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妙手神醫
秦疏酒的後頸處竟然也現鉤吻花,那花的形狀與樂平公主極其相似,便是瞧見那鉤吻花,叫人看了心頓時沉了下去。`
秦疏酒也中了鉤吻香,不知何時她與樂平公主竟是一道叫人下了毒,當確認秦疏酒也是中了這種駭毒後,璃清已是慌了,面上露出瘮慌的神情,璃清命太醫必要全力醫治,只是這毒實在詭異便是診都診不出更何況是醫治。璃清的旨意不敢違逆,只是這樣的毒諸位太醫也是束手無策,當下便是跪下請罪求璃清降罰。
無藥可醫,因是無解所以秦疏酒不住的咳吐著血,這幫子無用的太醫平日裡總吹噓自己如何的妙手神醫,可當真的需時卻是相互推左竟是無人派得上用場。除了叩罪以及推左,堂堂太醫院眾醫士竟是無人有對應之法,便是這般的無能叫璃清動了怒。
樂平夭折也未見璃清這般盛怒,如今秦疏酒也中此毒竟叫他失了分寸,便是因怒已是滿腹的怒火,璃清怒道:「平日裡太醫院個個吹噓自己醫如聖手藥可回春,可現呢?朕要你們診治竟是全然啞巴,朕要你們有何用。」
若不是還存了些理智,便是璃清現在的怒意只怕太醫全都拉下去砍了也不足以消了他此時的火。聖上是真的動了怒,如此盛怒足以證明秦疏酒於璃清而言與旁人不同,便是因這一份不一樣更是叫太醫們不敢妄言,當下跪伏,太醫回道。
「陛下,此毒實在凶烈,老臣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實在不知如何對症下藥,還望陛下降罪。」說完已是跪伏而後叩拜,太醫令不敢抬言,便是連穆太醫也是束手無策,其餘的太醫自當更是沒了法子。
旁的太醫是沒了法子。不過邵太醫卻不一樣,因是只有他一人能瞧出這毒為何物,當下璃清也是看了他隨後命他來解。只是診斷時還言之堅定的邵太醫此時卻是沒了當時的硬氣,璃清這旨意剛才他登時就失了聲量。隨後顫了聲邵太醫回道。
「稟陛下,臣雖然知曉這是何毒,可臣,臣不知如何解。」
「既是知毒又怎不知如何解毒,邵太醫你膽敢戲弄朕。」
戲弄當朝聖上這樣的罪名邵太醫可擔不起。當下便是顫了聲邵太醫說道:「陛下冤枉,縱然給臣一百個膽子臣也不敢戲弄陛下,這鉤吻香臣真的只是聽聞卻不知如何解除。 `c om此毒臣也是習醫時偶然聽聞,卻也從未見過,只是今日這一見忽是記起方才稟了陛下,望陛下明鑑。」
識毒卻不知如何解毒,此乃醫上的通病,邵太醫雖是照實稟了,可是他的言語卻觸了璃清的怒意,當是眸色中已經瞧不見任何溫度。璃清陰狠著眸看著邵太醫而後字咬而道:「你說你未曾親眼見過此毒,不過是聽聞罷了?」
「陛下,臣知罪。」
不可定之事卻在聖上面前堅咬肯定,實乃欺君,當是觸及龍怒也是必然,便是因邵太醫而是動了殺怒之意。璃清此番怒火縱是最無心之人也瞧得清明,當下候賢妃心中一震而後怒道:「好你個邵太醫,竟拿聽聞之事來蒙蔽陛下,你可知此乃欺君的大罪。來人啊,將這個欺君罔上的混帳拖下去。杖殺。」
莫看候賢妃平日總是嬌羞顏笑柔媚得緊,可真要狠了心心腸也是毒的,便是這一道命直接叫邵太醫求了饒。聞令當是來了人準備押下邵太醫,不過那人還未拿下倒是聽聞麗德妃說道:「陛下還未下旨賢妃倒是急得緊。現下就邵太醫一人曉得窈婕妤中了何毒,這要是人拉下去杖斃了,窈婕妤怕是要撐不了了。」
冷了笑看著候賢妃,麗德妃諷道,倒是這一番話叫賢妃微變了面色,當是說道:「姐姐這話妹妹就有些不明了。姐姐方也是聽清的,這欺君罔上之人說他也未見過此毒不過是習醫時聽聞。未見自然就不可斷定他所言屬真,不真不言又不懂得如何解毒的逆臣留著他還有何用。」
