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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她該怎麼辦!?鬆開手跑?!他們會採取什麼措施?

    端木徳淑心裡瘋狂亂跳!這些人為什麼有目的的帶走自己!衝著端木府還是徐府?她一個小姑娘,毀掉她的方式太簡單了!

    如果現在鬆開手呼救呢?!喊出自己是端木府的女兒,救了自己必有重謝,周圍還沒有散去的人會伸手幫忙嗎!周圍真的都是路人嗎!而她此刻還拉著對方的衣袖,別人看到了會相信他嗎!

    他們剛在這裡挾持自己,有什麼後手?

    端木徳淑力圖鎮定,腦海里電光火石間轉過無數想法!大哥二哥發現她不見了嗎!她帶著圍帽如果不說話,很難發現吧。

    端木徳淑慢慢的鬆開了前面人的衣袖。

    對方猛然回神,手裡寒光乍現剛要動手,身邊人快速攔住他,兩人看到剛剛還牽著他們的人,蹲在一個賣鵪鶉的攤位前,靜靜的看著竹籮里擁擠的鵪鶉。

    兩人快速互換一個眼神,其中一個壓低聲音,出口與端木府大少爺的聲音一模一樣:「時間很晚了,不要看了。」

    端木徳淑伸出手『興致勃勃』的摸著竹籮里的鵪鶉,衣袖上端木家族紋飾衣袖清晰,心裡卻清楚沒有用。

    攤主見蹲下來的華服小姑娘,立即拋開其他客人,殷勤介紹。

    端木徳淑撫摸著手裡小鵪鶉的腦袋,不足她巴掌大的小雞,是xiao雞吧,是不是她都沒有見過,端木徳淑『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手掌里的小動物,語調輕快的開口:「大哥、二哥,買一隻吧,我喜歡,哥哥要給我買一隻。」

    「快點!時間很晚了,再不回去——」

    端木徳淑不等稍微年長的人攔住『二哥』開口,快速伸出手拍死了手裡一巴掌的小動物,瞬間掀飛距離她最近的竹籮,急速鑽入人群中。

    兩人拔腿要追。

    攤主怎麼會放他們離開,急忙伸手去抓:「我的鵪鶉!你們要陪我的鵪鶉——」

    「放手——找死是不是!快放手——」說著拔出手裡的刀。

    端木徳淑比她更快,手裡的金簪,已經cha入,一行衣著主僕多人中,穿著最華麗的中年男子手臂上,看著血瞬間流出,端木徳淑手腳發顫,她……她……

    「老爺!老爺!抓住這個兇手!別讓她跑了!別讓她跑了!」

    端木徳淑被突然湧出的血嚇住,下面的計劃一滯!但也就一瞬,害怕、恐懼顫抖的尖叫:「殺人了!殺人了——」

    兩個兇手立即發現大事不好,欲上前的腳步,快速後退,暴露了!?撤不撤!

    管家模樣的男子快速掏出手帕,壓住老爺手臂上的傷口!額頭上急出冷汗大聲斥責亂喊亂叫的小姑娘;「當眾刺殺我們家大人,反了天了!報官!立刻報官!」

    學著端木徳禹說話的男子,止住同夥後退的腳步,快速上前欲打昏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瞬間快速衝到捂著傷口臉色發白的中年男子身邊:「他們要密謀刺殺皇上!他們要刺殺皇上!」

    男子從容向前,捂住端木徳淑的嘴,鎮定看著漸漸聚攏的一行人,從容的掏出腰間的腰牌:「家妹瘋癲,本想帶她出來透透氣,想不到傷了大人。」

    端木徳淑瘋狂的掙扎著,手腳並用,雙腳亂踢,眼睛瞬間通紅!往日裡能輕易推開二哥,打到大哥的力道,此刻一點用也沒有,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撼動不了掩在她脖子上嘴上的力道。

    可她明明已經說了行刺這樣的話,行刺啊——怎麼可能擅了。

    但事情卻想著讓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圍觀的人暫且不論,可被她紮上手臂的『官員』看到對方手裡的牌子後,眼底的怒火都在消散!

