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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大婚前夕

    黑夜,註定是寒冷而又不平靜的。

    這晚,北野皓然終於推脫了宮裡的宴會匆匆忙忙的趕回了王府。

    剛入府門,眼前便被一片鮮艷的大紅色所吸引了視線,心中猛地一顫,這才想起了自己即將成為新郎的事實。還有一心惦記著的人現在也還在等待著自己吧!

    懷著喜悅的心情也忘記了自己今日在宮中做過什麼,便一臉興沖沖的向著穆景的房間大步走去。

    輕輕推開房門,揮退房間裡的所有婢女,走到穆景的身邊開心的環住了她的身子柔聲說道:「景兒,你覺得喜袍合適嗎?這是母后親手縫製再令人送過來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看到皓然一臉的笑容,穆景也不忍開口提那些令人憂愁的事讓他不開心,只是任由他將自己摟在懷裡,靜靜的感受著從他胸口傳來的陣陣暖意。「嗯,挺合適的。不過只要想到這是太后她老人家一針一線縫製的,便覺得勞累到她了感覺有些對不起太后。」穆景輕言道。

    「傻瓜,母后她為自己喜歡的兒媳做漂亮的嫁衣,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她又怎會覺得勞累呢?只要你喜歡,她也就開心了。還有過了明天,你就是我真正的妻子了,我的母后你可千萬不能再稱呼她為『太后』了。不然以母后的性情,肯定不會輕饒你的。」北野皓然將頭埋到穆景的頸窩裡溫情而又寵溺的說道。

    「哦,知道了。」穆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瞳孔猛地一縮,立即掙開了皓然的手,轉頭便看到了一臉微紅的北野皓然。秀眉微微一擰,「在宮裡吃過晚餐了嗎?」

    北野皓然把穆景放開,自覺的抬起了袖子聞了聞,果然,立馬一股刺鼻的酒氣直直的沖入了他的鼻腔,「這……這個……」皓然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是來自各國的王子、陛,實在沒辦法推辭就少喝了一些。」

    「少?臉都紅了喝的能少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穆景聲音一頓又把那些欲要爆發的脾氣吞回到了肚裡,只是死死的瞪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算了,不理你了!我還是去找若栗吃晚飯,自己好好反省!」

    說完穆景便揮手輕拍了自己身上留的酒氣,離皓然遠遠的,一副很嫌棄的表情瞪著他轉頭便想離開。

    「景兒,我也沒吃飯啊!陪我吧!」皓然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穆景的手腕垂著眼眸可憐巴巴的說道。

    「酒都喝夠了還用的著吃飯嗎?放手,我沒空和你一起胡鬧!」穆景用力甩開皓然的手微怒道。

    其實穆景並不是氣他喝了酒,而是整整一天連面都沒露卻沒告訴她一句,原以為是為了明日的事還在秘密計劃著什麼,可是他卻無所事事的悠然自得的喝了一整天的樂酒?原來從頭到尾就是她一個人在為明日的事憂心犯愁,這不是對她心裡最大的諷刺嗎?

    皓然好看的劍眉瞬時擰成了一個結,本來他的頭就有點暈暈的感覺,再經穆景這一鬧騰之後,他的額頭便隱隱泛著疼痛。「景兒,你到底怎麼了?我不是都說了我是沒辦法推辭嗎?真不知道你在為什麼生氣!無理取鬧!」皓然也不知是因為累了還是真的覺得這樣的穆景讓他產生了疲倦,他只覺自己心裡異常的煩躁,便想也沒想的隨口甩出了這句話,不過才一出口他就覺得後悔了。

    「我無理取鬧?」穆景一字一句的重複著這句話,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皓然的嘴裡說出來,可是這是她親耳聽到的,連自己都欺騙不了啊!「對!你說的對,我就是無理取鬧,到底是誰一聲不吭就連續幾天不露面?又是誰在大婚前日還在外邊整日以酒度日?是誰明知道我害怕明天的到來也從不會說一句安慰我的話?北野皓然,你到底鬧夠了沒有?」穆景痛心的大聲吵道。

    似乎這一刻,她想要把這幾日積累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但由於情緒過分的激動而忘記了起初的想法,明明說好不會介意這些微不足道的瑣碎的,可是為什麼偏偏在他的面前就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穆景微撫著起伏的胸口,想要儘量平復自己的怒氣,可是……

