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怎麼就沒影了,越說我覺得越有可能,你想啊,那些話總不可能全是空穴來風,雖然鬼鬼怪怪的沒有說服力,但就她那處處想占高的性子,想來整日纏著徐公子絕對不假。」
楚三姑娘說著冷哼一聲:「當初在我們中就想拔尖處處要強,如今嫁了,定然也覺得全時間都該圍著她轉,她自己什麼地方都是對的好的,要我說,就是她父母慣的,自己做沒了福分有什麼不可能!」
方氏也不是覺得沒有這種可能,端木家的那位當真是與她們不一樣的,就端木大人對她的寵護就實屬罕見,她驕縱些是難免,只是:「哎,都是端木夫人害了她,整日裡風花雪月的,好好的人都無心公事了。」
楚三姑娘聽到附和,更覺得自己說的對了:「可不是嗎,她怎麼那麼不要臉面,聽說每日都要追到門口不讓徐公子出門,簡直世風日下,丟我們女子的臉,女子貞靜賢淑,怎麼就出了她那麼一個奇怪的,徐家現在想必都後悔死了。」
方氏也不是聖人,雖然沒有惡意,但看別人倒霉,雖不至於落井下石,但看一眼總是會的:「哎,所以女子在家時太嬌慣了未必是什麼好事,看看她現在可吃到苦頭了。」
端木德淑真不是有意的,她和紋袖、溪溪三人為避開陸家的表親,才選了這條路,而且一路明著走來,用點心一定看的見,偷聽都算不上。
怪只怪這兩個人說的太入神,走了碰頭都沒注意。
楚三姑娘的臉色頓時僵了一下,但下一刻又想,自己有什麼錯,滿京城的人都這樣說她也不過學了兩句被她聽去了又如何!楚三姑娘立即仰起頭,無所謂的瞥她們一眼看向它處。
方氏微微有些尷尬,不自在的扶了扶鬢角。
端木徳淑神色更尷尬,原來這些日子外面人是這麼說她的,大大小小的事全拿出來編排,她連門都不出,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嗎。
柏溪溪見狀瞬間拉住欲說話紋袖不讓她說話。
端木徳淑聲音輕緩的開口:「欽然妹妹辛苦,身為姑娘能想出這麼多問題也是為難了。」
楚三撥開方氏想阻止她的手,她做什麼了?怎麼就不能在這站著了,這裡又不是她端木府,如果是,她還不去呢!
「只是敢問楚家姐姐我幾時纏著我家相公了,這樣的詳盡的事,我竟然不知道,甚覺失禮,改日有人問起,還不知道怎麼給人講,如果楚姐姐不嫌棄,不妨寬限我半個時辰給我講講,也好讓我心中有數。」
楚欽然聞言頓時惱了:「你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不清楚!」
「徐家是規矩人家,女眷平日裡甚少出後宅更何況送至大門,我自然不知道有此事。
就算有,楚姐姐身為外人卻對我家的事知道如此清楚,說的纖毫必現,仿佛見過,讓徳淑不得不懷疑楚家姐姐親自見過。
可徐府乃朝中一品閣老府邸,楚家表姐尚且能隨意知道徐家瑣事,不得不讓我懷疑,楚家平日監視我徐府是有什麼用心,還是想左右朝中的什麼事,或者是受了什麼人誘騙做出監視一品大員府邸的事!」
「你!你血口噴人!誰監視你的府邸了!我楚家行事堂堂正正!你少亂說話!」
「楚家姐姐這句話沒有道理,到底是我亂說話,還是楚家姐姐引人誤會?
我府中大大小小事務,我尚且不知您張口就來,就連我相公幾時出門,在門口逗留多久你都清楚,這樣詳盡還算不上窺視?
當然了楚姐姐年幼定然不會有其她心思,可府上呢?我也是為了姐姐好,萬一府上做錯了什麼事,還是早日回頭才是。」
楚欽然面色難看!她什麼意思:「我不過是街上聽來了幾句閒話!你還能給我甚至我家叩上這麼大的不成!」
「這樣的大事,怎麼能隨意從街上聽來,這個徐家巷就徐家一戶大宅,平日從未有小販經過,也不走生人,就是街上人想看也看不見。
還是楚姐姐的意思是,楚老爺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楚姐姐想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怕攀扯了楚老爺暴露了私心才如此著急!」
「你閉嘴!你閉嘴!」楚三姑娘臉色驟然漲紅,不是羞是氣的!這樣的指責讓她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出來見人!她憑什麼這樣說!
