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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太后壽宴

    蘇蝶行事從來都是大大咧咧,方才那一推門可叫秦疏酒驚的,手下的筆一個沒留心抖了,倒是生生的壞了那快要寫好的經文。這一抖可是叫南枝心疼了許久,倒是秦疏酒可是沒什麼反應,只是惋惜一番之後便將那一張經文抽離。

    許是瞧見了秦疏酒抽了張紙卷出來,蘇蝶便趕了幾步到了她跟前隨後問道:「疏酒你在做什麼?」

    「備太后的壽禮,這太后的壽辰也快到了,若是再不準備怕是來不及了。」

    「太后的壽禮?」一聽秦疏酒這樣說蘇蝶便上了前,當瞧了那抄寫經文的紙卷後蘇蝶便是一陣頭疼,只是瞧了幾眼便不願在看了,蘇蝶說道:「你這備的是什麼?」

    「經文。」笑著回應,這一回便看蘇蝶的嘴都噘了起來,微微一噘隨後瞥了一眼,蘇蝶說道:「抄寫經文,這瞧著量還不少呢,你可真是用了心了。」

    那厚厚的一疊已抄寫妥當的紙卷整齊擺放在那兒,光是那樣看著蘇蝶便覺得自個的手發了酸當下便說道:「這樣一些,你可真耐得下性子,難道不累?」

    這話一問完便聽那身後的南枝笑了,隨後說道:「本是極酸的,現在蘇婕妤您來了,便是要更酸了?」

    「此話怎講?」南枝這麼一說蘇蝶便有些不明了,當下便開口問道,問過之後又見南枝抿嘴發了笑隨後說道:「這經文本就多,好不容易又抄妥一張,結果叫蘇婕妤一嚇,您瞧瞧。」說完便瞧看這秦疏酒手上還未收起來的那一張,而秦疏酒也是配合的,倒是將那一張給攤開。

    端秀的筆跡,一頁經文如行雲便只有那最後一字的收尾向側滑出,一看就知是書寫時受了驚嚇方才毀了那好好的一個字。想來也是自己剛才入寢時未叫宮人們先報直接闖入,所以才驚得秦疏酒毀了這好端端的一篇經文。

    抄寫經文實屬不易,蘇蝶這廂到也是有些尷尬,倒是秦疏酒也不是很在意,不過是順了南枝的話將那毀了的經文給蘇蝶瞧了一眼,隨後便交與南枝讓其收起來。將那毀壞的經文交給南枝後,秦疏酒這才由著簾兒攙扶著起了身,隨後說道:「姐姐今兒怎麼有空上我這。」這話一說可叫蘇蝶不大樂意,當下便看著秦疏酒,蘇蝶說道。

    「你這話說的,便好像是我不得空似的,明明這些日子都是你忙得瞧不見人影,現在倒是怪起我了。」說完倒是佯裝動了氣,一副不願同秦疏酒說話的模樣,此番抱怨本就是秦疏酒理虧,自然是當即便賠了不是隨後說道:「這不是都將心思放到了太后壽禮之上,實在是抽不出空閒之時從姐姐踏春了,對了,姐姐可是為太后備了何等壽禮?」

    「壽禮?」微微一頓蘇蝶隨後說道:「我能備下什麼,不過是些金啊玉啊什麼的。我可比不上你有耐性,這經文實在是抄不來。」說完還不停的搖著頭,倒是無法理解秦疏酒是何等的耐性能將那樣一卷經文細數抄完。

    這每個人有著每個人的心性,不過是些經文對於秦疏酒而言算得了什麼,當下便笑著說道:「哪有姐姐你說的那樣難的,姐姐可是忘了,我自小養在哪兒?」

    「對啊,我都忘了你是在那庵子裡頭清修過的。」叫秦疏酒這樣一說蘇蝶倒也就記起來了,雖然這與那清修並無瓜葛,不過秦疏酒也懶得解釋當下也就這樣應了。對於那經文本就無半分的興趣,現下不過是瞧見了感嘆了幾句,嘆過之後蘇蝶便將話題引到他處,正與秦疏酒閒聊著,不知怎的突然靜下聲,隨後問道。

    「對了,你可知我方才去了何處?」

    「何處?」突然將聲音壓得那樣的低,倒是叫秦疏酒感到疑惑了,當下便問了。而問過之後蘇蝶便說道:「方才陛下召了我上紫宸殿,說是得了一條好鞭,便是召了我過去將那鞭子賞給了我。」

    「陛下親賞的,這是好事啊。」

    璃清賞賜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再加之蘇蝶乃是武將之女,得了那趁手的好兵器賞給蘇蝶也是合理。雖不知蘇蝶為何用那奇怪的語調說的這一件賞賜,不過秦疏酒還是由衷的祝賀著,只是這祝賀的話方才說完她又聽見蘇蝶說道:「要緊的不是那鞭子,而是我在陛下的寢殿裡頭發現了一樣事。」

