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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春華家裡條件好,宋署的這些所作所為,只會讓她覺得可笑。
更重要的是,宋署平日裡的表現就不算太好,眼高手低。
一邊嫌棄著自己的活兒簡單,一邊又總是出錯。
小組長批評過他很多次,可他只覺得是小問題。
從前方春華的父親沒好意思說什麼,現在他纏上自己的女兒了,廠長沒再忍,把宋署踢出了廠子,宋署一下子成了無業游民。
當時還去廠子裡鬧了好幾天,被門衛轟走了。
「大概半個月前,宋署才放棄繼續過來鬧,就沒人再管過他了。」
「至於他的家裡人……他是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住,和家裡人很少聯繫,也沒什麼朋友。」
林瑄禾已經坐到廠子的組織部。
方廠長得知這一情況後,急火攻心進了醫院,現在是負責人事方面工作的主任接待秦征一行人。
主任捏著塊灰色手帕,手帕早已被汗水打濕了。
林瑄禾問:「他離開後,沒人再聯繫過他?」
「他就是我們廠子裡的一個禍害,以前是方廠長好心,不忍心把他趕走,結果他反倒禍害人家閨女去了,你說這誰能樂意?」
「意思是,他的人緣很差?」
「何止是差,說句不好聽的,他走了以後,我們都鬆了口氣。少一個刺頭員工,我們管理起來也更方便對吧?雖說死者為大……」
秦征掐滅煙走進辦公室,「他死了你們也都不知道?」
「這……我們都恨不得離他遠點,怎麼會知道?」
宋署的屍體是在五天前被發現的。
他租住的是平房,五天前發生大火,房屋付之一炬,宋署也在大火中喪生。
宋署的父母來草草斂了屍,據說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林瑄禾疑惑道:「他才剛死五天,就把屍體火化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主任說,「我只能說,他和家裡的關係似乎不太好,這幾年都沒怎麼聯繫。」
秦征說:「我已經讓人去問過了,他家裡什麼流程都沒走,得到消息之後直接把人拉去了火葬場,一般都得停上那麼幾天。」
「做屍檢了嗎?」
「家屬不同意,他留了遺書給父母,字跡一致,」秦征道,「消防那邊的意思是點火自焚。」
聽到自盡的結論,林瑄禾有些詫異。
從其他人對宋署的描述來看,他不該是會自盡的人,他可能會怨恨全世界,但都不會說自己一句不對。
「如果不是意外起火,就也會有他殺的可能性,當時怎麼沒再細查?他沒有自殺的理由。」
「這個我也問過了,說是家屬堅決不同意,」秦征壓低聲音,「我又查了他的帳務,發現他沾賭,欠了很多錢。最近一直被催債,已經有好幾撥人找到他家裡去了。」
如此說來,就能解釋他的家人為何不願理會他。
但如果是沾了麻煩的人,宋署一死,他們豈不是會去找宋署的家人?
「我知道你的想法,」秦征無奈道,「但從法律上來說,宋署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林瑄禾還是有些懷疑,「但再怎麼說,連屍體都直接拉去火化了,實在是有些奇怪。」
她想起什麼,看向主任,「請問宋署的手上有痦子嗎?」
秦征奇怪道:「問這個幹嘛?」
宋署手上有沒有痦子,這會影響到案子嗎?
而且林瑄禾問的也太仔細了,就好像見過這個人似的。
哪知主任卻立刻點頭肯定道:「有,上面還長著一根毛,這一點我們都知道。」
和石頭兄弟說的對上了!
林瑄禾按捺住激動,又問秦征,「死者的面部能看得清楚嗎?」
「這……似乎是在身上澆了汽油,臉上燒毀的比較嚴重,看不出來。」
一切都能對上!
兇手就是宋署無疑,五天前死的,不可能是宋署。
宋家人急著火化屍體,也有讓宋署金蟬脫殼的嫌疑!
林瑄禾嚴肅道:「秦隊,我建議繼續去查宋署這條線。」
秦征怔了好幾秒,「誰,宋署?他已經死了,還查什麼?而且他死亡的時間是在方春華遇害之前。」
林瑄禾道:「我懷疑他還活著。」
林瑄禾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恍惚間,他們還沒意識到林瑄禾話中的含義,只覺得寒意陣陣。
她竟然說,一個已死之人還活著?
看著大家錯愕的目光,林瑄禾卻堅持道:「他的屍體是沒經過解剖的,還不知死因是否為火災。而且屍體的臉部燒毀,又沒做過任何檢測,就更有可能是他金蟬脫殼的計謀了。」
「你的意思是……」秦征猜測道,「他找了一個替死鬼?」
「恐怕是的,」林瑄禾肯定道,「秦隊,可以派人去宋家一趟,在暗中觀察宋家人的動向,如果宋署的死有問題,一定能看出來。」
宋署的家人急著火化屍體,恐怕是要已和宋署通過消息,怕被看出端倪,才要毀滅證據。
從法律層面來說,只要沒人繼承宋署的遺產,債務便被一筆勾銷。
秦征扶著暈乎乎的頭,費力道:「小林啊,你確定嗎?這個方向還是很……詭異的。」
「兩個人去守著就可以了,不太費事,」林瑄禾看向主任,「您這裡有宋署的照片嗎,勞煩您給我們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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