端木徳淑神色依舊,鄭重的看著她,她也知道這話不能亂說了,那她的事就能亂說了,將心比心,不會想想嗎。
楚三姑娘死死的盯著端木徳淑!仿若深仇大恨。
端木徳淑心裡嘆口氣,瞪有什麼用,難道這是對方凶一些她就會退步事嗎!別說退步了,她就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樂意接受,這樣編排她,還指望她以德報怨嗎!
楚欽然瞪著端木徳淑:「你府上的事怎麼可能傳不出來!明明滿大街的人都知道!你竟然還血口噴人!」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豈不是壞了名聲!
「證據呢?」
「到處都是證據!你根本就不能指責我!」
「好,那你告訴我是誰說的,我去找別人。」
柏溪溪看著柳樹後的桃林,桃花已落,枝葉翠綠,徳淑這脾氣越發柔和了!
紋袖有些著急,看看溪溪、再看看徳淑,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勸說,溪溪也是,安撫安撫徳淑啊。
楚欽然覺得更加憋屈!她憑什麼這樣問!她——她指誰!她還要去與人當面對質嗎!
方氏見狀,開口勸道:「徳淑,欽然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沒有任何惡意,大家都是朋……」
「沒有惡意嗎?在方姐姐眼裡你,原來這樣說一個人是沒有惡意的,既然如此咱兩換換如何?我絕地比楚姐姐說的更好,就是不知道方姐姐願不願意被說。」
「你——」她好心勸說……
「那就是不願意了,方姐姐自己都不願意,卻告訴我沒有惡意,方姐姐覺得這樣合適嗎?」
楚欽然驟然拉開方氏:「別跟廢話!她就是欺負你好脾氣!」
「我今日才知道說別人壞話的人是好脾氣,那我豈不是成聖人了。」端木徳淑盯著楚欽然!
方氏何嘗想管這件事,但她和欽然都在,這件事腦開了,多少跟她也有些關係,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在這裡先吃點虧,總比端木徳淑得理不饒人好,到時候才是難看了。
方氏想通其中關係,按住欽然的肩,撫著肚子再次溫柔的開口:「都是誤會,楚妹妹也只是偶爾聽了一耳朵,說不定是聽差了呢。」
「一句兩句差了也就差了,方姐姐你們自己數數,你們說了幾句?!」
紋袖聞言不安的看眼溪溪,這可怎麼辦徳淑生氣了,可方家姐姐還懷著身孕,萬一……
溪溪不為所動,這件事傳的非常噁心,徳淑若是認了,這些人未必見好就收,總是這樣傳著,徳淑還要不要臉面了,傳的久了,徐家現在是不介意,將來呢……
紋袖拉著溪溪的衣袖,唯恐方氏拿孩子做文章,到時候徳淑才是有理說不清……
楚姑娘見方姐姐被噎,比自己受了委屈更氣:「就算是說了又如何!難道說的不對嗎!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上次在陸府,大家還以為你怎麼了呢!結果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不會是因為時間不對你自己弄沒了吧!」
方氏想攔已經攔不住了!皺著眉站在一旁生悶氣!
端木徳淑被人踩了痛腳!深吸一口氣,神色更加平靜,嘴角甚至露出一抹端莊的笑容:「原來楚姐姐這樣關心我,那件事還記在心上,不知楚姐姐想傳出什麼消息,我身體不適難道還要昭告天下嗎?
