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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一聲不吭的林瑄禾,有些擔心她的狀態。
秦征氣得直罵爹,「晏昀!你瘋了是不是!你……」
晏昀提著秦征的衣領,把他送走,「什麼都不知道,就跑過來說教,你當刑警幹什麼?去當老師吧,老師都沒你愛說教,快走。」
在晏昀揮舞著的拳頭下,秦征不情不願地走了。
晏昀這才走過去,見林瑄禾沒再說什麼,才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開會,「許春英的案子,都來說說情況。」
「晏隊,許春英的外婆身體不太好,還不知道許春英出事了,」嚴姿先問道,「要告訴她實情嗎?」
說的話,許春英的外婆身體可能受不了。
但她只有外婆一個親人,很多情況可能只有外婆知道。
晏昀在本子上記下一筆,說:「今天時間晚了,明天我去看看情況,還有其他發現嗎?」
「學校那邊沒什麼收穫,」田琳說,「學校雖然有圍欄,還有門衛,但是昨夜門衛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影,而且他後半夜睡著了。圍欄有部分破損,有好幾處都可以直接鑽進去,不管是校外人還是校內人,只要周圍沒人,隨時都可以進去拋屍。」
「至於第一現場,已經找到了,就在學校旁邊的小巷裡,我們找到了大量血跡,已經在和死者的血跡做對比了。奇怪的是,這條小巷並不是許春英回家的路,她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林瑄禾越聽越覺得,這案子想不通的地方有好幾點。
見林瑄禾似乎有疑問,晏昀下巴揚了揚,問:「有什麼想說的?」
林瑄禾理了理思緒,道:「學校附近人一直挺多的,兇手在小巷子裡殺人,如果要確保不會被人看到,肯定是要等到天黑的。可許春英不是一個好孩子,從不會晚回家嗎?再就是,兇手殺人後,為什麼還要特意移動到學校里,是想嫁禍給學校的人,還是另有圖謀?」
小李聞言,舉手發言道:「關於這一點,我這裡有些發現,屍體現在被發現的位置,是兇手第二次拋屍的結果,我們在主席台上發現了一些血跡,主席台那邊打掃得比較勤快,血跡應該是最近兩天才有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先拋屍在主席台,又把屍體丟到草叢裡?」
小李說:「我們已經提取了血跡拿去化驗,不過化驗結果嘛,你們懂得,我個人說句不負責任的話,八成就是這樣的。」
如此一來,就更奇怪了,兇手為什麼更換拋屍現場?
嚴姿見林瑄禾眉頭緊緊簇著,看起來像是有了什麼新發現,小聲問道:「瑄禾,你想到了什麼嗎?」
林瑄禾說:「我在想兇手會不會有兩人,或者說,會不會是兩人以上參與了拋屍。」
嚴姿聽了,遲疑道:「許春英是個女生,看起來體力一般,一個正常體力的男人足以制伏她。」
「問題不是體力,而是拋屍順序,」林瑄禾解釋道,「屍體放在主席台,太過明顯,一下子就會被全校師生注意到,有挑釁、示威的意思。但如果丟在草叢裡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被去繫鞋帶的同學恰好發現,這是兩種完全相反的思路。」
一個希望所有人都注意到屍體,另一個,則儘量掩蓋住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嚴姿恍然大悟,「那就是有兩個人動過屍體了?可如果第二個人想要掩蓋這件事,為什麼不把屍體帶走呢,扔到草叢裡,早晚會被發現呀。」
林瑄禾沉思道:「或許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比如時間不夠、體力不支,有關這一點,還要再找證據才行。晏隊,兇手既然特意把屍體拉回到學校,我覺得這件事和學校里的人脫不了關係。」
至於具體是誰,那就不一定了。
晏昀沉思片刻,說:「先從學校的老師開始排查,與許春英關係好的人都不能放過。」
提到此,林瑄禾忽然想起了什麼,看向嚴姿,「你查到梁國靖這個人了嗎?」
「沒有誒,這個名字很陌生,我沒見過,」嚴姿說,「他也是許春英的朋友?」
田琳聞言搶著說道:「我知道,許春英的好朋友和我提過這件事,說是梁國靖是許春英的追求者,還曾寫信表白,不過許春英應該是沒理會梁國靖。許春英不想早戀,她只想學習。」
林瑄禾若有所思。
梁國靖的形象,倒是和懦弱的追求者很符合。
他去案發現場,是想找到殺害許春英的兇手?
就在林瑄禾儘量在頭腦里梳理線索時,劉法醫拿著實踐報告姍姍而來。
他大手一揮,田琳立刻搬著椅子走到他身邊,林瑄禾則奉上了一杯熱茶。
劉法醫很滿意這個效果,笑眯眯道:「算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精明能幹,不分晝夜的給你們幹活。」
只有晏昀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劉法醫,「有話快說。」
「我當然是有發現,才能神氣起來,」劉法醫搖頭晃腦好半天,得意地笑起來,「許春英的死亡時間在昨晚十一點到十二點左右。」
十一點鐘,新市街頭上的確已經沒什麼人了。
絕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夢想。
眼見著田琳和林瑄禾要撤走,劉法醫急道:「你們別走啊,我還沒說完。」
林瑄禾回頭看去。
劉法醫笑眯眯道:「死者的屍僵比較嚴重,有屍體痙攣的現象,造成屍體痙攣的原因暫時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我不負責任的說一句,我懷疑死者生前曾劇烈運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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