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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耷拉著眉眼,有些沒臉。
當然這是在大堂上,要是在私底下,可能要訓斥女兒。
為了哥哥的婚事,為了樓家香火,養你那麼大,不能犧牲一下嗎?
世道就是如此,別說這個年代,就算是幾百幾千年後,這樣的人家也大有人在。
不過夏樾對這個不感興趣,還有點不耐煩。
夏樾道:「你說於艷喜是被害的,具體說說。」
「是我親耳聽見的。」樓彩鳳道。
親耳聽見,這四個字是相當有分量的,眾人都是精神一振。
謝止蘸了蘸墨,提起了筆。
樓彩鳳道:「我和艷喜是一個村子的,一直都認識。她出事的那日我去親戚家了,過了五六日回來才知此事。」
「我便想著,大家相識一場,想著要去祭拜。結果那日早上,我匆匆到了艷喜的墳前,恰好碰見李武也在。」
李武臉色一變,顯然不知有此事。
樓彩鳳道:「我和李武沒有來往,林中無人,孤男寡女的,自然不便露面,於是就躲在一邊。想著他是來祭拜新婚妻子的,等他祭拜完了,我再去祭拜。」
「我只是想和艷喜道別,也不是要讓李家人領情,不用讓他們知道。」
夏樾看了一眼李武。
「如此說來,李武在墳前說了什麼?」
「對,說了,我親耳聽見的。」樓彩鳳道:「他對著艷喜的墳說,都是我害了你,人死不能復生,既然你已經走了,那就安心的走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照顧爹媽……」
說一句,李武的臉色就變一點,顯然劉彩鳳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不是杜撰出來的。
李仁尋夫妻兩,都看向了兒子,那表情真的十分複雜。
葉彩唐分析了一下,覺得李武如果不是親生的,這個時候大概已經被他們倆人掐死了。
樓彩鳳道:「我當時嚇壞了,沒想到艷喜是被害死的。」
夏樾道:「那為何不報官?」
「我就是聽說,也沒有更實在的憑證了,我不敢報官。」樓彩鳳道:「但是我回家後,閉上眼睛就看見艷喜一臉血的對我說,我死的好慘。連著做了幾個晚上的噩夢,然後我實在不行了,就……」
樓彩鳳怯怯的指了指胡曉波。
胡曉波噗通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夏樾冷道:「所以你們是串通一氣,故意宣傳出於艷喜鬼魂申冤的事情來?」
「是,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胡曉波道:「彩鳳和我相識已久,她向我求救,我想來想去,這無憑無證的,無法報官。就只好來了那麼一出,我們是想,只要能有個由頭,驚動官府,那就能查下去了,就一定能查清楚於艷喜的冤情。」
所以世上哪有鬼,胡曉波演戲倒是演的不錯,可能跟演了大半輩子戲有關,是個行家。
夏樾淡淡道:「那你知道虛報命案,這是有罪的嗎?」
胡曉波哐哐磕了幾個頭:「草民知道,草民願意受罰。請大人念在我也是報案心切,高抬貴手。」
胡曉波和樓彩鳳,若說的都是真的,虛報官司雖然都是罪,倒也不是什麼重罪,情有可原。
夏樾沒在這上面糾纏,轉頭道:「李武,樓彩鳳說的話,可是實情。」
「沒,沒有的事情。」李武連連搖頭:「他們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第159章 兩個美女換一個
樓彩鳳忙道:「大人,民女句句實言,是李武親口所說害死艷喜,絕對沒有聽錯。當時墳前就他一個人,也沒有旁人在,不會聽岔。」
但是李武死也不承認,立刻反駁。
「我沒說過,她胡說八道。」
說聽見的沒有證據,說沒說的,也沒證據,都是空口白話。
夏樾道:「李仁尋,你兒子今年三十好幾,之前一直未娶親,又為何突然願意花大價錢給兒子娶妻了?」
娶於艷喜花了五兩銀子,提親樓彩鳳,只會多不會少。就算李仁尋是村里富戶,這一折騰也是傷筋動骨啊。
李仁尋嘆口氣:「確實捨不得,但是兒子年紀大了,也是無奈。錢該花還是得花啊。」
十分心酸,但也是有道理的,夏樾一時也挑不出漏洞。
樓彩鳳和胡曉波是一派的,都覺得李家這事情做的異常詭異,反常必有妖。
李仁尋一家團結一心,堅決不認此事。說雖然小夫妻是父母定的親事,談不上多恩愛,但也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就憑樓彩鳳胡言亂語幾句,不足為證。
於艷喜的父母,承認自己拿了李家給的錢,錢是對女兒的補償沒錯。但正因為有感情,所以才給了那麼多補償。正是李武對自己女兒愛的表現,堅決站在他那一邊。
至於樓彩鳳的父母,根本不敢說話。
他們恨自己女兒為什麼要摻和這破事,但在公堂上也不敢責備她。還恨為什麼要把這事情說出來,現在這麼一鬧,不管怎麼樣,這親肯定結不成,錢也拿不到了。
待眾人吵過一輪,夏樾便宣布先將樓彩鳳,胡曉波,李武幾人收押。
其他人暫且回家,近期不許出遠門,隨時要回來問話。
忙了一夜半天,夏樾讓眾人都先回去休息,葉彩唐痛苦萬分的捂著臉,又回去洗臉了。
夏樾只覺得好笑,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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