    「何事?」這話真是越說越玄乎了,倒是叫秦疏酒心裡頭也有幾分的不安生趕忙微催了一句,好在這蘇蝶也不是個藏得住事的,叫秦疏酒這樣一催當下她也就說了。往著秦疏酒那兒湊上了幾分,蘇蝶說道:「我發現陛下寢內那一把紫玉蕭不見了。」

    紫玉蕭,那可是璃清置於紫宸殿的愛物,聽聞宮內的老人說過,那是陛下為王之時一日在南巡偶然得的,因為那蕭乃是稀罕紫玉完石雕制而出,極其稀罕,方得了璃清的喜愛。雖然登基之後不再動過,卻也是一直放於紫宸殿內,蘇蝶也是侍寢過多次的妃嬪,那紫玉蕭自然是曉得,可今兒這一去卻發現蕭不見了,怕是不知賞給了何人。

    紫玉蕭乃是璃清的愛物,如此卻賞給了何人,怕是那何人極得璃清的寵愛。後宮之人佳人甚多,誰也不知何時誰會得了璃清的恩寵,蘇蝶倒也不是妒忌那得此蕭之人,於她而言只要獲了這一份恩寵的不是許落心便成。

    蘇蝶心中打了什麼算盤秦疏酒還是瞧得出的,當下便笑道:「雖然我猜不出陛下將那玉簫賞給了誰,不過想來那人應當不是許婕妤。」

    「為何?」秦疏酒說得這樣的肯定,倒叫蘇蝶有些惑了,見她問道秦疏酒便笑道:「因那許婕妤並非擅蕭笛之人,想來陛下是不會將自己的愛物暴遣在那樣一個不適聲色之人的手上。」

    「叫你這般說倒也是呢,只要那樣好的物件不在許落心手上,我這心裡頭便是舒坦多了。」

    蘇蝶對於許落心的厭煩,那可是宮裡頭上下都知曉的,倒是也因不曾有過過分的言行方也就無人去過問。厭惡之人只要她沒得了好處,那麼其他何人得了便也不再是那樣要緊的事,略微舒坦的舒了口氣後,蘇蝶那心情瞧著才好了不少。此番模樣自當是得叫秦疏酒一番的調笑,調笑換來的當是蘇霸王的一擰,不過擰過之後蘇蝶卻又開口說道。

    「不過話也說回來,疏酒你猜猜今日我從紫宸殿出來時,在殿外頭遇上誰了。」

    「遇上誰?莫不過是許婕妤吧。」

    「若是遇上她,我保准用陛下賜的鞭子好好抽她一頓。」

    「既然這般,那麼遇上的想來也不是許婕妤,若真是她啊,姐姐現在怕是得在宮裡頭跪著呢,哪還有本事上我這兒來閒聊。」見蘇蝶那樣一說秦疏酒當即便這樣一接,笑意盈盈的話倒是又換來蘇蝶的作勢要擰,不過她也沒真的擰,而是抬了手嚇唬了秦疏酒隨後說道。

    「我看到師師了,陛下在傳喚我之後又傳喚了她,看來我之後便是她進紫宸殿陪了陛下。」

    「師師?」提及這翁師師,秦疏酒這才記起她已是許久未曾來過鍾碎宮了,自從得了寵後也是有一段時日沒有瞧過,當下秦疏酒便說道:「原是師師啊,看來陛下甚是寵她,倒是有好長一段時日沒見她來過咱們這宮裡了。」

    「也是好長了,自從她得了恩寵後也是不曾在來過宮中,說實在的,今日那樣瞧了她我還真是嚇了一跳,倒是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認真回思著,蘇蝶這話說著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怪過之後卻又說不上何處不妥,便也是如思說了。

    許久沒有見過翁師師並不是什麼奇怪之事,畢竟她現在得了恩寵,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日日無事總能往她們這兒跑,對於翁師師,秦疏酒倒也沒上心過,可是現聽了蘇蝶的話,她這心裡頭倒是忍不住尋思了起來。只是尋思乃是尋思,秦疏酒卻也沒接了蘇蝶的話說下去,而是笑著說道。

    「有了陛下的恩寵自然是今非昔比,人變得不同了也在常理之中,能有何不對的?」

    「我也說不上來,許是太久沒見了,今日這樣一看倒是同往日如二人一般,到叫我有些回不來神。」興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微微琢磨了片刻之後蘇蝶便這樣低喃著,不過也就是這般隨意的低喃了一句,喃過之後她也就不願在多思了,全當自己是太久沒有見過翁師師因而生出的恍然不適。