    端木徳淑更慌了,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雙腿幾乎懸空,可是無論怎麼掙扎,她就像一片落入風暴中的葉子,激不起一點浪花!

    端木徳淑眼裡的驚慌、害怕慢慢被絕望代替,掙扎的筋疲力盡。

    兩方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捂著血淋淋手臂的人,臉上的神情越加緩和,看向來人的解釋越來越信服……

    不遠處,徐知乎不經意間就看看自己皺在一起散不開的衣袖,剛才,她一直攥著,還反覆蹂擰,也所幸,只是一直袖子。

    徐知乎嘴角露出一抹舒緩的神色,又快速被冷肅取代,負手向前走。

    「殺人了!前面殺人了——」人群小規模慌亂,又不怕事大往前沖的,也有快速往安全地方跑的,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湊熱鬧,更多的人秉持,危險的地方不行。

    徐知乎頓時皺眉,好好的拜月典不和和美美的鬧什麼!

    「少爺——」

    「去看看!」

    辭詭快速向前方衝去,一眼看到人群中正在慢慢散開,托著熟悉的聲影向外走的……端木少爺和小姐?

    端木小姐怎麼了?圍帽歪著,身上還有血跡?!血跡?莫非受傷的是端木小姐!

    辭詭快速衝上去;「端木小姐!?」

    本已絕望的端木徳淑聽到這一生叫喚,頓時瘋了一般的掙扎,可身體和嘴被撈撈的控制著,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辭詭立即發現事情不對:「站住!你們什麼人!」說著直接拔劍向兩人砍去。

    未抓著端木徳淑的人沒料到來人出手如此快,問話沒結束已經動手!瞬間迎戰上去!

    年長的華服青年快速帶著目標人物向外後退,猛然間,他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還來不及反應,頃刻間倒飛出去!

    徐知乎面色陰寒,抓住端木徳淑的手不等她喘息,快速向前,踩住青年人的手臂,腳下頓時用力瞬間碾碎為了青年人的骨頭。

    一陣淒涼的慘叫聲響起!對方瞬間疼昏過去!徐知乎一手牽著大力喘息的端木徳淑,一手卸了對方的下巴。

    另一邊,扮演端木德輝的青年不在於辭詭糾纏,快速後退;「敢壞我主子好事,你們——」

    徐知乎瞬間執出手裡的扇子,打在對方胸口處!一口血噴了出來。

    辭詭也已經進前,將他雙腿盡廢!下顎卸下!

    一道身影瞬間撲入徐知乎懷裡,身體微微發抖,哭聲害怕無力。

    徐知乎暴怒的欲踩碎腳下人腳骨的神色一僵,整個人一動不動。

    端木徳淑劫後餘生緊緊攀著唯一的依靠,失去的恐懼、害怕還有委屈,都有了宣洩的渠道,哭的軟綿依賴。

    徐知乎覺得像有無數手抓住自己心,她每一滴眼淚都落在他心上,酸澀、愧疚、暴躁!想他想把腳下的人碎屍萬段,再醬成肉泥填土!

    徐知乎慢慢的抬起手,感受著她的害怕、依賴,心裡的想碾人的感覺到底又不如她重要,落在她背上,攬在懷裡,躁動的心,瞬間安定下來。

    辭詭將兩人綁好,讓人帶走,不敢他們背後是誰!這次都死定了!

    「沒事了……」

    端木徳淑哽咽著,她真的怕了,剛剛她以為她就要……

    徐知乎見她又哭了,好像更難受一樣,慌忙放開他,一本正經的安慰:「不哭了……」

    辭詭站在一旁看著還算嚴肅,但聲音異常溫柔的少爺,嘴角露出一抹國明白的笑意,夫人說的對,少爺很喜歡未來少夫人。

    端木徳淑還是哭,除了哭,沒有什麼能發泄心裡擠壓的恐慌。

    徐知乎不敢刺激她,但大街上他也不能……徐知乎手垂在兩側:「我送你回家……」轉頭冷眼看向辭詭:「去找端木府兩位少爺。」

    「是!」

    「能走嗎?」

    ……

    徐知乎出了端木瑞親自送出門的端木府,整個人溫和的氣質一掃而空,帶著人直奔大牢!

