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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心情十分複雜,看了幾眼就知道這麼多了?他不信,但這話似乎也不是傅敏能說出來的,「行了,滾吧。」
「哦,兒子告退。」弘昀灰溜溜地去了後院。
胤禛看到人走後,才想起來自己是在明月軒,「去把傅敏魏先生戴先生叫來。」
「是。」蘇培盛趕忙去了。
書房內。
胤禛與三人說了陣話,看向傅敏,「你在給二阿哥講史?」
傅敏怔了一下,起身恭敬回稟道:「是,阿哥完成了當日的課業,會再聽一會兒史傳,自己也會看史書向奴才請教。」
胤禛道:「近來是在講秦史?」
「那是前幾個月的事兒了,」傅敏試探道:「可是太早了點,若二阿哥吃不消,奴才便暫停了講史?」
戴先生笑道:「二阿哥這么小,就已經開始讀史了嗎?」
傅敏略笑了笑,沖他頷首,「二阿哥聰慧。」
「休要助他,這樣誇讚的話不宜在他耳邊多說。」
戴先生魏先生一笑,道:「四爺待阿哥們也太嚴可了些。」
胤禛淺淺一笑,眸色高深,問他們道:「諸君在此,我有一疑惑,想問三位。爾等覺得秦之暴亡可與商君有關?三位如何看待商君此人?」
戴鐸道:「『民以殷富,國以富強,百姓樂用,諸侯親附』,實為有為之臣。」
魏先生捋了一下鬍子,「長於理法,輕視教化,但嚴刑峻法,令人震悚。二世暴虐不見得沒有關係。」
傅敏忖度四爺的意思,總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問,聯想到才說完二阿哥就說到這事兒,不免惴惴,是不是因為自己給二阿哥講過商君的事兒所以四爺有此一問,道:「商君嚴格執法,移風易俗,但也任用酷吏,刑法過重,若能禮與法共用,或可稱道。」
戴先生魏先生點頭,胤禛看向傅敏道:「所以禮為皮,法為骨?」
傅敏怔住,「奴才以為,不可過於偏重法家。」
「要因時而動?」
傅敏看了眼其餘兩人,不敢說這話,「敢問四爺為何有此一問,可是……」
胤禛的眼神變得嚴厲,傅敏立刻不敢再問,「奴才覺得應重禮,而倡法。」
胤禛輕應了一聲,戴先生也道:「不同時機用不同的法子,但若論教化人心,還應以禮為主,行王道,感化百姓。」
魏先生也點頭,「若是刑法太過,必叫人震悚惶惑,反而使民心生怨,恐不利於朝綱。」
胤禛已經確定,話是弘昀自己說的。
他們都在論禮與法孰輕孰重,但沒有說秦王與商君的君臣相得,沒有提到為君與為臣。
胤禛忽然笑出來,兒子太過聰慧,他實在愛惜,可是,聰慧太過未免妖異。
三人不解,「不知四爺何故發笑?」
「無事,無事。」胤禛屏退幾人,忽叫住戴鐸,道:「找個精通卜術的人來。」
戴先生眼神忽然變得火熱,「是,小人這就去。」
十一月份的時候,京城出了件稀奇的事兒。
這事兒便是各個王公以及三品以上的在京大員都收到了來自九皇子的邀約。
說是要舉行一場拍賣會,眾人聽著稀奇,若只是拍賣會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帖子上說的含含糊糊,有個叫艾三爺的人。
讓皇子們能夠為了這麼個人開一場拍賣會,他們自然知道這其中自有蹊蹺之處,多方打聽,有的阿哥沒聽說過此事兒,而有的阿哥則諱莫如深,比如四阿哥說會去瞧瞧,二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則是諱莫如深,越是如此,越顯得這場將在十二月舉行的拍賣會神秘莫測。
四貝勒府內。
長樂給阿媛理了理衣服,道:「畫畫上長進了不少,弘昀給你的吃的那些糖豆要記得繼續吃,不能停。你記得將這幅圖帶到宮裡去描摹,必要時可以叫皇上看到。」
阿媛好奇問道:「額娘是想讓皇瑪法看到這幅畫。」
「是。」
阿媛道:「額娘想入宮當畫師?」
長樂一笑道:「外命婦豈能留在宮廷,但我的確想一展才華,若是日後有什麼行獵圖交給我畫那就好了,說不準我也能流芳百世。」
阿媛聽見她的志向深深佩服,但對她困在這其中不能像男兒一般感到惋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面,「額娘,要不我替你同皇瑪法說。」
「不要刻意,一切順其自然。」長樂想到一人,眼神一冷,嘴角勾起。
阿媛道:「惠妃娘娘宣召額娘,是叫額娘畫畫嗎?」她眼神中滿是擔憂,因為弘昱和弘昀的事兒不知道惠妃娘娘會不會為難額娘。
長樂一笑道:「德妃娘娘護著,惠妃只能耍耍嘴皮子而已。」
她頓了一下道:「不過太子倒是說過太子妃想請我畫畫。」
阿媛眼睛都亮了,「太子妃想要額娘作畫?一定是太子妃也瞧見了額娘給宮中娘娘們畫的畫了。」
長樂笑而不語,眼神卻極冷漠。
城郊處的一個院裡,一群人在猛揍兩個臉上滿是酒暈的中年人。
二人衣服還算乾淨光鮮,這打了一頓以後潔淨的衣服上頓時染了雪泥。
二人在雪地上哀嚎不斷,「饒命,貴人饒命!貴人饒命,不知哪裡得罪,還請幾位明示。」
「還想明示,拿了銀子滾遠點!」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身形幹練,露出冷笑,嘴角一側的一個笑渦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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