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顯露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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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之後南枝便入了屋命簾兒在多給翁師師沏一杯茶,而秦疏酒則是看著翁師師說道:「現下的日頭可是越來毒了,這大熱天的怎不在自己宮裡頭呆著,倒是上我們這來?也不怕叫熱氣煞到讓陛下擔心。【】」關切的說著,秦疏酒這關切的話可是半分都不少,倒是叫翁師師賠了罪說道。
「叫窈姐姐擔心是妹妹不是,只是方才姐姐也說了,終日在宮裡頭呆著免不得覺得人都煩悶,倒不如上姐姐這兒說說話,反倒能緩解這夏日的暑悶。妹妹我一個人住在蘭莞宮,不似姐姐兩人處一宮平日裡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這悶久了倒是越發覺得人煩熱了,所以只能上姐姐這兒討一杯茶喝,姐姐該不會笑嫌妹妹不請自來,煩了吧。」說了這樣打趣的話,語中也是有著幾分的調笑。
調笑雖是調笑,不過秦疏酒還是正色回道:「瞎說什麼,我和蘇姐姐怎會嫌了你。」這話說完蘇蝶也是在一旁應道:「便是,都是自家姐妹來來往往還需要打什麼招呼,以後你若是不覺得累便時常來走走,宮裡頭能說話的人也是少的,我都快悶壞了。」
宮中規矩多,就算已是入宮快一年蘇蝶也還是沒適應,現在這般一想更是覺得乏趣極了,那說叨的話也是換來了秦疏酒的又一提醒,倒是叫蘇蝶直呼受不了看著翁師師便說道:「你瞧瞧你瞧瞧,這便是我為何要你常來的緣由了,這疏酒也不知哪來的那樣多的大道理,平日裡總是這個謹慎那個小心,姐妹們說個話有時都叫她弄得緊張兮兮的。你看看,再這樣下去以後我都不敢在同她說話了,真怕哪一朝叫她活生生給瑣碎死。」
話倒是埋怨,不過人可沒半分埋怨的意思,見蘇蝶這樣埋怨著秦疏酒,翁師師那兒倒是忙著替秦疏酒討了公道,看著蘇蝶說道:「蘇姐姐這話可就不對了,姐姐那是因為擔心著您才百番提醒的,若不然換成是旁人,不上心的姐姐才不會這般操心瑣碎呢。」
話倒是替著秦疏酒說的,只不過這樣的話叫秦疏酒聽了免不得多瞧了翁師師兩眼,倒是不禁尋思了起來。【】微微尋思隨後笑道:「姐姐你瞧瞧,連師師都瞧得出我是為了你好,你還天天嫌我多話,以後我可不在多嘴了。」佯裝不悅的說著,這話倒是叫蘇蝶笑得更開了,直接指著她便是說道:「你瞧瞧她,平時也沒見她這般的小氣,今日倒是橫起脾氣來。這要是叫陛下瞧見了,我看陛下往後可還說你賢惠謙和。」
話一出連帶這翁師師也給逗笑了,倒是秦疏酒自己也忍不住抿了唇,正說笑著宮外頭又有內侍進來,這一次倒是急了不少以至於人來沒開口蘇蝶便問道:「何事這般焦急?」蘇蝶問完那內侍便說道:「回婕妤的話,方才蓬萊殿那兒傳來話,說貴妃娘娘召婕妤美人上蓬萊殿。」
「鄭貴妃?」這鄭貴妃突然的召見叫人不免尋思起來,當下蘇蝶便惑道了一句,而秦疏酒那心裡頭也是沒個譜的。看著那稟報的內侍,秦疏酒問道:「何人來傳的話?」內侍回道:「回美人的話,是貴妃娘娘身邊的黃公公。」
