正撐著額頭看他。
睡了一覺的李紹之,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面色都紅潤了些許。
也不知道李紹之醒了多久,至少眼神看上去沒有一絲困意。
李紹之見宴安醒了,剛醒的宴安總是懵懵的,因為沒太睡醒,烏黑的眼珠蒙著層淺淡的水霧,可憐又可愛。
李紹之無比自然的輕輕吻過眼睫,然後柔聲道:「餓了嗎?」
餓了是正常的,雖然睡前吃了點東西,但是並不多,因為累的厲害,反而沒有什麼胃口,直到睡了個踏實覺,像是將胃口給睡開了。
這晚是宴安和李紹之一同用的飯,李夫人估計比起她,她兒子現在肯定更想和宴安呆在一起,她就不去打擾兩人了。
伴隨著李紹之的回來,李老爺的精神氣也是一天比一天足,病也一下子好的快了起來。
第二天開始,就有人不停往李府來拜訪。
這期間,李紹之已經知道了宴安將兩人婚期延長的事。
其實儘管將婚期已經延期,但是也只延期了半個月,如今離婚期,也只剩下了五天,儘管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然而當下所有的事,都比不上和宴安成親重要。
好在之前婚禮的準備都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只是希望李老爺的病能趕快好全,還有就是宴安腿間騎馬受的傷。
其實這傷不算嚴重,只是破了些皮而已,塗了藥,當晚就已經結痂。
李紹之在會見過一批客人之後,提上禮品,去到了霍宅。
他是來感謝霍等閒的。
霍等閒收過禮品,道了句:「不客氣。」
然後才終於說起了正事。
他問李紹之在義勇寨的這段時間,可了解寨內構造。
義勇寨其實並不算很大,只是身為土匪寨,有暗道什麼的也很正常,李紹之剛醒來時,是被大當家命著幹些粗活,但是他能活動的範圍也很有限,所以對義勇寨的了解也很有限。
然而李紹之依舊拿過紙筆,畫了他能活動的範圍的地形圖,並且和霍等閒說了下他知道的義勇寨的人員構成。
最後他起身離開時,對霍等閒微微笑道:「這段時間我不在,謝過霍將軍對內人的照顧了。」
霍等閒面色卻仍是淡淡,他反問李紹之:「不必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
次日,宴安就收到義勇寨被剿滅的消息,南城日報上有登,誇獎霍等閒英武非凡,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
其實義勇寨大家也都聽說過,之前搶劫過路人,只要家裡有些閒錢,都會被綁走,再送信到府上讓人出贖金贖人。
他們的贖金自認為要的不多,然而對於人質家裡,卻也是需要時間籌集,這一拖,第二天就能收到家裡人的斷指。
更有不願意給錢的,那人質的下場可就慘了,先是耳朵,再是手指腳趾,一塊塊的往人家家裡送,讓人死,也不給個痛快。
好在如果按照約定趕緊就將錢送去的話,家裡人還是能好胳膊好腿的回來。
所以宴安這次的行動,不能說百分百危險,但是也不是那麼的安全。
官府倒也不是不想管這個義勇寨,之前也派過人,然而義勇寨所為於的山叫多金山,雖然名為多金,但實際上地勢複雜,山路崎嶇,更別提義勇寨的具體位置在哪根本沒人知道。
官府去了好幾次,都撲了個空。
直到這次,霍等閒居然找著了方位,並且帶兵打了上去。
之前看上去還和和善善的大當家扛著□□,背靠牆壁喘著粗氣。
外頭是霍等閒帶的人在說話:「剩下的人,不要在頑強抵抗了,繳槍不殺!」
大當家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信他娘的鬼話!」
旁邊桃花臉上染著血,霍等閒來的太靜了。
雖然這十年裡,他們寨子紮根於多金山深處,一直沒能被官兵找到,但是大當家也從沒放鬆過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