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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試探

    徐夫人想打這些詞句,短時愣了一下,極力平復著自己的脾氣,她是被這混小子氣瘋了,說話竟也如此粗鄙!

    徐姑見夫人神色恢復,方鬆了一口氣,夫人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對趕回來看她的少爺發火?放眼滿京城誰家的公子有她們少爺穩重有才學,夫人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哎,夫人什麼都好,就是平日裡一板一眼的,教導的少爺也沒有一絲煙火氣。

    徐夫人轉而看眼依舊安然而立的少年,青綠色的衣角垂在腳面上,不動不急,若是以往她定然是滿心驕傲,單是這份不驕不躁,就足以讓她傲視所有同輩女子。

    但現在,知道他此時或許就對皇后有情後,便也沒了那份驕傲,知乎再有早智,在女色上……

    哼!什么女色,他可是眼高於頂,什麼絕色都看不上眼的,只是獨獨鍾情了那個死丫頭罷了!

    徐夫人想到端木府的丫頭,思索中,下意識的捶捶自己的腿,方察覺出沒有染了濕症的疼痛。

    徐姑卻眼尖的蹲下來,接過夫人手裡的動作,為夫人捶腿。

    「娘,腿不舒服。」

    徐夫人聽著以前她甚認為冷情冷性的聲音,沒有說話,以前唯恐他只知道讀書權術,總會教育一二,現在懶得去浪費口舌。

    她端木府的小丫頭看她兒子的眼神,她還不至於糊塗。

    徐夫人微微掀掀眼皮,又看眼兒子,這幅皮囊到是能虎人。

    徐夫人臉色突然一變,那丫頭對她兒子又意,她兒子也心悅那丫頭,她們兩人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徐夫人不禁想到自己的不同意,驚的一口血險些沒有將自己厥過去,算來算去,還是她『棒打鴛鴦』最後才落得那樣的下場了!

    「夫人!夫人!」

    徐知乎急忙上前:「娘,太醫,太——」

    徐夫人倔強的撐著身子沒有倒下:「喊什麼!我沒事,動不動就喊什麼太醫!弄的咱們家好似比那宮中太后嬪妃還尊貴一般。」徐夫人口氣不耐。

    徐知乎立即恭敬的退回原位,不知哪裡得罪了母親。

    徐姑垂頭禁聲,夫人這話——

    徐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兒子,如今倒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樣子:「說到你的婚事,我和你父親倒是有一些人選。」

    「母親身體不適,這些事以後再操心便是。」

    徐夫人不理會他,自顧自說:「陸國公家的姑娘,才學不俗,謙恭孝敬,你爹爹甚是滿意。」徐夫人說著看站著的子智一眼,心中冷哼:「禮部尚書米大人的女兒,進退有度,深的府里的老夫人喜歡,想來是一個心慈友善的好姑娘。」

    倒是沉得住氣:「武王掌西北兵權,他孫女與你年歲合適,那姑娘小時候我也是見過的,甚是不錯,與你也算相配。」

    徐姑微微抬眼看眼夫人,夫人從哪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家姑娘,不是前天才私下裡提了一句,這麼快就事無巨細了?

    徐夫人眉目微微一挑:「說起來戶部尚書家的小女兒年歲與你也不相上下……」徐夫人說到這裡不說了,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茶……

    徐姑抬首,夫人不是一直看不上戶部尚書家那妖里妖氣的姑娘嗎?這時候怎麼提起她來了?

    徐夫人等了一會,不見兒子說話,心裡稍稍平和了些,若是連她的名字也聽不得了,豈不是把她氣死!

    再隨後又有些惱!就這個德行!她是長出十個腦袋也想不出他心裡滿意的是誰!怎能說那些錯誤,就全是自己一個人的過錯!

