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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誰的子嗣(二)

    賀南齊立即否定了荒謬的想法!

    如果那樣,徐丞相怎麼不對大公主、九殿下、十二殿下愛屋及烏!十二殿下還是丞相大人的學生,平日裡也沒見多看兩眼,更別提徐相還曾經折過大公主顏面!

    徐相對皇后所出的幾位殿下的不喜是光明正大表現在臉上的,現在看來徐知乎這樣皓月如風般的人也見不得羅敷有夫。

    賀南齊想回憶回憶曾經徐相和皇后娘娘是不是有過什麼,以至於婚後兩人還糾纏不清。

    可不管怎麼想都找不到一點兩人年少時可能互許終身的可能,那是內戰時期互相生了情愫?

    賀南齊急忙搖頭,丞相大人絕對不是會看中有婦之夫的人,他的驕傲就不允許,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賀南齊腦子一團亂,顯而易見的問題真打算揣測裡面的關鍵了,卻什麼都不對。

    可就是再不對,十三皇子也肯定有問題!

    十三皇子出生的時間太微妙,那段時間完全可以說是徐相當政的時候,徐相會讓自己染指過的女人再碰別的男人嗎!皇上回皇城後便瞬間病重,徐大人到底是個男人,那麼這個孩子是誰的不是一目了然。

    可,若不是皇上的也說不過去,皇上對十三殿下也是疼愛有佳,除了大公主就是這位可以肆意出入任何地方的十三殿下了吧……

    賀南齊覺得腦子都要散了,不在覺得用餘光掃了不遠處的端木德輝一眼。

    端木德輝神色無波無喜,周圍的一切他似乎毫無在意。

    賀南齊又迷惘了三分,妖后打算冊封誰為太子?九殿下?十三殿下?

    ……

    天早已大亮,鳳梧宮勾梁玉棟的主殿外,蟬聲陣陣。

    端木徳淑一襲單衫,玉手一撈,逮住撒歡的小兒子,吃力的將他放在腿上:「跑什麼,敢做不敢當。」

    小十三聞言雙手立即攬住母后的脖頸,軟糯的小臉在母后臉上蹭著:「哎呀,就是相爺非要你人我去呀……」

    端木徳淑苦笑不得,將他小臉移開,她身體剛好些,別傳染了他:「你從哪裡誰來的啊呀咿呀的,不許亂說。」

    小十三立即遵命,但:「真的是相爺非要非要非要讓我去的。」說完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純真無害的看著溫柔的母后。

    端木徳淑嘆口氣,無奈的將他放下來,她是想著這段時間讓他避避風頭:「既然是徐相答應了的,你去就去了,切不可給相爺添亂。」

    元宵開心沒一瞬,垂髻上晶瑩剔透的指甲蓋大小的紅鈴只響了半個音節,元宵便開口:「母后不去嗎?」

    「母后不喜歡熱鬧,你也鬧了一會了,回你屋裡去吧,看把你熱的。」她還沒有用冰,外面已是盛夏,元宵又好動,怎麼受得了。

    「母后不熱嗎?」元宵說著輕而易舉的爬到母后腿上伸出小爪子要摸母后的後頸。

    「參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二皇子、五皇子攜伴走了進來。

    二皇子身量早已長成,不見小時候衝動莽撞的樣子,舉止有禮、進退有度,長相與他父皇最為相似,只是少了帝皇的沉穩,多了身處高位的張揚霸道。

    他廢立如同兒戲的母后沒什麼不滿意的,他母后自然永遠是他的母后,永遠都要是皇后,什麼禍國不禍國的,就他母后風一吹就倒,說三句話都要休息的樣子,雁國也太不爭氣了!

    至於徐知乎!他現在就叫他徐知乎了!什麼定國之柱!清風朗月!他呸!定然是他見色起意,對他母后大不敬!他早晚要砍了他腦袋,為他母后報仇!

