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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笑得幾乎要打鳴,「哪有這樣的炮,你說的像是炮長眼睛了一樣。」
胤禛沉思,「這樣的炮的確還沒有……行了,別費心思了。該回去了,景山下次再去。」
他還是覺得弘昀不要太早表露聰慧的好,那個張明德說的話,他現在覺得後怕。
胤禟一路上抱怨不休,「日後忙起來了,哪有這麼閒暇帶他們看炮,四哥,我說你怎麼回事……」
「少說廢話。」胤禛不欲與他糾纏,問道:「內務府的事你還順手嗎?」
「不順手。」胤禟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都快成了大清的罪人了,這差事我遲早辭掉。」
胤禛訝然,「好不容易得汗阿瑪重用,何必說著喪氣話,雖然那些人說你不好,但我覺得你做的對,若是任由王公取用財貨,內務府遲早得搬空,何況他們沒少從戶部支領銀子,戶部……可事關國庫。」
胤禟直拒汗阿瑪的事兒他是知道的,實在佩服他的勇氣,「老八那兒怎麼說?」
胤禟抱怨,「我這都是為了誰,太子那德行你是知道的,我若是不管內務府,太子必然會插手進來。」
內務府不僅掌管財貨還有一應出行事宜,他之前也就管管上駟院和廣儲司的事兒,今年新增了慎刑司,太子果然受到了挾制。
因為他的固執,其餘人也不好鑽空子,反而給八哥得罪了不少人。
「八哥的意思是叫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老四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道:「這樣的話,你怕是會受到汗阿瑪的數落,而且口子開一處,其餘人必然要找到你,只怕落人話柄,叫你為難。」
胤禟頓時如覓知音,「還是四哥懂我煩憂,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若是辭了這官,想去哪兒,要不到戶部?」
「你不是說那些大臣在戶部也沒少支用銀子,我若是去了,遲早得惹一身騷,這可不是王公們抱怨抱怨了,那些大臣怕是要將我寫到史書里罵,我可不去。」胤禟可沒有那麼傻,銀子他喜歡,但割他的銀子萬萬不可。
那些窟窿不可能任由它一點一點變大吧。
自從管了內務府他就知道了,責任不在自己頭上,取用恣意,自然不用擔心,但一旦變成了管事的,那簡直人閒狗不愛。最後出了岔子還不知道誰要頂缸呢,反正他不沾這事兒。
胤禛道:「你生財有道,也許……」
「沒門兒,我不去。」胤禟說罷,眼睛忽地一亮,「也不是不行。」
「戶部虧空,你有什麼主意?」
還真虧空了!胤禟嘖嘖兩聲,餘光瞄了一眼弘昀,道:「我覺得可以抄家,抄家後將東西拉出去拍賣,絕對有大把的銀子進來,四哥,這事兒我在行,你忘了,我以前拍賣過東西!」
「……」胤禛無語,虧他說的出口,看他那躍躍欲試的表情,他忍不住斥道:「你不怕大臣們罵你了?」
「不怕,我就當聽不見,咱們要不要合夥弄一撥兒,到時候還可以從中……」胤禟擠眼睛,小聲道。
胤禛沒好氣道:「你去同汗阿瑪說罷。」
「四哥你這人真沒意思。」胤禟抱怨了一句,「罷了罷了,我說說而已。牽一髮而動全身,支取銀子的人那麼多呢,我要是這麼幹了,八哥定不會再理會我了。」
弘昀在一邊兒聽著,發現胤禟對他們毫無防備,不由失笑,若說他聰明,他也是真聰明,可對人卻也實在不設防。
……
九月中旬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兒。
弘昀還沒來得及問,就聽海保說,皇上召了一大批宮中的太醫,好像是有人患病了,不僅太醫去了,九阿哥也去了。
他不由拿出長樂留下的稿子,看上面的大事記錄,只見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中有一個孩子離去。
是……十八阿哥。
十八阿哥是一廢太子的導火索,這位阿哥是康熙最小的兒子,不幸在途中病逝,而太子對這個弟弟的冷漠直接擊潰了當時情緒脆弱的康熙,加上太子鬼祟行事,他在盛怒之下廢了太子。
可是這一世不一樣。
太子提前兩年被廢,反而在這一年重新恢復了太子之位,他又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在南苑的時候,他侍奉康熙還是挺殷勤周到的,想來會謹慎行事吧。
可惜弘昀料錯了。
在去塞外的路上,太子又因事毆打大臣,一路上鋪排甚重,康熙提醒了一次,但太子只是做做樣子,靡費甚過。
八月底,十八阿哥病重,康熙一連在路上停留了數日,因不能叫蒙古王公們久候,也未免他人說他為幼子不顧朝政,只能繼續前行,將十八阿哥安置在了駐蹕之地。
他讓太子幫忙照看,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太子在他前腳剛走,便離開了駐蹕之所,悄悄進城見了巡撫阿山。
二人密謀甚久,除了問噶禮索賄之外,還讓其聯繫刑部尚書耿額,問及京中之事,不僅如此,還提到了索額圖,語氣中對他這個父皇頗為怨懟。
這叫康熙如何能忍,索額圖是什麼人,一個外戚而已,甚至不是太子的親外祖!他為了一個外人,對他耿耿於懷到在外臣的面前口出怨懟之語,這叫他如何不氣憤傷心,想到十八阿哥的病情不能耽誤,他立刻命老三老五前去照料,不想太子還叱罵看護十八阿哥的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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