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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樾帶人去查這兩家青樓,葉彩唐帶著跟著屍體回去。
左興學的宅子沒有丟失東西,他身上的荷包和銀子都還在,兇手不是為了圖財。
「哎。」葉彩唐嘆口氣:「怎麼現在的兇手都不是為了圖財呢?」
圖財的反倒是成了最單純的目的。
「不是圖財,就是仇殺唄。」施明熙也跟在身後。
別的不說,就眼下這情況來說,確實像是仇殺。
「但是為什麼要用頭髮呢?」
葉彩唐拿著那根辮子,再看看左興學被剪掉,剪的像是狗啃一樣的腦袋。
「先制服左興學,然後剪掉他的頭髮,然後把頭髮編成辮子,再把辮子掛在橫樑上,這挺費事的。」葉彩唐想了想:「為什麼要費這個事呢,直接用繩子將人吊死不是更方便嗎?」
而且頭髮編成的繩子,長度有限還打滑,想將人吊起來,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不對。」施明熙道:「要說方便,都打昏了,直接悶死不是更方便嗎?吊起來本身就很麻煩啊。」
葉彩唐愣了一下:「對,多此一舉了。」
兇殺案中,在兇殺現場,每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都有它出現的理由。每一個看似多此一舉的動作,都有兇手必須這麼做的原因。
最難的,是找出這個原因。
烏黑的辮子放在托盤裡,放在面前。
施明熙和葉彩唐兩人死死的盯著那辮子,好像裡面走出一個神仙一樣。
葉彩唐終於放棄了,把辮子丟給了施明熙,跑去看屍體。
看屍體才是他的專業。
但是左興學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只有在脖子上有兩種傷痕。
一個是被人勒暈時留下的指印,一個是繩子留下的勒痕。雖然兩個痕跡有些部分重疊在一起了,可是依然清晰可見。
葉彩唐仔細的看了指痕,用手比劃了一下。
「大拇指和食指。」葉彩唐摸了摸死者的後腦:「兇手是將人按在地上扼昏的,死者的身體是不是不太好,從傷口看,反抗的不算太激烈。」
「額……」施明熙想了想:「確實不太好,身體有點虛,我勸過他好幾次,要修身養性,但是他也不聽我的。」
金屋藏嬌,青樓常客,酒色財氣,那身體能好就怪了。
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左興學的身體和施明熙謝止他們是不能比的,本來也不會武功,沒有強身健體的習慣,又沉迷女色,即便是注意滋補,也有些虧了根本。
葉彩唐搖了搖頭:「從屍體的狀況看,之前沒有飲酒,沒有中毒,半夜遇害,很可能正在熟睡被兇手潛入,然後在睡夢中從床上拖下了地……對了,他那宅子裡一個下人都沒有嗎?」
就算是金屋藏嬌的地方,也總得有一兩個照顧飲食起居,再不濟,宅子裡的衛生總要有人做吧。
「沒有。」施明熙道:「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他一般是不住在那裡的,常年不回家還不被夫人吃了?宅子也不開火,只是有佳人相會的時候,會在宅子裡過夜。至於打掃什麼的,請了人隔幾日去一次,本來宅子也不大,住的少也不髒,一會兒就好了。」
那麼問題來了。
昨天晚上,左興學是和誰在一起的,那個人呢,現在又在何處?
是被一起殺了?還是她就是兇手?
施明熙是能猜的:「該不會是這小子這次不是和青樓女子在一起,而是招惹了哪家的有夫之婦,然後被人相公發現殺了吧?」
情殺仇殺,來來回回不過是那幾種。
但是葉彩唐說:「不是的,我們在左興學的屋子裡仔細的看了,他床上有睡過的痕跡,但是沒有女子睡過的痕跡。他那床單被套什麼的,應該是每日有人換的,如果昨天晚上他床上有女人,一定會有胭脂水粉痕跡之類。」
說起來葉彩唐又煩,為什麼這個年代的男人也要留那麼長的頭髮,以往他們只要在房間裡搜到長頭髮,基本可以肯定有女子出現在現場。
現在就不行了。
人人都一樣長。
葉彩唐在紙上模擬出和左興學脖子上勒痕一樣的指痕,然後說:「施公子伸手我看看。」
施明熙莫名其妙伸出右手。
葉彩唐看了看:「左手。」
施明熙更莫名其妙,但還是依言伸手左手。
葉彩唐又看了看,然後說:「施公子,你不是兇手哦。」
施明熙這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收回手,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第559章 青樓常客
葉彩唐正經解釋:「你想,你是我們現在知道最後一個接觸死者的人,懷疑你也很正常是不是,誰知道你是不是掐死死者之後,再來報案的呢?」
報案的人是兇手,這可不是開玩笑,是經常有的現象。
要不然的話,老祖宗怎麼會創造出賊喊捉賊這個成語呢?
施明熙被說服了,然後他自己拿著自己的手,在紙上比划過來比划過去,這才放心道:「果然不是我,那個人的手指比我粗。」
施明熙這種翩翩公子哥,包括像是夏樾謝止這種,不是說他們沒有男子漢氣概,但是都挺精細的,手指都是細細長長的。
主要是家裡有錢,所以養的精細。他可以練武吃很多苦,但是毛巾不一定會自己擰。
可以身上有一些大小疤痕,但是皮膚細膩的很。什麼飽經風霜這種事情,在他們身上是沒有的,而且有點什麼傷,都要用上最好的傷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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