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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車上下來, 葉知夏捏著手裡厚厚一沓信封,瞧見短時間內形如枯槁的蔣雅麗, 也是心情複雜。
但看得出,蔣雅麗雖然瘦弱,目光卻有了之前沒有的光彩。
「葉知夏……」蔣雅麗算是清醒後第一次見到這個被她從初中注意到現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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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視,還是葉知夏先一笑泯恩仇,伸手過去:「蔣雅麗。」
兩手交握,一切盡在不言中。
蔣雅麗將身上背包脫下來,打開翻出裡頭用棉花層層包裹的人參遞給葉知夏。
「這個保存的好好的,一根須都沒有斷,這是我家挖出來的人參,你放心。」
葉知夏以兩倍的價格買下了這顆人參,換來蔣雅麗幫她演一場戲。這筆錢幾乎是蔣雅麗全家兩年的收入,她太需要這筆錢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謝謝,我正好需要這個人參。」
蔣雅麗眸子動了動。她清楚人參值多少錢。也明白這是葉知夏幫她。但葉知夏說這話,至少這一刻的這場交易,兩個人是平等的,而不是施捨。
抿了抿嘴唇,蔣雅麗將自己知道的深說了些:
「對了,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消息,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媽聽人說,劉金風那個王八蛋最近經常往你那個村里跑。世上不該有這麼巧的事情。我懷疑今天這事也可能是他攛掇的。」
好歹夫妻一場,蔣雅麗清楚那渣男是多麼睚眥必報。
蔣雅麗的母親連連點頭道:「村里都說他是離婚後看上了那邊的一個寡婦。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給找律師幫忙離婚的事情估計他也知道了,就是有意報復!」
葉知夏還真沒想到這一層,便沒說話。
倒是林馳霄開口道:「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一個細節。」
幾人目光同時看過去,林馳霄接著道:「蔣女士,我依稀記得,你那孩子是被搶救了兩次。第一次搶救後半小時左右突然惡化。」
提起那沒緣分的孩子,蔣雅麗眼圈就紅了,哽咽著道:「是啊,在我肚子裡還好好的,生出來不活就算了。還遭這個罪!哎……」
林馳霄聲音低了些,儘量不刺激這個可憐女人的神經:「我一點愚見,希望你不要多想。以我了解,醫院在孩子死後還會堅持搶救兩個小時,那麼上一次搶救後,至少也會在手術室里觀察一段時間,確保病情穩定了才會出去。難道醫生也沒料到情況會突然惡化?」
蔣雅麗的母親拍著女兒後背,其實並未相信,嘟囔道:「孩子這種事,不是本來就說不準嗎?倒退幾年生下來站不住的孩子比現在多多了。」
可蔣雅麗的神經卻被戳中了:「不對勁!我記得大夫說過,搶救回來後劉金風就堅持著要看孩子來著!然後孩子就又不行了!肯定是劉金風,他幹得出這種事!」
母親只當女兒魔怔了,忙將人按住:「話不能這麼說,那好歹是他劉家的兒子,再說你不都報警了嗎?不是也檢查了嗎?真要是當爹的害死的不就查出來了嗎?」
母親本意是不想蔣雅麗再為這件事勞神。可越是勸說蔣雅麗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
「法醫說的死因就是窒息啊!說是可能抽風后上不來氣就死了。可誰說得清是抽風死的還是被悶死的!不能就這麼算了,我找他去!」
「蔣雅麗!」
蔣雅麗回頭,眸中的恨意還沒來得及散去。
葉知夏語氣溫柔了些:「等事情結束了,你可以來盛夏應聘。我不會給你走後門,但會給你一個與其他人平等的就業機會。基本上只要老實認干就能養活自己。」
蔣雅麗嘴唇動了動,點了點頭,離開步子更快了。
蔣雅麗的母親哭的心都有了,一邊念叨著她還沒出月子,一邊領著人快步追過去。
等人走遠了,林馳霄才道:
「你看,我這不也挺會挑撥的嗎?」
其實他說的葉知夏也想到過,只是覺得這樣沒頭沒尾的事情,說出也只是自找麻煩。
「你也不算挑撥。那孩子本來就是被毒蘑菇害了,吳迪不是說了嗎?就算救回來也養不活,只會多遭罪。」
林馳霄的意思她懂得。既然那劉金風不甘心仍舊興風作浪,那就多給他找點事情,叫他自顧不暇。
蔣雅麗啊,儘快強大起來吧。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枉死的嬰兒。
顛了顛手裡的人參:「這個送秋老?」
他們拿著這個實在沒用。
林馳霄想了想:「留著吧,明兒我找人給裝裱上,萬一以後能用上呢。」
雖然是花了高價買的。但參確實是顆好參。而且若不是因為它,也引不出後面一連串的事情來。
葉知夏不置可否。轉身上車直奔廠子裡,這一天還有班要上。
大概兩天後,葉知夏家中接到了吳敏的電話。
是葉知夏託付她告訴村里後面的情況。葉知夏也不敢保證這件事就能徹底解決,有心學好的吳敏就成了她的眼線。
「葉知夏,是我。今天,今天一早你媽就被送去縣醫院了。聽鄰居說,你媽回村後就動不動打兒媳婦。昨晚因為什麼又是一頓打罵。但她孫子護著媽,跟她對峙了兩句就沒再打了。可今天一覺醒來,她就嘴歪眼斜的說不了話了。聽高大夫說,這叫中風,不好治,弄不好這輩子就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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