    「我鬧什麼了?明明是你一直胡思亂想不肯相信我,我有什麼辦法?真是受夠現在的你了!」皓然只感覺自己頭腦昏昏沉沉的,他亦是一臉驚愕的盯著穆景,似乎方才那些令人傷心的話都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般,他輕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這些話都不是我想說的!』然而,當他再次想要出口告知穆景他的異樣時,他開口說出的卻是更加傷人的話。

    『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身體裡講話?快點離開我的身體!』『你就是我,我便是你!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結果嗎?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爽?』『混蛋,我是不會被你控制的!』北野皓然的額頭開始滲出大顆大顆的汗珠,緊咬著嘴唇心疼的看著穆景痛苦的說道:「景兒,對不起那些話都不是……」

    「那些話都不是玩笑!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要娶你嗎?!」此刻另一個『北野皓然』邪笑著接道。

    「你……北野皓然你!混蛋!」穆景被『後悔』這兩個字眼狠狠撕碎了心,瞬間便紅著一雙眼睛,憤怒的將一旁的喜袍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猛地踩了幾腳便憤恨的奪門而出。

    『景兒……對不起……又讓你傷心了。』看著穆景憤然離去的背影,北野皓然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痛心的念道。

    他知道在王府穆景一定會沒事,而且以他對她的了解,現在傷心欲絕的她一定會去找南宮若栗,所以對穆景的安全她還比較放心。而現在他最擔心的是剛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說出口的話都是一些和自己相反的話?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好端端的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像是住了兩個靈魂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北野皓然試圖平靜著自己的情緒仔細的回想著方才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般,他試著和那會兒一樣和另一個『自己』溝通,可那個奇怪的感覺卻怎麼也沒再出現了。難道自己的異樣只是針對景兒?皓然想著便想出去找到穆景,卻沒想到,他才剛一抬步,便一意識全無的向後倒了過去。

    而這一邊情緒幾乎臨近崩潰的穆景並沒有像皓然與預料中的那樣去找南宮若栗,而是一個人捂著嘴在王府里跑著,似乎並不知道何處才是她的終點,只是一味的亂跑,以此平復心中的怒氣。

    方才的畫面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了循環播放著,想甩也甩不出。突然,穆景腳一頓,感覺到事情發生的有些奇怪,而且這完全不像是她所喜歡的人所能說出口的話,難道?穆景剛想回過頭去找北野皓然,卻不料一個黑影迅速的從她背後出手將她打暈了過去,隨即那個黑影謹慎的望了望四周,一把扛起穆景的身體就消失了在這片黑夜裡。

    呼呼地冷風吹刮著院中的殘枝葉梗,當所有的人都期待著明天到來的時候,卻不知明天更像是末日一般早就向他們預先伸出了血惡的魔爪。

    皇宮,一夜無眠的北野晟還在和華貴妃著圍棋。

    華貴妃並不知道這麼晚了為什麼皇上的精神還這麼好,但只要能陪在他什麼她又什麼可抱怨的呢?

    一顆棋子落定,北野晟取先機占了上風。「煙兒又分心了,有何心思不妨說出來讓朕幫著解答解答。」北野晟一手玩弄著一顆黑棋,一手撐著自己顎看著對面的人說道。

    柳如煙見自己的白棋全部被黑棋封殺在離圈內,才回過了神對著北野晟微微一俯首道:「陛,臣妾又輸了。」

    「說吧,有什麼心事困擾著你?連陪朕棋也能分心,你可真厲害!」北野晟一副笑臉的說道,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嚴肅和戾氣,有的只是平常人所擁有的笑容,但他自己卻沒有發現自己的驚人之變。

    「心事?臣妾整日衣食無憂,陛也常來吟華宮陪臣妾,臣妾還能有什麼心事呢?是陛多慮了,是臣妾棋藝不及陛百分之一才會連連慘敗……」

    「好了,既然煙兒不想說,朕不問便是,是朕有話想和你可以吧?」北野晟放棋子走到柳如煙的身前,把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裡才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明日便是皇弟的婚禮,可是朕卻……」說道這裡,北野晟的聲音停住了。

    「陛,該來的始終都會來,臣妾相信陛和北王爺聯手一定會擊退所有的敵人!」柳如煙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

    「朕並不是在害怕他們而是擔心……」北野晟微蹙著眉頭卻怎麼也無法把那句話說出口,「也罷,明日人多眼雜,朕也不能時刻守在你身邊,記得好好保護自己!」

    「陛你……」

    柳如煙一副受寵若驚的望著北野晟的側臉,心裡頓時被塞得滿滿的,他在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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