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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

    端木徳淑翻完手裡的消息,目光在那張惟妙惟肖,絕對出自名師手筆,將畫中十分容貌的弱小女子又繪出了十分氣質的畫像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端木徳淑此時反而冷靜了,將手中的畫像慢慢的按在桌子上,不得不說,畫中好一副讓人見之忘俗的相貌。

    若不是如此,也沒有底氣拿到徐府上說吧,如果不是看熟了霆晨的模樣,此刻她也未必能心緒寧靜,這與相信不相信子智沒有任何關係,而是歲月走過後,帶走的時光更迭讓她心生感慨,還有畫中女子青春嫵媚的嬌柔綿軟,讓她覺得時間過的好快。

    總覺她還是初嫁給子智哥哥,要生晨兒時候的小丫頭,其實已經是三位孩子的母親了,她也從會因為他觸碰一下便臉紅心跳的小姑娘,成了無時無刻不想調戲他的夫人。

    羞澀與純真,隨著時間給與她新的成長,最終從青杏枝頭,豆蔻年華,走到了夏日暮晚,金秋初節的韻味。

    難怪有人蠢蠢欲動了,已經這麼多年了,夠新水長河帶動出新的生機了。

    端木徳淑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

    明珠正穿針引線的手一頓,看著夫人若有所思看向窗外的目光,猛然一怔,放下手裡的你活,起身,擔心的看著夫人,她寧願夫人還是早上的樣子,也不遠看到夫人『傷筋動骨』:「娘娘……」

    「……」

    明珠見夫人不說話,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一旁的畫像上,心裡不禁一嘆,好漂亮的小姑娘,比之當年的王妃也不差,難怪娘娘……

    明珠心裡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小心翼翼的抽走娘娘手裡的畫像捲起來:「夫人,老爺不是那樣的人……」

    端木徳淑停了好一會開口:「我知道。」

    那您笑笑,您這樣……奴婢擔心。

    端木徳淑見她這樣,轉頭沖她一笑,如沐春色:「就是想起了我和王爺剛成婚的時候,你忙你的,看把你嚇的。」

    明珠趕緊笑笑:「是,是,奴婢多心了。」

    ……

    今天王妃心情不好,青竹院的下人都感覺到了,不自覺的便放輕了腳步,做事更加謹慎。

    明珠不禁將丁夫人恨上了,不管是夫人想氣了從前、還是因為那副畫像,都是都是逃不了她的干係,沒事來她們府里找什麼存在感!早上那一點擦傷真是便宜她了!她們夫人現在還沒展顏呢。

    徐知乎回來後,很快感覺到氣氛凝重,明珠、輕夢默默的垂著頭,誰也沒有打擾在窗邊練字的她。

    徐知乎神色冷了下來,腳步輕緩的走過去,手臂從後面握住她的手。

    端木徳淑在想什麼,差距到覆在手上的手怔了一下,下一刻又放緩身體靠在他胸前,一起臨著旁邊的字帖。

    她想起,她以前還練過他寫的字,現在想想,自己當時真是不懂事,若是讓徐家知道她寫的一手酷似子智哥哥的字,還不懷疑她居心叵測,要讓她『好看』!

    徐知乎聞著她耳畔傳來的清香,因為她不開心緊繃的情緒也被慢慢安撫,陪著她一筆一划的寫著字帖上的字。

    端木徳淑笑著挪錯筆。

    徐知乎穩穩的將她的筆觸拉回來,鐵掛銀鉤,落在固有的位置。

    端木徳淑不高興的蹭蹭他,她要寫錯!要寫錯!

    徐知乎環著她,帶著她每一次都落的鏗鏘有力、鋒芒畢露。

    端木徳淑很快發現,與自己平日只有形沒有神的模仿比,此刻,才兼具了子智哥哥字跡的真意,千韌高峰、松柏精神。

    徐知乎帶著她落下最後一筆。

    端木徳淑心情已經好了大半,仰著頭用臉蹭蹭他的唇瓣,不會臉紅了又怎麼樣,她還更懂得珍惜他的心意了呢。

    徐知乎見她心情轉好,微不可查的鬆口氣,一直提的心慢慢的落地,每次她不高興,他便覺得有人在挖他的墳,還要把他屍骨拽出來暴屍荒野:「怎麼了?」他若是能忍,他就不是徐子智!