    儘管這樣想,徐夫人也不敢說自己身上沒有一點責任,如果當初在他提起時,就答……

    徐夫人現在卻不敢等兒子提起來時再說,萬一有個萬一……

    徐夫人深吸一口氣:「端木家的小女兒還是驕縱了些,配你是有些勉強,反而委屈了你。」

    徐知乎恭手,聲音平靜:「不過是些小事,母親若是喜歡便是喜歡,哪用放在心上。」

    徐夫人看向他,想從他話語中聽出一些什麼,但怎麼看這句話配上他的語氣,都是一句無傷大雅的閒話,也是把上面的姑娘都囊括了的,仿佛她選誰都可,不用挑什麼好或者不好。

    可若是看看他回話的時機呢?她可沒說提完端木家的小女兒就沒有其她姑娘了,他卻在這時候插嘴了。

    「也是,端木家的女兒不提也罷,我看武王家的就不錯,與你……」

    徐知乎淡淡開口:「母親身體不適,這些瑣事還要母親耗神,母親當養好身體要緊。」

    截的如此快!「正是耗神,才要找一個人分擔瑣事,這樣說起來武王還是遠了些,反而讓端木家搶個先,恐怕是要委屈你了。」

    「……」

    徐夫人見狀,心裡不屑於顧,你到是截啊!這時候你娘的身體就好了,就不費神了,就談不上身子要緊了!「哎,娘知道你心中不願,她也確實鬧騰不知禮數,還不的陸家姑娘,至少陸家旁枝末節,也是煩人,娘也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家姑娘適合你,你可有中意的,說出來,娘考慮考慮,也可以依了你。」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兒全憑母親做主。」徐知乎聲音不卑不亢,不慎在意的開口。

    頓時將徐夫人氣的半死,父母之命是不是!「說來,不能因為娘耽誤了你,端木家的小姐是實在是……說起來她家二房的長姐是不錯的,回頭我託了媒人……」

    徐姑不等少爺開口,急忙道:「夫人,端木府二房的大小姐早已有婚約在身。」

    徐夫人掃眼兒子縮回的起手式,心中不屑,這是又想了拒絕的方式方法,還是又想起他老母親身體孱弱,需要靜養了。

    「哎,好的都早早有人定人下了,說起來……」徐夫人興致漸起的看向阿土:「跟端木家姑娘玩的好的那家姑娘是誰家來著?」

    徐知乎開口道:「母親。」深吸口氣:「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母親何須如此著急,小妹年紀也大了,隨母親料理些家務,母親亦可休息養神。」

    徐夫人聞言,不屑於顧,這麼一會的功夫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她可還等著當那了不得的父母呢。

    徐夫人懶得再理會這個早已『心有所屬』的兒子:「行了,我也困了,你回書房吧。」

    徐知乎恭手:「孩兒告退。」

    徐姑看著少爺離開後,才不贊同的看向小姐:「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就是少爺做了什麼人讓夫人不高興的事,夫人教訓少爺便是,怎可如此對少爺。」

    徐夫人聲音淡淡:「我怎麼對他了,我對他還不夠和顏悅色的。」

    徐姑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夫人今天怪怪,連少爺的婚事也說的你如此隨意,那可是少爺的終身大事,夫人這樣隨意的決定選誰不選誰的,少爺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

    徐夫人覺得自己對徐子智可是再好不過的『好』了!他自己心裡清楚著呢:「你遞了我的帖子進宮,我要求見太后娘娘。」

    「夫人求見太后作什麼?」

    徐夫人將手裡的茶杯放下,漫不經心的起身,撫撫本就不存在的褶皺,向房內走去:「自然是為了他『不可告人』的婚事。」端木徳淑,我讓你入了我徐家的門,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休想拿捏我兒半分感情,填你家那老老小小的空子!

    徐姑不贊同,夫人說話就好像跟少爺有仇似的,少爺心裡還不定怎麼難受呢。

    ……

    「夫人遞了帖子進宮。」誡諂恭敬萬分。

    徐知乎皺眉。

    「徐姑嘴裡得出的話不多,但肯定是為了少爺的婚事。」

    徐知乎想了一瞬,毅然轉身:「去後院。」

    ……

    徐府後宅。

    徐姑姑為難的看著大少爺,心裡一千個一萬個的心疼,她們家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的子女要求苛刻:「夫人已經睡下了,少爺還是明天再來吧。」

    徐姑姑心中愧疚的送走少爺,見夫人還在房裡看書,不禁嘆了一口氣,夫人也不知是怎麼了。

    ……

    徐知乎走了幾步,看向身側的誡諂:「去查查,夫人最近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查夫人?夫人有什麼異常嗎:「是。」

    徐知乎仔細想過後,母親今天中午的反應很不對,為什麼突然提到他的婚事,母親從來不急的,對端木家的小仙,更是往日看一眼都懶得看,今日竟然提起了她,還反覆試探,是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嗎?