    「見過十三殿下。」

    小十三的小手趁母后不備,已經深入母后脖頸內,笑的非常開心,母后脖子好涼,正好給他冰冰手。

    端木徳淑無奈的將他小手拿下來:「又調皮。」

    宗尚輔餘光在因為母后動作,晃在母后頸側的如血滴的般明艷的耳墜上緊了一瞬,慌忙垂下頭。

    小十三笑的不行,賴在母后身上不想下來,前些天母后病著,品易那個壞人都不讓他找母后玩,母后好不容易好了,他當然不能走了,就是這裡熱了些也不能走,母后身上涼涼的。

    宗尚輔笑著看向十三殿下:「殿下快過生辰了,十三弟想要什麼?五哥好給你準備上。」他如今早已不羨慕大公主等人的出身,相反,他很享受母后給父皇的痛苦,徐知乎嗎?命真好,能讓母后看中,若是自己以後權傾朝野,父皇死了,母后是不是就會依賴他。

    宗尚輔想到那種可能,朦朧的不確定的脹痛的期待便充滿全身,像小十三這種光明正大的打打鬧鬧和或者她的寵愛,他已經不在乎了,他要的另一種永恆。

    宗尚輔低垂的眉眼掩蓋下邪性的笑意,他該感謝徐知乎,給他指了另一條路。

    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他父皇的後宮裡不也有他祖父的女人,只要握在手裡的權勢越大,就能得到想要的所有不可能。

    端木徳淑沒有讓他們多待,她這裡沒有用冰,不是什麼人能待人的地方。

    ……

    「五弟,幫我處理個人。」二殿下叫走老五,老五如今手裡有兵權,又是參與過年初的戰亂,早已不是不能合謀的人,他為大哥做事,自然希望能為大哥將如今值得爭取的老五爭取過來。

    至於老三那個草包,他多看一眼都是抬舉他,老四就一閒散郡王,被他那個娘教的從來不會跟他們任何一方親近,只與幾位妹妹親近,這樣的慫貨送上門來投靠,他還覺得扎手!

    「什麼幫不幫,二哥太見外了,什麼事,還不是二哥一句話的事。」『手足情深』的宗尚輔想的很明白,二哥沒腦子,大哥沒魄力,但一個有財一個有勇,未必不能為他所用。

    至於九弟和十二弟,跟他有什麼關係。十三成氣候的時候,他要得到的恐怕早就得到過了!

    ……

    以宗尚輔現在的實力,幫沒有品級,且在外羽翼不豐的二殿下處理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宗尚輔來匯報時,見掌司姑姑正帶著幾個穿著不符合定製的宮女離開:「見過五殿下。」

    宗尚輔免了禮數,又不自覺的回頭看了這一行人一眼,這一眼正巧被在屋門口的你錢姑姑看見,不見笑道:「五殿下不用急,到時候,也是隨你挑的。」說完忍不住掩嘴輕笑,安君殿的小殿下們一個個也到知人事的時候嘍。

    宗尚輔立即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這種事在宮裡沒什麼遮遮掩掩的,為了避免他們鬧了笑話,或者讓其它宮裡看了熱鬧王姑都是教導過了。

    宗尚熵神色如常,剛剛不就是順便挑了兩個今晚伺候的,不是什麼大事,說不上期待不期待,就是認識認識,以後不至於拿不出手,男人誰不經歷這一遭,以後老五也一樣,都是兄弟男人,沒什麼不好意思:「見你多看了一眼,有喜歡的?」如果老五喜歡,送他一個先在身邊伺候著,收不收房看他的意思,就是不收放在身邊逗個趣也全看他的意思。

    至於沉迷女色,也就是戲珠姑姑和明珠姑姑亂操心,他們又不是傻的,怎麼會讓女人牽著鼻子走。

    錢姑姑笑,眉眼間的痕跡比早些年又深了幾分:「五殿下可有喜歡?」五殿下若是到了知人事的時候,定然有很多女官、秀人爭著上前。

    宗尚輔不喜歡老虔婆的語氣,認定他們都逃不過一個結果一樣,女人,想要是她們的榮幸,不想聽她們聒噪的時候,最好安安分分的閉嘴!「有,姑姑,我就很喜歡。」

    錢姑姑頓時笑開,五殿下的小嘴啊,還太甜,怪不得皇后娘娘都偏愛三分。如果不是出身是在尷尬了些,也不至於排在她們殿下後面。

    宗尚輔無意這個話題,與宗尚熵說起那件事的過程。

    ……

    入夜,月色灑在漢白玉的欄杆上,照亮了朱瓦紅牆,搖曳的燭火散發著綿柔的光,宗尚熵不不可謂不喜歡此刻的感覺。

    他是皇朝在立後,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命好皇子,沒有經歷過戰亂,不曾又任何人敢於違逆,沒有勾心鬥角,只有唯我獨尊,戰役書寫在兵法上,養尊處優、金樽玉器、地位榮華他要多少有多少,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心意,從來沒有不順心都事。