「黃公公?」輕身默念了一句,隨後秦疏酒說道:「這黃公公來親傳的旨,想來貴妃娘娘那兒有什麼要緊的事吧,姐姐,咱們還是速速前去較為妥當免得一會兒叫貴妃娘娘等了可就不好了。」
雖不知鄭貴妃這一次召見所為何事,不過這貴妃娘娘的召見也不可不應,當下蘇蝶便點了頭,點了頭兩個人正起了身卻又聽那內侍說道:「剛那黃公公傳完召後雜好似聽到黃公公說了要去一趟蘭莞宮,雜便回了黃公公翁才人正在宮內,黃公公便命了雜說貴妃娘娘也一塊召了翁才人。」
「貴妃娘娘竟然也召了我?」這話可叫翁師師自己都覺得詫異了,畢竟這鄭貴妃可是不曾召過她,今日這樣一聽到叫翁師師有些受寵若驚,當下人也起了身倒是有些回不來神。
召了她與蘇蝶,秦疏酒多少還能明白,畢竟鄭貴妃也是召過他兩,不過翁師師倒還是頭一遭,雖然秦疏酒那心裡頭也是百思尋覓,不過嘴上還是說道:「貴妃娘娘召見可是好事,妹妹還不趕緊梳洗一下好隨我們一同前去。」
秦疏酒那樣一提醒翁師師這才回了神,隨後趕忙應道。
盡心的梳洗一番後三人這才前往蓬萊殿聽召,鄭貴妃此次也不只是召了她們三人,連帶這宮內其餘的妃嬪也是召了不少,四妃中來了賢妃,九嬪召了昭儀跟昭容,至於婕妤以下的便是所有人都來了。還真是難得瞧個齊全,秦疏酒到也是沒作聲的將所有的人都打量了一遍。給鄭貴妃同候賢妃叩過安後,在鄭貴妃的示意之下方才起了身隨後賜坐入席。
這人倒也是齊全了,坐於那正位之上的鄭貴妃一掃殿堂之下坐著的眾妃嬪,那一掃之後方才說道:「本宮今日召了眾妃嬪前來,想來大伙兒心裡頭也是惑吧。」此話一出妃嬪們便是齊聲喝道:「娘娘傳召臣妾悉聽教誨,不敢有惑。」齊聲話落之後鄭貴妃點了頭隨後說道:「有惑也屬常然,既然都已來了那本宮也就不賣關子了,本宮今日傳召眾姐妹們為的便是那許氏之事。」
此話一出殿堂之下倒是竊竊私語起來,許落心那一事宮裡頭早就人盡皆知,如今鄭貴妃這樣提及不免叫人心中升了疑惑,幾人私語那是並不能少的。見妃嬪們有的已是在那兒輕言私語,鄭貴妃突然厲了聲說道:「許氏藐視後宮竟然因一己私慾下毒欲謀害宮中妃嬪,此時著實可惡法理難容,如今已叫陛下褫奪了品階打入掖庭獄服罪,眾姐妹們可皆知此事。」
突然厲下的聲音叫那些竊竊私語的妃嬪們忙著收了自己的私語,當下便又是齊聲應道:「臣妾已知。」
這齊聲落下之後賴昭儀頷了首說道:「許氏之心已然歹毒,毒害妃嬪更是其罪當誅,陛下將其打入掖庭獄已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輕罰了。陛下雖然是看了情分的,不過那許氏滔罪宮內妃嬪無不痛斥其蛇心,必然是牢牢記此事時刻敲策自己。」
賴昭儀的這一番話不只是替自己說的,倒是連帶這在場的所有妃嬪們都一塊幫著表了態,當下妃嬪們皆是迎合,而那幽昭容也是微勾著唇不甚在意的說道:「那許氏不過是偶然一人,宮內的姐妹們那心都是齊的,眾人一塊服侍陛下想來是不會有誰在藏那惡毒之心吧。」說著這樣的話卻是掃看這坐於下位的其餘人,幽昭容這般說道。
她的話鄭貴妃也是點頭認可,只是認可歸認可,這整肅宮規的話卻還是要說的。面色可是半分都沒有鬆懈,鄭貴妃說道:「眾姐妹的心是齊的,同盡心服侍陛下這一點本宮不是不知,只是這偌大的後宮裡頭免不得有那樣一兩個人如同許氏一般藏有惡毒之心之人。陛下皇后因這一事極其震怒,尤其是皇后更是下了懿旨必當整肅後宮,免得這後宮裡也是慘了宮外那些晦禍之氣,倒是誤了我大姜國運勢。」