說完便是下了令要內侍將邵太醫拉下杖斃,她越是這般麗德妃越是要與她對著唱,當下喝止內侍,這一來一回可叫殿內吵得緊,便是璃清也是聽得怒由心生,當下直接怒喝吼道:「都給朕住口。」
這樣吵吵煩煩於秦疏酒的身子不利,便是璃清的這一番怒吼叫德賢二妃收了口,怒而視之而後看著邵太醫,璃清問道:「你當真不知何解?」便是詢後邵太醫惶道:「陛下,臣真是不知如何解此毒。」
一語落下換來璃清冷哼,冷言哼笑後璃清說道:「賢妃說得沒錯,既然不知如何解這毒,朕要你何用。」心中已是起了殺人泄怒的心思,當是道了這一番話後璃清命道。
「將這無用之人給朕拉出去,朕不要活的。」
既是陛下的令,邵太醫的命也算是叫天收了,當下內侍領了旨意隨後將邵太醫拖出寢宮,便是一路的求饒,怎奈求饒卻不能為自己換來一條生路,很快的邵太醫的求饒之聲已是聽不見了。`有人因此喪了命太醫更是不敢吭聲,便是璃清詢了也只是跪伏叩罪,絲毫不敢多言。
太醫無能,秦疏酒的毒也是更重了,不住的嘔血,那嘔出的血將衣裳染紅也是連著南枝與蘇蝶的衣裙都沾了,便是這樣不住的嘔叫人覺得她快將身子裡的血皆嘔出。血越嘔越多身子也是越虛弱,瞧著秦疏酒已瞧不出血色的悴容,蘇蝶求道:「陛下,求求你救救疏酒,她,她……」
英豪女子心卻也是柔軟的,受不得摯友在自己面前如此熬損,便是蘇蝶的求叫璃清的心更是觸了疼,太醫無能他也不甘,輕行走到秦疏酒身邊而後替了蘇蝶的位置,便是心疼的看著秦疏酒沾了血的容,正是要說什麼忽見有人闖入殿內。這急闖之人便是蘇毅,匆匆闖入甚至都未來得及給璃清叩安,蘇毅焦道:「陛下,太醫令丞回京都了。」
便是這一語叫璃清動了顏,面上可算露出點喜意,璃清問道:「慕容回京都?」問後蘇毅忙是點了頭應道:「稟陛下,正是。方才太醫院傳來的消息,說令丞剛至,此時入了宮正欲給陛下叩安。」
「慕容回來了,疏兒便有救了。傳。」
匆匆傳了太醫令丞,剛入寒月宮便是聞到一股極濃的血腥味,下意識蹙了眉心隨後行入殿內,便是入宮瞧見後宮妃嬪皆聚於此,慕容端若心中已明宮內有事生。心中頓思卻也未側目多看。而是徑直入了寢殿隨後行至璃清跟前,慕容端若揖禮拜道:「臣拜見陛下。」
便是叩恩行了禮,只是這禮剛行便叫璃清斷了後頭的話,隨後說道:「慕容,過來看看。」璃清話落慕容端若也不再多言而是應行上前,上了前瞧見秦疏酒倚坐於椅上,此時的秦疏酒已是面無血色,精細的面容慘白如紙,這白得透著死氣的臉與那沾滿了血的衣襟成了鮮明對比,叫人光是瞧上一眼便覺深深駭意。
好生生的一個人竟是吐了這樣多的血。想來落於旁的醫師眼中此人怕是無救,只是這慕容端若並非常人,雖也覺幾分詫異很快也是鎮定下來,至了身側示意南枝將秦疏酒的手腕搭放於案台上,而後手腕蒙上一層薄絲,慕容端若細診其脈。
慕容端若無語,殿內也是一片死靜,便是璃清也不敢妄然開了口,恐是攪了慕容端若的診治。切著脈,既是太醫令丞自當深諳醫道。慕容端若診脈素來淡然,縱是遇上再奇的疑難雜症也從未見他深蹙眉心面露惑意。因是慕容端若面色突便叫璃清的心猛的一沉,不禁開了口問道:「慕容,朕的婕妤如何?」
現如今也只能靠慕容端若。若是連慕容端若也無能為力這天底下怕是再無旁人能要回秦疏酒的性命。縱是不喜切脈時有人邊上多語,可璃清的詢問慕容端若也是不敢不答,便是將手從秦疏酒的腕上移開,慕容端若回道:「稟陛下,窈婕妤是叫人下了毒,此毒藥性極猛已是傷了心肺。」
據實稟報。慕容端若淡著色稟著,他的話更是叫璃清驚了心當是問道:「可是中了什麼毒?可有解法。」
「婕妤所中之毒乃是鉤吻香,此毒甚是兇悍一旦入了體縱然叫人現也難以挽救。」慕容端若是救死扶傷的醫師,只是每逢談及生死時他的語氣卻是淡然得叫人生了恐懼,便總叫人有種他並不在意旁人生死之感。病人的生死與醫者無干係,這樣的人又怎能叫人安了心的讓其為自己醫治。
