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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楚良剛剛工作,雖然賺的錢不多,但足以養活楚欣。
正巧家裡人又給繼母介紹對象,對方人不錯,很老實,楚良特意跟回去把的關。
楚良將自己第一筆工資交給繼母,承若以後會按月給她錢。
繼母只收了第一筆工資,不許他再多給。
臨走前,楚良和繼母說了唯一一句貼心的話。
「跟著他好好過日子,忘了我們。」
繼母憂心忡忡。
審訊楚良的人是晏昀。
他戴著腳銬和手銬,雙目蒼白無神,下唇乾裂,滲出絲絲血跡。
晏昀問什麼,他便答什麼,無比配合。
晏昀問:「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我恨他們,我恨所有人,我想知道,為什麼我的爸媽和別人的爸媽不太一樣。」楚良抬起頭,唇畔不太真心地揚起,「欣欣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大學我學醫後,接觸到血型性格論。」
「每個人的血型都是不同的,血型可以決定一個人的性格,B型血的人,陰險狡詐、好吃懶做,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正巧,我的爸媽都是B型血,我和欣欣也都是B型血,我們都是一類人。」
聽到這話,負責記錄審訊內容的裴遠倒吸一口涼氣。
怎能因為血型就界定出人格來?
難道世界上有多少種血型,就有多少種人?這太荒謬了。
晏昀不為所動。
他心平氣和地說:「繼續說,怎麼殺人的。」
「就那麼殺的唄,還能怎麼殺?B型血的人,都是毒瘤,都該死,正好我在血液內科,我想知道誰是什麼血型,太容易了。那幾個人都去過醫院,都是B型血,都背叛了自己的孩子,都該死。」
「葛月牙,直接用刀割喉。」
「劉希成,在外面養女人,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孩子吧?勒死的。」
「王平更是個垃圾中的垃圾,所以手段要狠一些。」
「至於……胡艷,她最是該死。」
眾人圍坐在辦公室里,晏昀將在審訊室發生的事,一一告訴林瑄禾。
聽到這裡,林瑄禾斷言道:「不可能,兇手一定有楚欣。」
「楚欣也是這麼說的,」田琳說,「楚良和楚欣是分開審訊的,我審的楚欣,她說四個人都是她殺的。」
裴遠猜測道:「楚欣畢竟是女孩子,她起到的,可能是輔助作用?」
林瑄禾緊抿唇,搖搖頭。
裴遠遲疑道:「難不成,你覺得楚欣才是核心人物?楚欣誒,一個病秧子?還是女生?」
林瑄禾擰眉思索著,沒吭聲。
晏昀見她不說話,接著說道:「我還問了楚良,為什麼突然改變模式,去殺了胡艷,他說是因為胡艷突然聯繫了他。但我們已經查到,胡艷聯繫楚良,是在胡艷死前的一天。當時楚良沒有立刻去殺了胡艷,反而等殺了王平後採去殺胡艷,很奇怪。」
「我還問他,為什麼特意交換兇器,你們猜,他是怎麼說的?」
這道題裴遠會答,林瑄禾曾經說起過,「挑釁咱們唄。」
晏昀點點頭,「沒錯,他說有一次他爸揍他們實在是揍得狠了,楚欣暈厥,胡艷也鼻青臉腫,他實在受不了了,選擇報案。結果過去的警員只把這件事當做家務事處理,覺得是做爸的管教孩子,所以當了和事佬,他失去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很討厭我們,所以想出一個法子,故意交換兇器,羞辱我們。事實上,他已經殺了好幾個人,是他成功了。」
「其他的,他倒是沒再說什麼,對於他撒謊說楚欣死亡這件事,說是怕以後妹妹沒人照顧,想帶著她一起離開……這根本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晏昀說完,林瑄禾思索了會兒,問:「他有什麼為什麼突然開始殺人嗎?」
「我問了,他沒說實話,」晏昀說,「就說是自己突然活不下去了。」
裴遠鄙夷道:「他的身世是挺慘,但是活不下去了,就要殺了別人?什麼人啊!真是惡毒!」
林瑄禾卻搖搖頭,「不對,他撒謊了,撒了好幾個謊。」
裴遠傻了一秒,掰著手指頭算,「有這麼多嗎?」
林瑄禾蹙眉看向田琳,「田琳姐,楚欣那邊怎麼說?」
「童年部分和楚良說的基本一致,只不過她的意思是,人都是她殺的,是她逼著楚良幫她,但真正動手的人都是她。」
郭局聽得無奈,「這兄妹倆,感情倒是挺好。」
「我見過楚欣了,特別瘦弱,如果沒生病,應該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裴遠插話道,「可惜了,攤上這樣的哥。」
林瑄禾仍然沒有回應裴遠,而是問田琳,「她可有什麼異樣?」
「異樣?什麼算是異樣?恩……她身上有很多傷痕,算嗎?」
「什麼樣的傷痕?」
「那可太多了,」想到自己擼起楚欣袖子時看到的那一幕,田琳到現在都會覺得心驚膽戰,她實在無法想像,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孩怎會受這樣的傷,「傷疤連著傷疤,一道道、一圈圈,什麼傷都有。」
林瑄禾問:「是舊傷還是新傷?」
「都有,新傷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唉,太可憐了。」
林瑄禾卻笑起來,「那我就敢肯定了,他們二人,主導者一定是楚欣。」
裴遠捂著腦袋,有些瘋,「晏隊,她又在說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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