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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個保安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客廳里鴉雀無聲,就連一慣囂張的陸雪芹,這會兒也躲在祁儒彥身後不敢說話了。
那可是防暴盾牌啊!專門防暴徒的,怎麼防不住紀初禾啊?!
眾人提心弔膽,紀初禾突然一轉頭,醉紅的桃花眼凌厲地朝桌邊掃去:「什麼聲音?」
傅歲茹雙手抱頭,祁儒彥和陸雪芹拿起小鐵盆罩在腦袋上當頭盔,祁北墨撐著桌面站穩,眉頭緊擰,語氣忍耐地道:「你電話。」
紀初禾反應慢半拍地「哦」了聲,眼神迷離地在衣服上摸了好久,翻出手機。
電話一接通,那頭的小宋著急忙慌地問:「老闆?你有爸爸嗎?」
眾人:……
紀初禾腦子熱熱的,一本正經地說:「沒有,我是孫悟空,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只有媽媽,沒有爸爸。」
小宋似乎也發覺她語氣不太對勁,疑惑地問:「誒?老闆你在幹嘛?」
躺在地上的保安隊長本想默默爬開,紀初禾一低頭,又用鋼叉將他一把叉住:「我在跟閏土大鬧天宮,順便刺猹。」
保安隊長:……
壞了,來之前還在跟兄弟們說肯定又是豪門恩怨,想著來吃瓜,結果自己成了個猹。
小宋唯紀初禾馬首是瞻,別說她說自己在大鬧天宮了,就算哪天紀初禾說練成了仙丹讓他嘗一口,他都會覺得老闆真好,一人得道還帶著他們這些雞犬升天。
小宋絲毫不懷疑地「哦哦」兩聲,轉回正題:「是這樣的老闆,這裡有個丑大伯說是你爸,非要見你。」
「說誰丑大伯呢?現在的小伙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啊?我這年紀你叫我大伯?」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老煙嗓。
然後紀初禾聽見小宋禮貌地道歉:「對不起丑爺爺,我下次不當著你面說了。」
「你!」滄桑的中年男人氣得頭頂冒煙,忍了又忍,拿出一張泛黃的老舊照片:「你看我真是紀初禾她爸,我這還有她小時候的相呢。」
紀初禾喝點酒頭暈暈的,聽著這難聽的煙嗓就煩,狠狠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死了。」
她從小就沒見過親生父母,不管那倆人是不是還活著,在她這兒就算死了。
小宋一聽這話,中氣十足地喝了一聲,取下脖子上的小葫蘆朝對面的人潑去:「好啊我說你怎麼鬼鬼祟祟不敢走在太陽底下,原來是早死了啊。青天白日你個死冤鬼敢來找你小宋爺爺!看我太奶留給我防身的黑狗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退!退!退!」
「啊啊啊啊!!!」
粗糲的嗓音叫得紀初禾耳朵疼,她啪地一下掛了電話。閉了閉眼,收起鋼叉,搖搖晃晃地朝桌邊走去。
傅歲茹飛快地從桌底下爬出來跑到樓梯口,祁儒彥和陸雪芹連連後退。
祁北墨,站著沒動。
紀初禾在桌邊停下,伸出手。
祁儒彥閉上了眼。
他兒子是真愛啊,這都不跑。
陸雪芹也不忍直視,只能默默咬碎了牙。
這該死的女人,非要把他們家鬧得天翻地覆才滿意。
然而預想中的慘案並沒有發生,紀初禾從桌上抓了個梨子,不嫌髒地塞進禮服口袋,拍拍自言自語:「帶個梨子吃。」
傅歲茹眼前一亮。
帶給黎子吃?
啊?
啊!
啊!!!
她嗑到了!
紀初禾搖搖晃晃離開,沒人敢攔。直到她出了大門,陸雪芹才尖叫一聲跑過去把門關上。
在場的眾人都鬆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祁儒彥拍著胸脯走回桌邊,從身上掏了顆速效救心丸服下,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看著還站著不動的祁北墨,嘆道:「兒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喜歡一個人,她都這樣了,你連跑都不跑。」
祁北墨黑著臉:「爸,幫我解一下繩子。」
他哪是不想跑,是根本跑不了。不知道哪個冤鬼趁亂把他的腿跟桌子腿綁在了一起,還系了個牢牢的死結。
「誰綁的?」祁儒彥大驚,趕緊上前把繩子解開,拿起來一看,白色的布條:「這,看著像是壯士穿的那件衣服啊。」
祁北墨接過來看了看,皺起眉:「是紀初禾身上的衣服,但是我怎麼沒看見她蹲下來?」
傅歲茹聽見他倆的對話,眼神心虛地偷偷朝門口挪去。
看不見她看不見她。
她就是覺得這麼多人以多欺少對禾子不公平,才先限制住一個看起來武力值最高的祁北墨的。
沒想到禾子這麼厲害,早知道就放祁北墨出去挨頓打了。
而另一邊,幾小時後,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夜幕沉沉,一陣風颳過,紀初禾的酒猛的一醒。
雙腿酸痛。
她齜牙咧嘴地「嗷」了聲:「誰打我了?」
【宿主,是你喝酒了。】
「我知道,我就是問誰趁我喝了酒打我。」
系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沒人敢打你,是你喝了酒自己非要從祁家老宅步行回家,走了八個小時從郊區走到了這兒。】
紀初禾驚訝地一抬頭,眼前正是自己住的小區門口。
兩條腿打顫,她抖著聲音問:「我還幹啥了?」
【非要扶老奶奶過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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