    灰暗的光線充斥著皮鞭抽到肉上的的細微聲響。

    兩人早已經被弄醒,沒有人讓他們開口,沒有人需要他們說話,讓他們清晰的開始剝皮製作手套。

    徐知乎一身青綠色的衣袍,慢慢的走進來,整座工具粗糙狂暴的牢房才顯現出全貌,說是牢房不如說是屠宰場,逼供從來都是技術活。

    燭燈依次亮起。

    徐知乎看也沒有看兩個奄奄一息的人,拿過誡諂呈上的兩人身上所有的東西,一一對照。

    衣服的出處、頭上的發叉、走過路,已經不需要他們說什麼,更何況徐家辦事,從來喜歡看自己查到了,不喜歡聽嘴裡說出來的。

    兩人腰上的玉牌出奇的光鮮,宮裡的東西!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昭然若揭的亮出來!

    徐知乎捏在手裡,目光隨意的從玉牌上掃過,平靜肅殺,他們嚇到她了!

    最先撐不住的兇手,倒在地上,渾身是血,血沫不斷的從嘴角溢出來:「我……我說……皇后……是……是……皇后……」

    徐知乎沒有動,依然看著手裡的牌子,若說皇后也說的過去,他母親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皇后的暗示。

    說不是皇后也說的過去,因為皇后為了五皇子,也不會輕舉妄動。

    說是皇上也可以,色慾薰心的老東西,早已經被養的忘了當初登基時搖尾乞憐的樣子,真以為他是一切的主宰,什麼都可以隨意得到捏死!

    六皇子也說的請,因為這裡面有一樣東西出自六皇子府一名工匠之手,玉牌上掛穗的鐵珠,那位工匠有個習慣,喜歡往珠子裡融土,燒紙的時候,有一絲琉璃的光,不怎麼讓人稱道的手法,但也沒有什麼不對,不過是一個掛珠,能用就可,因為偶然會燒紙的十分好看,所以偶然也會流於坊間。

    也可能是皇后的人得到了嫁禍給六皇子。

    誡諂恭手:「少主,屬下去查今日宮中所有主子的動向。」

    徐知乎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淡淡的開口:「不用了,都除掉便可!」

    誡諂、辭詭,旁邊打下手的少憂、無慮瞬間看向主子!

    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身體也一僵,他們已經說出了兇手!玉牌也是宮裡的東西!他們——

    徐知乎神情不變,猜什麼,左右不過這些人,將她嚇成那樣,躺在趙夫人懷裡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徐知乎想到出門時,她連看自己的心情都沒有,就一陣惱火!

    這些人不管是誰,老的也好,少的也罷!都有生養不教、連坐的錯,是誰不是誰還有什麼關係嗎!一個個殺,總能殺對人!

    「少爺,這事……」不一樣的……

    徐知乎耐著性子,儘量平復著現在就像衝進皇宮弄死老皇帝一家人的暴躁,拿出手帕,慢慢的擦著自己觸碰過這些東西的手指!

    他沒有忘當初在宮裡,老東西看向小仙的目光!那是他該看的嗎!他那雙老眼,他早就想挖出來踩碎了,教教他怎麼做人!

    徐知乎聲音平靜的開口:「找一找,看看誰能當個聽話的皇上。」手伸的太長,總會讓人厭惡!

    地上的人掙扎的要起來,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明明他們留了後路……明明……

    徐知乎再次不經意的看向袖口的褶皺,她信任的目光、與有榮焉的注視,還猶如明亮的月色,純淨有光。

    他們不該向她動手,她還是個孩子,沒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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