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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傳來,長舌穿破玩家的皮膚,肆意飲血。
「啊啊啊——!!!」
那玩家頓時驚慌大叫,連連甩手,卻這麼也甩不掉手心的怪種。
他求救的目光看向同伴,同伴猶豫了下,就要來幫忙,只是還沒靠近,那種子便又長出一條長舌,對著同伴虎視眈眈。
「……」同伴立刻頓住,不過上前。
「這算什麼嬌貴?」眼鏡男吐槽道:「能吃人的嬌貴嗎?」
「你們說,他的種子算不算是已經破損了?畢竟都長兩株「芽」了。」精英男分析著。
「應該是。」卓長寧視線落在托盤剩下的十幾顆尚且平靜的種子上,沉吟了會,「得想個辦法。」
時秋也在看。
他發現,這個副本和血真的關係很深,昨晚那些「神植」就熱衷於吸血,今天這些種子長出長舌也是為了吸血。
那麼……是不是血,能夠成為隔絕物?
一直以來都沒什麼貢獻,昨晚還拖了季南星後腿,可他目前不但沒怪他,還幫他去找伊卡莉要【女巫的解藥】。時秋早就覺得很不好意思了。
他下了決定,行動快過腦子就大著膽子拉住了準備去取種子的季南星的手,「等等。」
季南星視線投來:「?」
他的體質根本不需要怕那些吸血的種子,可以說,在這個副本,除了Boss之外,幾乎很少東西能夠威脅到他,都會敗在他強大的自愈能力和戰力值上。
時秋自告奮勇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讓我先去試試吧。」
肩膀被人搭上,卓長寧不贊同地道:「不行。你對這些都不了解,太冒險了,我去吧。」
季南星手往回一收,時秋就跟著他的動作往前一步,沒有放手的打算。
「什麼辦法?」季南星眼睫垂下,他似乎連睫毛都是堅硬的,這樣半垂著將深黑的瞳孔擋住了一半,給人一種認真傾聽的感覺。
「這個。」時秋亮出自己的傷口,說了想法:「我覺得,血就是能夠隔絕種子和我們之間接觸的媒介,而我的傷口被污染了,所以,只要用我的血包住種子,他肯定就不會「發芽」了。」
說完,時秋徵求大家的意見:「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是一種新的,從未想過的解決辦法。
幾人互視一眼,眼睛一亮。
白秋的傷口帶著【邪神的詛咒】,而會出現這樣的傷口說明這個副本肯定也是帶著邪神的力量。
須知不管是副本的NPC還是邪神力量滋養出來的怪物對於【邪神的詛咒】所污染過的介質都是不相容的,也就是說,白秋說的方法不但有可行性,並且,可行性很高。
「我覺得可以!很不錯——」眼鏡男脫口而出的話在接觸到好幾道阻止的眼神後越來越小聲。
他倏地落回現實——是哦,他覺得可行沒用啊,前面還有兩尊佛沒說話呢。
眼鏡男訕訕閉嘴。
主角團成員默契地將視線都交匯在卓長寧身上,只是這視線所表達的意思卻不大相同。
三個男生中兩個比較粗心的眼鏡男和肌肉男單純只是希望隊長能夠說服NO.1 。畢竟,NO.1對待白秋的特殊幾乎有目共睹。
哪怕他們現在是合作關係,NO.1和他們之間也並非全然平等,戰力值不夠的他們總會是處於弱勢的地位。
所以,在他們看來,在NO.1並不需要白秋提出來的這一方案也能夠輕鬆拿捏那顆詭異種子的前提下,如果NO.1真的在意白秋,大概率不會答應他這麼做。
在他們之中,唯一能夠勉強和NO.1碰一碰的就只有在他們看來同樣神秘的隊長了。伊卡莉雖然在無限世界也有一點小名氣,但她更為偏向於輔助類,真槍實戰能力拉垮。
隊長卓長寧的話,別看他現在還只是個半新人,甚至進入無限世界比他們還晚,但他的能力十分特殊,沒少以弱勝強,上次還狠狠坑了NO.9一回。
如果有捷徑,沒人想多受傷。
眼鏡男和肌肉男將希望傾注在卓長寧身上。
與之相反。
精英男和伊卡莉的視線卻是帶著點探究的。
從剛才在房間中、以及聯合之前的一點細節,兩人隱隱覺得卓長寧對待這個認識不久的NPC竟然意外的關心。
別看卓長寧長相年輕英俊,還每天都掛著笑容,像是很好接近說情的單純高中生一般。實際,將卡牌眼也不眨地扎入玩家心臟的時候,卓長寧依舊是這樣笑的,沒有半點變化。
無限世界沒有真正的熱心腸的玩家,或者說,熱心腸的玩家在這裡很難存活,而卓長寧也絕不是其中的一個。
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對人放下戒心,甚至主動關心的性格。
可他對白秋,不論是那日得知白秋被NO.1帶走後毫不猶豫地去尋人,還是今天早上對時秋的格外親近,以及對NO.1的「特殊對待」,都在表現著他對白秋的……
一個模糊又隱隱上腦的詞語就在口中,卻足夠令人難以相信。
在他們這邊的幾秒空檔期,後續再次出現了一位玩家被種子的長舌纏上,但他的部位不在手上,而是眼球。
眼球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位了,被長舌這麼一弄,那玩家的視野頓時變得一片血朦朦,叫得比第一個玩家還要悽慘。
這一道慘叫像一個小小的信號,被抽乾的空氣似乎重新回流,時秋也是有點高興聽到眼鏡男認可了他的想法,靦腆地笑了笑:「真的嗎?太好了,那你們誰能夠借我一把小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