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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昀若有所思地擰擰眉,二郎腿翹得挺歡快,他問道:「雷斌是怎麼死的?」
「被人打死的,」粱隊說,「至今還沒找到兇手,蔡雅雯堅稱打死雷斌的就是宋濂的兒子,還認為我們和宋濂勾結,徇私舞弊。」
林瑄禾問:「毆打致死?」
粱隊點點頭,「就死在煤窯附近,現場挺慘的,雷斌的腸子都被掏出來了,甩了幾米遠。發現屍體的人緩了半個月才緩過來,慘不忍睹。」
林瑄禾又問:「是多人毆打?」
「是啊,現場看起來和小流氓打架是一樣的,沒留下什麼證據,真不是我們徇私枉法,我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粱隊很委屈,「宋濂是想給我們送禮了,我們可都拒絕了。」
晏昀催促道:「然後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雷斌的死成了懸案,蔡雅雯天天往隊裡跑,嚷嚷著我們不給宋濂定罪,她就和宋濂同歸於盡。得有大半個月吧?這幾天不怎麼來了,我們還以為她是想通了,結果就接到報案,說是有人頭掛在煤窯的大門口,我們過去一看,死的居然就是她。」
「蔡雅雯的屍身是在家裡的,只有頭被掛了起來,眼睛都沒閉上,現場確實很嚇人。」粱隊介紹道,「她家裡被翻得很亂,兇手應該是拿走了一部分錢,但是這種砍頭掛屍的行為肯定不是為財了,兇手和蔡雅雯八成是有過節,他是在報復蔡雅雯。」
林瑄禾聽後,問起宋濂的情況,「查過宋濂和他的兒子了?」
粱隊看了林瑄禾一眼。
林瑄禾已經提了好幾個問題,看她的認真和坦然勁兒,比晏昀更像隊長。
晏昀還挺慣著實習生的?真是怪了。
粱隊看不出來林瑄禾與其他警員有什麼不同,要真說不一樣,那就是她長得比較漂亮了。
他很快得出結論,恩,晏昀也是個見色起意的色狼。
粱隊老老實實答道:「查過了,宋濂當晚有個飯局,一屋子人都能證明他沒時間殺人。他兒子宋哲明和女朋友在一起鬼混,也有不在場證明。」
林瑄禾奇怪道:「女朋友說的話可信嗎?」
「非常可信,」粱隊苦笑道,「他不僅同時和兩個女人待在一起,還是在市里地招待所,離這裡有十多公里遠,根本趕不回來。」
林瑄禾明白了。
宋哲明聽起來像是個紈絝子弟,而宋濂則是典型的商人嘴臉。
最有嫌疑的人反倒有不在場證明,難怪粱隊為難。
「如果是掛在煤窯大門上的話,說不定也有威懾其他人的意思,宋濂的嫌疑的確大,」林瑄禾想到李大志,「和她有爭執的記者是怎麼回事?」
「李大志啊?我們查過了,他倒是有作案時間,但動機不足,」粱隊說,「他曾經採訪過宋濂,我估摸著兩個人之間是有什麼交易,所以李大志才一直和蔡雅雯針鋒相對,但是這種利益關係,李大志沒必要去殺人,而且還砍了頭,這可是非常明顯的報復行為。」
林瑄禾不死心,「李大志和蔡雅雯真的沒有其他關係了?」
「真沒有,」粱隊攤手,「但凡他倆有一點兒其他關係,我都得把李大志請進來喝茶,但是他們之前是不認識的。要說有關,也只是李大志曾經去煤窯採訪宋濂,當時風平浪靜,如果他在去煤窯的時候和蔡雅雯結仇,工人們肯定早就告訴我了。」
林瑄禾嘆口氣,「那他就只能是無良記者了?」
「確實挺無良,」粱隊從桌子上取出一份舊報紙交給林瑄禾,「你看看,這個李大志以前就出過類似的事情。為了博得眼球,經常寫一些過分誇張的報導,還鬧出過人命案。他把一個因為飢餓偷了一個饅頭的小孩說成慣犯,抨擊他這種行為,結果小孩沒過多久就沒了。」
林瑄禾掃了一眼報紙,文章的確是李大志寫的,他寫文章很有自己的風格。
筆鋒犀利,毫不避諱。
「真是怪了,」林瑄禾說,「李大志一直是寫些批判性質的報導,他批判蔡雅雯什麼?」
「說她賴著宋濂,罔顧事實,不知廉恥,」粱隊苦笑,「其實蔡雅雯是個可憐人,她男人畢竟是死在了礦里,兒子也死了,她心裡有怨氣很正常。」
李大志用詞犀利,按照他的套路,他的報導倒的確吸引人。
而且李大志和崔媛的風格挺相似的。
發生割頭又示眾的案子,最重要的就是查明死者生前與誰結了仇。
宋濂、宋哲明還有李大志,幾乎都不具備作案條件。
至於其他人,蔡雅雯在日常生活里性格挺好的,和鄰居、工人都能處得來,否則她早就被宋濂找藉口趕出去了。
林瑄禾將所有情況都記錄好,看向晏昀,「走,去現場。」
晏昀起身,「行。」
見晏昀同意,林瑄禾看向粱隊,示意他找人帶路。
粱隊看到這一幕,卻是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有人領導晏昀?
他還真是第一次見,這小姑娘不簡單呦。
去煤窯還要再開二十分鐘的車。
在去蔡雅雯家的路上,粱隊將屍檢報告分給林瑄禾和晏昀,「你們看看,她是被勒死的,死後砍得頭,實在是太狠了。瑄禾,一會兒你到了現場,別著急進去,裡面很恐怖,你做好準備。」
晏昀一邊看屍檢報告,一邊面無表情說道:「你還擔心她害怕?你別被她嚇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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