楚姐姐對我府中的事情如此感興趣,言明我時間有誤,敢問什麼是時間不對,楚姐姐覺得哪裡不對,你對我徐府的事情知之甚祥,到處散布不利於我的謠言、說我狐媚夫君,又誣陷我成婚前不檢點。
楚姐姐這樣煞費苦心,用心良苦,讓我不得不想到一點……」
端木徳淑頓了一下,看向她:「你不是想取代我的位置!」
「你閉嘴!胡言亂語!信口雌黃!誰要取代你的位置了!」
「怎麼能說沒有!我現在分析推論,可比你剛剛的分析有根據多了,不信我們找人問問,看看我們誰的觀點更兩人信服!」
「端木徳淑!你——你——不要臉!」楚欽然眼裡染上委屈羞憤的眼淚,她憑什麼!
方氏見狀也惱了端木徳淑:越說越沒譜!
「我要不要不強求,可楚姐姐一定是要,可楚姐姐卻是這樣的所作所為!楚欽然!你最好給我個說法,否則這事就是鬧到你府上。!也定讓大家來評評理這件事到底是誰對誰錯!」端木徳淑擲地有聲!
楚欽然嚇了一跳,下一刻聲音尖利道:「你還敢鬧開!」
端木徳淑直視著她的目光,毫不退讓:「我坦坦蕩蕩有什麼不敢的!反而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論人是非頭頭是道,好好的夫君不找,偏偏盯著別人家,說出口的話惡毒、陰損,我倒要問問你居心何在。」
方氏看端木徳淑一副不想罷休的樣子,也硬氣了:「你這樣說欽然又是有何居心!」
端木徳淑用喉嚨里笑了:「我還不知道方姐姐倒打一耙的本事如此爐火純青。」
方式臉色僵了一下,但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欽然還是個姑娘家,你一口一個她惦記你家相公,豈不是毀了她名譽,她以後無人問津,難道還讓徐公子收了去嗎?」
柏溪溪聞言噗嗤一聲笑了:「我可算長見識了,原來她們一唱一和的是想給徐公子做妾啊,還真是用心良苦、機關算盡啊!」
「誰要給他當妾!」楚欽然毛都要炸了!
柏溪溪當沒聽見,眼嘴一笑:「你主母現在就在你面前,還不快趕緊磕頭把這件事坐實了!」
紋袖皺著眉覺得不能這樣,萬一真賴上徐公子怎麼辦,急忙開口道:「別,別,怎麼能如此倉促,楚三姑娘名門千金,與人做妾萬萬不可,楚家沒有臉面不說,徐家納好人家女兒做妾也是有罪,千萬不能亂來!」
楚欽然恨不得扇紋袖一本正經的嘴:「不會說話就閉嘴!」
柏溪溪則笑著攔著紋袖的肩膀,瞧瞧紋袖這真心為兩人著想的小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楚欽然大聲喊著當妾呢!給她十個膽子她敢嗎!就算真惦記徐知乎,那也是把端木徳淑做掉之後的事!「好心當成驢肝肺,太傷我們紋袖的心了,咱們不理她!」
「我都說了那些話不是我說的!」
「我也問了那這句話是誰說的!」
楚欽然頓時語塞!
不遠處的人看到這邊的動靜,慢慢地走了過來。
方氏見狀,心裡咯噔一下,眼看端木德淑還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也揚起了頭,她就不信!不信她真敢不收口!這件事傳開了,沒有臉面的還是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怕什麼!最不濟她還是成了婚了,楚欽然還是個姑娘呢!
方氏看眼向這邊走來的人,有些急了,心裡害怕事情鬧大,又覺得端木徳淑肯定不會把事情鬧大,畢竟風向針對的是端木徳淑。
楚欽然看著往這邊走來的人,腰背挺直,就不退讓!她就不信她一個出嫁的女子敢不要自己的名聲!
幾個人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眼看著來人越來越近,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人越來越多,走過來的人也多了起來。
楚欽然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端木徳淑,眉頭漸漸皺緊,一時間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心裡漸漸變的焦急,緊緊的握住方氏的手。
方氏眼見已經有人在不遠處停下,用摺扇掩蓋了嘴,看著她們不知道彼此在交流什麼,但想來也知道,她們和端木徳淑一方如今對峙的氣氛,只要不傻都知道她們有問題,要不然她們也不會過來。
方氏咬咬牙回握住楚欽然的手,壓低了聲音,低聲道:「你想做什麼,這件事鬧開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