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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能在走秀結束後看到這張臉。
他和裴澄嶼來了個火花帶閃電的對視,噼里啪啦。
裴澄嶼尚未搞清雪燈什麼時候和蕭衍扯上了關係。
這很奇怪,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雪燈就是因為這個人食言了。
「你說朋友生病,我也擔心,特意過來看看。」裴澄嶼笑笑,但眼底毫無笑意,「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雪燈:「你真善良。」
說完,還從口袋裡翻出只新口罩遞過去:「進來吧,戴好口罩,謹防傳染。」
他嘴上這樣說著,自己卻沒有任何防護,在病菌滿天飛的房間裡待了一夜加一上午。
裴澄嶼攥緊口罩,戴上時動作不免粗魯。
他無聲來到床邊,居高臨下俯視著蕭衍。
哪裡病了,能吃能喝看起很精神嘛,別不是故意裝病壞我好事。
蕭衍微微抬眼,漫不經心勾了勾唇角。
計劃失敗就迫不及待上門騎臉,要是把我和雪燈的結婚證丟給你,千萬別嚇哭。
雪燈不明所以,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聞到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火藥味,一觸即發。
兩人就這樣無聲對峙著,雪燈洗了手走到床前,試了試蕭衍的額頭。
好像體溫降下來些,但還是有點燙。
如此親昵的動作,裴澄嶼心中那股邪火從胸腔燒到了瞳孔。
他咬了咬牙,忽而掏出手機,招呼雪燈坐下。
他旁若無人翻出相冊,笑道:
「還記得我們上次一起去海邊麼,回家後我把你的照片都修了圖加了濾鏡,要不要看看。」
雪燈來了勁:「要看。」
裴澄嶼意味深長掃了眼蕭衍,和雪燈靠近一些,一張張翻著照片,還問著「我拍照技術好不好」。
本就人美景美的照片加了濾鏡後更是質感如海報,更讓雪燈回憶起那天上午在海邊的快樂時光。
情不自禁的,嘴角笑意深了些。
蕭衍在一邊默不作聲,眼底一片漆黯。
擱在腹部的手指輕輕點出節奏,倏然,他蹙了眉,隨之倒吸一口冷氣。
雪燈聽到聲音一秒抬眼:「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蕭衍揉著眉心,搖搖頭:「沒事,不用擔心,你們聊。」
那痛苦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要駕鶴西歸。
雪燈拂開他的手指,輕輕為他揉捏太陽穴:
「不舒服就實說,別忍。」
你在精在,你亡精盡。
裴澄嶼深吸一口氣,重重呼出。
他確定蕭衍在裝,他那暗中勾起的嘴角就是鐵證。
也正常,雪燈這樣優秀的人有幾個追求者也是意料之內。
但你不會以為只有你會裝吧。
裴澄嶼沉默片刻,忽然也蹙起眉,表情幾分痛苦揉捏著腳踝。
雪燈轉過頭:「你又怎麼了。」
裴澄嶼皺著眉:「可能走秀時扭到了腳,有點疼。」
雪燈:哦哦。
他環伺一圈,拿過沒用完的退燒貼,「啪」一下貼在裴澄嶼腳踝上,轉過身繼續為蕭衍揉捏太陽穴止痛。
裴澄嶼:……
蕭衍垂視著他,高高揚起的下巴彰顯幾分盛氣凌人,氣定神閒的臉上,漫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這時,雪燈手機響了,是藥店外送通知他下去拿藥。
雪燈一走,裴澄嶼也不再端著了,語氣生硬:「你和雪燈什麼關係。」
蕭衍覺得好笑,手指漫不經心摩挲著水杯:「比你想的還要親密的關係。」
在裴澄嶼聽來,就是「超越友誼卻又戀人未滿的曖昧期」。
但那又怎樣,只要沒結婚,猴子來了都都可以公平競爭。
夭壽啦,原文男主受要和反派攻為了炮灰公平競爭啦!
裴澄嶼可不覺得自己是個受,就算是,兩受相逢也必有一攻。
聽蕭衍這麼說,裴澄嶼禁不住開始炫耀:
「我和他或許比你想像的要更親密,你知道我們怎麼認識的麼,我在海邊吹風碰上漲潮被困礁石,是他捨命帶我游上去的。」
蕭衍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
捨命?
「你可能還不知道,雪燈為了我不惜拿自己前途去賭,只為還我清白。」
蕭衍點點頭。
所以你應該謝謝我爸。
蕭衍不想和他爭論什麼誰是誰非,恰好雪燈拿了藥回來。
裴澄嶼也接到經紀人的電話要他趕緊回去,主辦方等著見他。
裴澄嶼沖蕭衍揚了揚手機,劍拔弩張下又暗含炫耀。
和雪燈打了招呼後起身離開。
蕭衍還在回味那句「捨命相救」的言論。
有點奇怪,他知道雪燈一直對梁淮情有獨鍾,為了和他遠走高飛連殺人都敢,裴澄嶼要是淹死在海里不是正好遂了他的願?
為什麼捨命相救?
如果不是皮下換了人,那他只能以雪燈跳海自證清白那晚撞壞了腦袋來解釋。
蕭衍緩緩看向還在忙活的雪燈。
的確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看著,有點不聰明。
雪燈給他準備好藥片,看著蕭衍從容吞下藥片,不禁又回憶起昨晚那近乎瘋狂的悠長之吻。
嘴唇到現在還微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