    端木徳淑被安撫的心情不錯,瞪向徐知乎時嬌嗔多過生氣:「艷福不淺啊?」

    「此話怎講。」說著有意無意的蹭著她,莫非要給自己新的驚喜。

    端木徳淑冷哼一聲:「有人給你說了一房妾室,那模樣連我都望塵莫及,哎,真是命好啊,想我這樣的美人排著隊等著討好你,也不知道,以後這青竹園還有沒有老爺的身影。」

    徐知乎臉色頓時冷下來。

    端木徳淑見狀心裡一怵,趕緊軟下來換話:「我就是說說,你別生氣,我當然知道你最愛我了,我就是氣氣你,別生我的氣啊,子智哥哥……」

    徐知乎看著她快哭的樣子,軟綿綿的話語,時刻離不開自己的醋勁,心裡又是高興又是憐惜,瞬間恨上讓她此刻如此卑微討好的王八蛋!包括自己!

    端木徳淑見他軟了下來,立即精神百倍的討公道,一雙芊芊玉手就去掐他腰間嫩肉:「嚇死我了,你生什麼氣,玩笑都不能開了。」說著又覺得自己不對,幫他揉揉:「我不該那樣開玩笑,你明明對我那麼好,我還懷疑你。」說完溫柔的仰著頭看著他,一副,你看我多乖,我多聽話,多無辜的討喜樣子。

    徐知乎看著她軟綿綿的樣子,心瞬間暖了,忍不住伸手抱住她,恨不得時時刻刻將她帶在身邊,每時每刻都說自己愛聽的話。

    「不生氣了?!」

    「不生氣。」

    端木徳淑頓時得意,小樣!好哄的不得了,一點小手段就乖了:「那你納妾嗎?」目光咄咄逼人的瞪著他,一點不嬌嗔!

    「沒影子的事。」柔然的身體貼在他懷裡,有些心猿意馬,昨晚的事要不要繼續。

    「那你可錯過了一位絕世小美女。」

    「有你一個我都要不能上朝了,還要誰。」腰間猛然一痛,酥麻的感覺千百倍的從四肢百骸湧來。

    端木徳淑咬牙切齒的開口:「你還挺為你自己著相的嗎!」

    更為你,徐知乎認真的看著她:「我這一生只有你一個娘子,生生世世。」

    端木徳淑聞言,眼角頓時通紅,身體軟的一塌糊塗,恨不得要錘死他才能甘心!

    徐知乎漸漸的抱著要哭不哭的她,心裡滿滿的幸福。

    ……

    李歲燭帶著老花鏡認認真真的看紙上的小姑娘,突然聽到阿土的話,猛然抬起頭,耳邊的金線因為主人突然的動作,失禮的發出互相觸碰的聲響:「你說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阿土重複一遍:「丁家出事了,丁老爺流放!哎,私動軍餉,乃是大罪這丁老爺看著老老實實的,竟做出這樣大的事來!幸好不是戰亂年代,否則還不耽誤了軍情!」

    李歲燭此刻真是長見識了啊!昨天上午徳淑在她院子裡做了什麼她當然知道,她只是沒想到年紀一大把了,娶回來都要睡膩了,他還能如此生龍活虎的作妖!

    他當他自己還是十七八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瀟灑少年!?他現在也就是衝冠一怒為老妖婆的老縴夫!也不怕噁心了別人!

    不過子智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丁家肯定有不乾淨的事,但和平時代,有點就有點了。

    但丁家也是,給誰說親不好,有那個時間給她大孫子張羅張羅,沒事給閻王招什麼新娘,把自己搭進去了吧。

    李歲燭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這都成婚快二十年了,什麼寶貴的地也耕眾的快缺肥了,還那麼寶貝的護著,哎,有意思嗎!

    ……

    徐家溫泉別莊內。

    徐霆晨一襲銀月白衣,坐在碧水環山的溫泉旁,與天地景色融為一體,他慢悠悠的整理者手裡的魚竿,面無表情的聽著下人們將丁家的遭遇說了一遍。

    徐霆晨突然之間更不想說話了!這麼多年,他沒有被他爹打死,虧了是他們親生的!

    小廝遠遠的端著茶走過來,看到主子又穿白,嚇的趕緊回去給小主子拿件外衫:老爺和夫人還沒去呢!他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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