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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藥的方子不知道都是什麼成分,他每次喝了就是十分的犯困,這藥還一天三道的喝,所以他基本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困得不得了,大哥乾脆替他和先生請了假,他就心安理得的困了就睡,過上了豬一般的生活。
期間倒是有同學陸陸續續給門房遞了手信說想來看望他,大多是那天一起吃飯的同窗,但是他一天到晚的犯困,同窗來了招待也招待不好,就請阿竹回絕了見面,又想到他們之前那麼熱情,補充說等他好了請他們吃飯。
他覺得這個藥也是蠻神奇,他喝了半個月了,好像一點抗藥性都沒有,還是喝完就困,困了就睡,好多次他醒過來就發現大哥在他房間,有時候是守在他床邊,有時候是在他房間寫摺子….
第一次醒來看見大哥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這些日子下來倒是習慣了。為著寫摺子方便,他房間裡還添了一張桌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睡成豬樣的他能寫摺子寫的會更快一點。
他生辰這天是個下雨天,他邊喝藥邊在惆悵不知道要喝多久,因為有小高在,想偷偷不喝藥是不可能的,他很快就認清現實,老實喝藥,他這個人沒什麼太大的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看得很開,反抗不了就直接躺平。
一碗藥下肚,他是又有些困了,習慣的爬上床鋪給自己裹了個嚴實,本來以為會像往常一樣,睡得昏天黑地,結果他醒了,是被疼醒的。
但是並不十分疼,是可以忍受的樣子。而他睜開眼睛,就看見大哥坐在他床邊看書,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扯了扯宴知州的袖子,正想開口說話,心口的疼痛卻突然一下變得好厲害,像有一隻蟲子這個時候狠狠的咬了他的心臟一口,於是原本想說的話張口之後變成了帶著喘息的一聲啊,這啊還啊的十分的綿軟。
宴知州扔下了手上的書,直接俯身過來,手伸進裡衣摸上了他的胸口,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臟此時跳得厲害,一下勝過一下,好像馬上就要跳出他的胸腔。
宴知州手伸進胸口之後就停止了動作,覆在心口。
他手上做著這樣的動作,面上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宴安在宴知州手伸進來的時候就本能的想要躲開,然而這痛來得厲害,沒有力氣翻滾,便像是菜板上的鹹魚任人宰割。
宴知州的手掌炙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宴安感覺被他覆蓋的地方一股暖意傳來,心口的疼痛一時之間好像下去了幾分。
宴知州開口:「好點了嗎?」
宴安眨了眨眼,虛弱的點點頭,剛剛折騰一番,他額頭上還掛著冷汗,一張臉還是煞白的顏色沒恢復過來。
宴知州看了一眼宴安,坐回床邊褪了鞋襪。
宴安還在不解大哥是想要幹嘛,結果離了宴知州的手掌後,宴安發現他的心口好像又開始劇烈疼痛,痛的他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罵娘,自然沒心思想東想西。
結果宴知州翻身上了床,又把心口疼得厲害的他抱進了懷裡,又是熟悉的動作,宴知州的手掌覆上去,疼痛慢慢開始減弱。
….原來不是錯覺,大哥是有什麼奇藝技能嗎???
他本來開始被宴知州摸著心口還覺得有些不自在,可經歷過疼痛的他有些恨不得宴知州兩隻手都放上去。
宴知州是側躺著將他抱住,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他的手掌原本是覆在心口沒有動彈的,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鳥叫,粗啞的叫聲,不知道是什麼品種,覆在心口的手掌慢慢動了起來,揉起了他那一塊皮肉。
眾所周知,心口是一個比較尷尬的地方,宴知州動作起來,宴安就渾身不受控制的起了雞皮疙瘩,他想制止宴知州的動作,開口的聲音卻不由自主發著顫:「大哥,你別揉了…….」
宴知州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他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揉著好的快一點,不是疼的厲害嗎?」又像哄小孩似的加了一句,「乖一點,嗯?」
大哥都這樣說了,再拒絕的他好像顯得很不懂事,但是被揉xiong 真的很奇怪啊….
宴安也不知道是這具殼子的原因,還是他自己的原因,他的身體好像有些過分min gan。宴知州的手一動,他就渾身戰慄,觸摸到某個地方的時候更是快要忍不住喘息。
但是這種理由,他說不出口。
他默默的咬住唇,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但他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動作反而把自己更陷進了身後人的懷裡,宴知州的動作停了一下,垂眸就看見懷裡的人臉色不大對勁。
剛剛煞白的臉此刻已是布滿紅暈,眼尾暈開一片胭脂色,像是開得正艷的罌粟,搖曳著誘人。他猝不及防的這一眼,幾乎是讓他僵住,一時之間,差點沒分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懷裡的少年縮成一團,嘴唇被自己雪白可愛的牙齒咬住一塊,那一塊現出一股像被人親爛了的靡紅。
不行,還不到時候。
宴知州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克制,才勉強止住了心底的叫囂。
如果宴安此時回頭,就能看見平日裡冷漠如冰的大哥此時是怎樣一副眼眸猩紅的模樣看著他,像一隻野獸注視著自己的獵物,直待合適的時間將他吞吃下肚。可惜宴安沒看見,所以他此刻只能像一隻無辜又可愛的小獸,絲毫沒有察覺到外界危險的那樣蜷縮在身後人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