    正常的男孩沉迷兩次新奇的感覺,因為被伺候的好,多寵愛身邊的女孩子一些,是身為皇家子嗣的風度和男人的責任感。

    身下的女孩若是聰明的,不求怎麼抓緊這位長在鳳梧宮的皇子,但求無過,用心伺候,將來求二殿下一個恩典,不管是令嫁還是以後跟著殿下搬府,都是一等一的前途機會。

    女孩也確實聰明,只是聰明的不是地方,女子帶身上的餘韻過去,仗著二殿下對她的滿意溫存,微微側身,目光如水:「青姑姑曾經是是妾身的教養姑姑……」

    宗尚熵還有點飄,在他的屋裡,睡他的人,事後飄一下不算放縱,但下一刻,宗尚熵眼底的懶散退盡,冷意襲上周身。

    女子渾然不覺:「青姑姑一直是念著殿,皇上最近……」

    宗尚熵猛然從床上起來,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齊姑娘徐直接套上衣服:「來人!將人扔出去——」

    ……

    二殿下半夜扔了自己知人事的女人出來的事,頓時在鳳梧宮內傳的沸沸揚揚,好在鳳梧宮管制一項嚴謹,否則二殿下現在已經被人圍觀不可!

    戲珠將娘娘託付給下面的人,不得不抽空與二殿下談談心,就是伺候的不好,您老也不能隨便發脾氣不是。

    宗尚熵不想說,他生母只是一個宮女,生了他也只是封了最低品的采人,沒有寵愛,在宮裡不顯,他也是後來懂事了才知道自己不是母后親生的,為此還哭了一晚。

    但絕對沒有看不起自己生母的意思,就是小孩子突然發現最親近的人不是生母的下意識反應,事後他去看過她,每個月他也去內院一次給她送東西。

    她什麼也不缺,母后治理後宮,宗尚熵是絕對放心的,他去,也是儘自己的一份孝道。

    這麼多年來,她老實本分,甚至可以說知道她自己出身不好,唯恐拖累了兒子,從來不曾爭過什麼,對皇后娘娘馬首是瞻。

    宗尚熵不是會嫌棄生母的人,他只是有什麼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可心裡是敬著她的,也想過如果皇上百年後,他就厚著臉皮向母后要個賞,將生母接出去榮養。

    他只是沒想到,母親是皇上一派的!這麼多年皇上可曾看過他們一眼,可曾為她想過一分,皇上教導過他什麼,知道他是誰嗎!他的你衣食住行、他的師傅學問、他所有的好與不好,他生病了,發脾氣了,走彎路了,高興了,都是母后一點細心教導,才有了他還算能看的今天。

    想不到他剛剛長成,還沒有分府,這些人想起有個他來了!讓他與母后抗衡嗎!

    少他娘哐他說,只是一心對外除掉徐相,徐相死了,父皇會放過靠著徐知乎的母后,到時候這個皇后誰來做都說不定!

    宗尚熵不是紅白不分,覺得母后沒有丁點錯處,可……他也是……母后一點點養大的,從小到大,從他被認為養不成起就是母后在照看,他就是再狼心狗肺,他就是看著不插手,也絕對做不出反過來讓母后萬劫不復的地步。

    他以為娘也是這樣想的,想到自己在她心裡竟然不如一個早已忘了她是誰的男人重要。

    宗尚熵自然不會將心裡這點齷齪說出去,被生母拿來不顧他感情傾向的伸張正義,又不是有臉的事,母后若是知道,他也跟著丟人。

    戲珠嘆口氣,這孩子犟什麼,可別是不行啊……

    戲珠急的不行,這要是不行,二殿下得多受打擊:「殿下,您別急,也別往心裡去,您說大了也長大了,說小,也還是個孩子呢……您放心,這事,出不了家門不會讓人非議了去。」戲珠滿眼心疼,二殿下虛歲也十三了,怎麼也該是可以的了,不會是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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