    蘇蝶不願多想,秦疏酒當然也就不在多說,而是拉了蘇蝶便要她跟著自己一起盡孝道。

    孝心,蘇蝶當然是有的,只不過秦疏酒的這種孝心她實在是學不來,當下可是搖了頭便是不依,隨後尋了個由頭便遁了,倒是留了秦疏酒一人執筆自己盡著自己的孝道。

    日子過得也是快的,很快的太后的壽辰便到了,太后的壽辰乃是這姜國一等一的大事,內侍省早在個把月前便已是忙活開了,尚宮局也是盡心的辦著諸事,便是希望太后生辰那一日能讓她舒心。

    壽辰忙碌的可不只有尚宮和內侍省,那各宮裡頭的妃嬪也是極其忙碌,畢竟要為太后尋得一樣稱心的可不是一件簡單之事。若是能尋得一件叫太后稱心的壽禮博了太后一笑,想來聖心那兒也是大悅的,便是因為這一事所以各宮內更是廢了心思的尋著稀罕的壽禮。

    日子便是這樣一日日的過去,太后的壽辰也在這日日之中到來了,壽辰當日妃嬪們一律精心梳辦,先是上了太后的仙居殿一早叩安,隨後便是隨了太后進香禮佛上那御園裡頭瞧著春日復甦的生派景物。因是太后的壽辰,妃嬪一律不分位份皆可隨侍在太后身側,仙居殿內倒是格外的熱鬧。

    隨行侍奉時間過得也是快的,很快的這夜幕來臨,太后壽辰的宮宴也是到了,璃清乃是孝子,自當是攙扶了太后上了主位,由著太后先行點了幾齣戲,這壽宴便也開了。太后的壽辰,王爺公主們自當是不得缺席,在那宮樂之下璃寒率先滿了杯隨後起身敬道。

    「兒臣恭賀母后壽辰,望母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邊賀壽的話剛說完,那邊的酒便已是飲下,這寒親王可是太后最寵的小皇子,只要他起來賀上那樣一句敬上那樣一杯酒,不若什麼太后心裡頭都是高興的。

    璃寒首位賀壽,那一杯酒也是飲得暢快,只不過他的那一杯酒暢飲下後卻是叫璃清給喊住,當下便是看著他說道:「便是這樣一杯就想逃過去,可是不成,少說也得三杯。」璃清的話剛落璃寒那兒便是叫起了苦,當下便是苦了一張臉說道:「三杯?皇兄,臣弟可不似你千杯不醉,這要是一上頭便是三杯輪番著喝,這都不用一會兒,臣弟怕是得由著內侍們扛了回去,到時如何給母后賀壽。」

    說完可是瞧看著太后,明擺著便要要太后幫他撐腰,那一番可憐的模樣可叫太后歡笑卻也還未開口便聽邊上的南王說道:「三杯便不行了?九弟何時這般的不中用?本王怎記得以往九弟可不是這樣說的,那千杯不醉擱在往日不是說的你自個?」

    本是想耍賴逃了這三杯,誰知叫南王這樣一說璃寒也是悶了,當下便看著南王說道:「六哥這話可就不對了,母后不是常說這酒乃傷身之物,以往我不懂事方是記不住教訓濫飲了,現在人也是大了,怎又能叫母后擔心呢?自當是一杯待過便是一杯待過,母后說得可是。」說到最後又是笑看著太后,倒是叫太后評理了。

    璃寒這耍賴的模樣可是叫太后疼得緊,自當是站在他這一邊說道:「這酒乃是傷身之物,寒兒說得沒錯,你們可不許給哀家貪杯。」

    連太后都幫了他,璃清那兒可真是沒了轍,當下便是指著他不停的說著「你」而那景陽長公主也是在此時笑道:「便是他才這個樣子,說什麼都是有理的,還每每都搬出母后,倒是叫我們奈何不了他了。」說完那面上可是無奈得緊,一副又寵又怨的模樣,倒是那璃寒明擺著是有太后撐著腰可是全不顧他人的話。

    他倒是因有了太后撐著腰逃過了那三杯,不過逃得了一處可不見得旁的也能逃得過,當下璃清便是看著他說道。

    「母后還是一如既往最是寵你順你,既然母后這般的寵你,你可是給母后準備了何等稀罕之物?若是那壽禮討不了母后的心,朕可是要罰你的。」

    這其他可逃,可是壽禮可是斷斷胡不得,璃寒最是有心思,璃清倒是要看看他都為太后準備了什麼。而璃寒卻是一副有備無患的笑,仍是站在那處笑看著璃清,說道。

    「母后的壽禮臣弟自當是備了,皇兄你就瞧著吧,若是說討不了母后的笑便要罰臣弟?皇兄你可是罰不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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