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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的人很快被找來了,一看之下堅決否認。
「不是,不是我們幹的。」賭場老闆道:「我們就是要帳,砸了他家有什麼用?而且他家裡也不可能藏著那麼多錢啊,又沒寶貝,沒什麼可翻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多少有點躲閃了。
夏樾哼一聲:「你們是不是在他家已經翻過了?」
賭場要帳的可沒那麼溫柔,老闆說的這麼篤定,想必是上門搜刮過一回了。
六扇門在民間威嚴甚重,雖然賭場老闆一般都是黑白通吃的人物,也不敢在夏樾面前嘴硬,連聲道:「大人誤會,誤會啊。我們可不是擅闖民宅,是丁浪為了表示清白,帶我們回來,讓我們檢查的,也最多是看看抽屜柜子什麼的,哪能這麼粗魯。」
老闆雖然這麼說,但夏樾顯然和他們打多了交道,並不相信這種鬼話。
「算了吧。」王統不客氣道:「你們上門要帳是什麼樣子我們還能不知道,別說被子撕開,就是地,也能給人挖三尺深。你要說這太含蓄了,不是你做的,我們還能相信一點」
賭場老闆擦了擦汗,陪笑著不敢說話,王大人你說話怎麼那麼直白,還叫我怎麼狡辯呢。
不過這麼看來,倒確實不像是賭場追債乾的。
大家都是常來往的,像是賭場這種單純為了求財的地方,其實反倒是不願意打打殺殺,或者說,只願意打,不願意殺。
見面打一頓那是為了逼你掏錢,殺了你除了惹禍上身沒有什麼好處。何況丁浪欠的那點錢在賭場來看根本不算什麼,還遠沒到捨命追債的地步。
「不是賭場,會是誰呢?」眾人一時都陷入了沉思。
王統腦洞大開:「會不會丁浪身上有什麼家傳寶貝,或者撿到了什麼寶貝……」
雖然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太巧合了。
讓賭場老闆先回去,把每一個手下都再問一遍,夏樾蹲在被子前面又仔細的看了起來。
被子從面上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裡面的棉絮。
現在是初夏,不冷也不是太熱,丁浪大約是懶,冬天的棉絮還沒換,還挺厚。
夏樾伸手在棉絮里摸了摸,道:「王統,這一次你可能說對了。」
王統一愣,沒反應過來:「哪兒,哪兒對了?」
「丁浪可能撿到了寶貝。」
葉彩唐聽見寶貝兩字眼前一亮,連忙湊過去。
「哪兒的寶貝?」
夏樾將被子拽起來,抖了抖:「哪兒的寶貝我不知道,但這屋子裡這麼亂,應該是丁浪自己翻的,為的就是讓人以為他是被人逼債才逃走的。要不然的話,走就走,何必要給人如此錯覺。」
葉彩唐疑惑的看著夏樾手裡被扯開的被子。
這屋子裡亂的像是颱風過境一般,夏樾是如何從一床被子判斷出,這是丁浪自己做的,而非旁人來搜查?
王統一時也想不明白,心直口快問:「為什麼?」
「很簡單。」夏樾道:「因為單憑這麼一個撕開的口子,根本無法檢查整床棉絮。對方若是搜查的那麼仔細,連被子都要撕開口子,就一定會將棉絮拽出來檢查,不然的話,流於表面了。」
這一下葉彩唐茅塞頓開,她進來之後也覺得這屋子翻的雖然亂,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夏樾這麼一說,是這麼回事。
好像每個地方都被翻了,但又不是真的被仔細的找。
比如床底下的箱子也是被拖了出來,打開,裡面的東西甩在了一旁,但是卻有沒有翻到最底層。
這人不是為了找東西,只是單純為了把房間翻亂。
葉彩唐從來不吝嗇誇獎別人,更別提是債主還是上司,她立刻道:「夏大人說的對,夏大人真聰明,觀察細微,心思敏捷。」
這是肺腑之言,夏樾年紀輕輕做了六扇門捕頭,家中肯定有一些助力,這麼看自己也確實是有本事的。
王統正要開口說大人英明,萬萬沒料到被葉彩唐搶了先,臉上表情頓時僵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哥怎麼了?」葉彩唐看著王統好像欲言又止,不由的道:「王哥還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王統神情恍惚搖搖頭:「沒,沒有,我也覺得大人說的對。當然你說的也對」
這一刻他的心情非常複雜,竟然有人比他動作更快的沖在了拍馬屁的第一線,以後壓力巨大啊。
葉彩唐看著王統表情,總覺得他有心事,正想要不要表達一下對同僚的關懷,外面腳步匆匆,有人趕了過來。
這是六扇門裡一個捕快,昨天晚飯的時候,葉彩唐在伙房裡見過。
捕快道:「大人,有人在城外破廟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前來報官。」
眾人都是一愣,心裡同時湧上一個念頭,不會是丁浪吧。
王統喃喃道:「丁浪該不會真的撿到什麼寶貝了吧,倉皇出逃,還是沒逃掉。」
這裡無人見過丁浪,夏樾道:「去把袁偉茂找去認屍,再把賭坊老闆也喊著。」
這兩個都是對丁浪長相印象深刻的人,特別是袁偉茂,一聽丁浪可能死了份外激動,咬牙切齒丁浪化成了灰他都認識。
但是很遺憾,現在別說是袁偉茂和賭場老闆,就算是丁浪的親爹媽來了,怕是也認不出他來。
眾人面前,是半具焦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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