    徐知乎微微皺眉,如果是,母親看出了,她呢?

    徐知乎頓時有些不自在,但立即恢復如常,她有什麼證據嗎!

    ……

    清風拂曉,夏日也就貪的早晚兩息清涼。

    端木徳淑跪在床邊的軟塌上,趴在閨中二樓的窗台,手裡捏了一根羽毛你,逗弄著掛在床邊的鳥雀:「要不要吃黍子啊,幫我傳個口信,給你吃飽什麼樣?」逗弄了片刻又將羽毛扔了下去,嘟著嘴從榻上下來:「無聊。」水藍色的廣袖垂下身側,冰蠶絲的裙尾上追著星星點點的光,隨著主人的動作,凝出絢麗的色澤。

    端木徳淑想到昨天什麼都沒有見過,心裡便有些挫敗的失望,是她做的不夠明顯嗎?可……她也是位姑娘啊,還讓她怎麼明示暗示的!

    端木徳淑氣惱的揪了一盆栽上的葉子:「不解風情。」

    明珠端了冰鎮的葡萄進來,一雙活靈活現的眼鏡笑著看向小姐,嘴角掛著彼此都知的笑意:「誰不解風情了?我們小姐這樣天仙的人,就是個榆木疙瘩也是能開花的。」

    端木徳淑嗔她一眼,冰魄如鏡的眼中萬種風情。

    明珠這樣日日見的,也忍不住酥了半邊身子。

    「除了你,還能是誰。」

    「是,是,奴婢不解風情,總比小姐大早上的就要葡萄的好,夫人和老爺為此還拌嘴了呢。」

    「娘就是亂擔心。」幾顆葡萄也不准吃,

    戲珠見狀立即收了一半:「小姐這兩天正是見不得寒的時候,你拿這些東西過來做什麼。」雖然日子還沒到,可也就這兩天了,小姐卻還貪嘴,老爺又嬌慣小姐,夫人就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好了,我剛被夫人念叨完,你就別念叨我了。」

    端木徳淑無精打采的擠著葡萄,她現在就像這盤子裡的葡萄一樣,徐子智就是捏葡萄的手,讓她天天七上八下的。

    這個徐知乎斷是不解風情,她做事向來深思熟慮,趁著眾人參拜的空檔,瞧瞧在榮福寺下的長牆上提了半闕詞,她當事明明看見他在不遠處的涼亭里納涼,定然是看到她了的,就是沒有看見,她也是去隔壁路上晃了一圈,讓他看仔細了的。

    若是知情識趣的,提出下半闕,她便知他的心意,平白讓一些登徒子寫了什麼不著調的下闕,如果不是七八句下闕,她豈不是與一個比她長十多歲的為老不尊的窮酸學士的詩放在一起!

    還不把她噁心壞了!

    這次又是這樣,她人都追出來了,就借他車上現有的東西做份人情,他也吝惜出手,護他自己的東西像女子護自己的貞潔似的,誰還能偷了他不成!

    端木徳淑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她可不是要戲弄他,偷了他才高興。

    端木徳淑想到這些年為數不多的見的幾次,含苞待放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本以為見得多了,了解的多了,心裡便淡了,想不到見的多了,反而心裡更喜歡了!

    徐子智這樣的人,真是對她的口味,清貴、高傲、目空一切,自然也是人家有不與世俗為舞的能力,就連父親就贊他一聲『不得多的』,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配的上她了。

    而他,也一定會是她的!她還不信了,真有男子會不喜歡自己這樣的面容,徐子智!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你要哭著求姑奶奶嫁給你!

    端木徳淑想到這裡,隨即又不依不饒的開始鬧騰!談什麼未來!那小祖宗現在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呢!她就那麼難看了!

    很快端木徳淑又安靜下來,惡狠狠地吃下一顆葡萄,他等著!下一次,她一定有幾乎撲他身上不可!

    ……

    徐知乎本是要斷了母親去宮裡的打算,但聽聞母親向太后提的事端木府長房嫡小姐後,便羞紅了耳根。

    誡諂久等不到少爺的應策,再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慢慢的退出書房。

    ------題外話------

    啊啊啊!為什麼還沒有更結局番外!

    那個,呵呵,嘿嘿,呼呼,求個票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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