慕容端若的性子也屬奇怪,只是對於他,璃清卻是極其信任,便是因了信任在聽了他的這一番話後面色才會難看至此。璃清心中記掛著秦疏酒,鄭皇后****自當心明,便是瞧著明白不忍璃清憂了傷,鄭皇后便是忙道:「難以挽救,難道這樣的毒就沒了醫治的法子?」便是問後慕容端若回道:「法子到是有的,只是有些涉險。」
他是深諳醫道的醫者,太醫院的太醫令丞,妙手回春也不足以贊其精悍醫術,既是道了有法子便是有法子。只是向來極稀見慕容端若以那樣的口吻道了解法,如今見其道訴法子涉險,倒也叫人聞後心中有些不安。法子是涉了險,只是現如今可行的也只有這個法子,當下璃清便問道。
「可是何法?」
「稟陛下,鉤吻香乃是極其稀罕之物,臣雖是聽聞可至今卻也未曾見過,只是醫術上記載欲解此毒便是以毒攻毒,取那五毒之物輪番將毒液注入體內,便是毒性入了骨鉤吻之毒也就解了。」
淡然的將解法道出,慕容端若並未覺得此話有何驚駭,只是這樣的法子聽入旁人耳中卻叫人連著身子都打了顫。五毒分為青蛇、蜈蚣、蠍子、壁虎和蟾蜍,這五樣至毒之物便是分了傷人都是致命的,更何況如今竟是要用這五毒之物齊傷秦疏酒,無論怎麼看這都是送命的絕招。當下可叫人聽得心都快揪蹦而出,南枝當是跪下求道。
「陛下,此法萬萬不可行,那五毒可都是至毒之物,倘若能救得了婕妤自當最好,可若是解不了,婕妤必死無疑,婢子求陛下三思。」跪下叩求而後一頭重磕,南枝實在不敢用秦疏酒的命冒險,便是璃清也是不肯的,當下看了慕容端若,璃清問道:「你可有幾分把握。」
「臣並無把握。」
半分不覺此話會惱了聖怒,慕容端若如實稟了,他的如實是璃清信任他的緣由,只是此時的如實卻叫璃清升了懼怒之意,便是看了慕容端若,璃清重了聲說道:「沒有把握之事你怎敢提出,你這是要拿朕的婕妤的命開玩笑?」
璃清動怒慕容端若當而跪之,跪下之後卻未叩拜而是開口應道:「恕臣直言,婕妤此毒本就是取命的劇毒,血干即死,此毒的狠辣非世上尋常毒物可以相比。臣此法也是唯一的解法,雖無絕對的把握卻也是眼下可行唯一的法子,若是試了窈婕妤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要是不試她必然活不過今夜。」
慕容端若絕無危言聳聽之意,他不過是將一切照實道出,只是他的法子實在驚魂叫人難以接受,便是南枝無論如何也不敢拿秦疏酒的命做賭注,只得磕求璃清。璃清也是甚少事上犯了難,他的行事作風一貫決斷,縱然千軍萬馬跟前過也是泰而處之面無難色。只是如今在秦疏酒這一事上,他竟然心生了難,此法試與不試等著秦疏酒的好似都只有那一條路,而這一條路璃清現。
自己並不願看到。
璃清無聲,便是心中難決斷,只是病在危時實在不容多思,當下慕容端若稟報:「陛下,此事多思無益,還望陛下下旨。」
命便懸於此,生死一念間,便是璃清還未下決斷時忽是聽聞秦疏酒開了口,縱然語氣已是縹緲無聲,秦疏酒卻還是出聲問道:「太醫令丞可是有幾分把握。」
「臣已稟過陛下,並無把握。」
「那太醫令丞對於自己的醫術有幾分把握?」續問的這一句話有點奇,讓慕容端若感到疑惑,不過他還是如了實回道:「十分。」
「既然太醫令丞對自己的醫術有十分的把握,那我對令丞的醫術也是十分信賴,陛下。」已是氣如遊絲,不過秦疏酒還是強撐的開了口,看了璃清而後輕然笑道。
「臣妾想賭命一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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