皇后的懿旨,那必當是宮內所有妃嬪都要遵的,當下妃嬪們更是連聲應著,應過之後鄭貴妃便又說道:「皇后本是要親歷整肅後宮,奈何皇后身子不適實在勞累不得,便下了旨讓本宮親理這後宮之事。以後這宮內若是在發現這等子晦禍之事,本宮必當嚴懲絕不姑息養奸。」最後的這一番話可是下了狠的,也是叫妃嬪們曉得這鄭貴妃的決斷與心思,當下更是連番應著不敢多言一句。
後宮安定關乎前朝之勢,所以那樣的事當然不可再現,是時的狠絕也是必然的,鄭貴妃的這一番話也是叫妃嬪們記了心。說完之後倒也不再壓沉著那一張臉,面上稍微緩和之後鄭貴妃突然看向秦疏酒隨後說道。
「許氏這一事,也是驚了窈美人了。」
鄭貴妃這話說完秦疏酒趕忙起了身,隨後欠身應道:「多謝娘娘牽掛,臣妾並無礙,也是多虧了陛下福恩方才避了禍事。」
「雖是陛下福恩不過也是窈美人福幸方才避開了這一事,若不然可是凶多吉少了。」鄭貴妃的嘆話剛說完便聽那閔婕妤說道:「對了,我好似聽聞那宮裡頭有人說,這一次那許氏下的可是惡毒,還有那窈美人宮裡頭都有人叫那毒物給毒死了。這要不是窈美人福幸,若真沾了那毒,實在叫人不敢多想。」
有些後怕的說著,這樣的事不管何人想起怕是心裡頭也覺得有些惶驚,王美人當即也是一旁應道:「竟有人毒死了,那毒物該有多烈?」張美人接口說道:「聽聞是那虞美人的果子製成的酥糕,不過虞美人不是那御園裡種植的花,怎麼會有毒呢?」
虞美人,御園倒是偶爾可見,因為生得嬌艷張美人還算鍾愛,結果叫這件事如此一驚倒是對那花升起的懼意,便是提及了。她這一提本是想起說說,卻不曾想陳書儀竟然起了身隨後叩拜跪下說道:「臣妾有罪,望貴妃娘娘責罰。」
莫名的話叫眾位妃嬪都覺得奇了,當下便看著夢婕妤,鄭貴妃問道:「夢婕妤何罪之有?」陳書儀跪道:「虞美人之毒乃是臣妾告知許氏,臣妾有罪。」這話倒是叫人輕呼,當即看著陳書儀竟是不敢相信,而那鄭貴妃也是惑的,雖是疑惑卻也不似其餘妃嬪那般偶輕私語,而是看著陳書儀說道。
「這是何意?」
「回娘娘,先前有一日臣妾在御園內見許氏擺賞虞美人,便同許氏說了那虞美人有毒,想來是因臣妾的話而叫許氏心生歹念險些害了窈妹妹,還望貴妃娘娘降罪。」
先還以為陳書儀同這事有關,到是料想竟是這般,當即鄭貴妃便說道:「你勸說也是好心,是那許氏自己生了歹念怨不得你,起來吧。」鄭貴妃也是個明事理的,當即便免了陳書儀之罪讓其起了身,而陳書儀也是謝過了鄭貴妃並朝了秦疏酒欠身說道:「也是妹妹福澤恩厚方才多了這一劫,還望妹妹莫要因此而怪了姐姐。」
這樣的話可是折煞秦疏酒,當即忙起身回禮,秦疏酒說道:「姐姐言重了,此事怎麼也怪不到姐姐頭上,姐姐這樣說可是折煞妹妹了。」
「妹妹若是不怪姐姐便是好了。」笑著回著,陳書儀輕言笑道,這兩人倒也是那多禮之人,來來往往便是回了數句,彼此之間方說著卻聽那候賢妃說道:「窈美人到真是福幸之人,方才夢婕妤也說了,那虞美人可是劇毒,想來入了口便是真要交代了性命,若不是巧了宮人替著受了罪,怕是窈美人就危險了。不過窈美人乃是那陛下心尖上的人,陛下甚是恩寵,還時常入延英殿陪侍陛下,想來這隆恩自當是浩蕩的,有著陛下的恩寵這恩澤自然是眾姐妹之中佼佼。即便那許氏真是懷了歹心想來窈美人也得天庇佑,怕是傷不了的。」
這話說著,聽上去倒是好聽,可是候賢妃那面上的笑意總叫人覺得有著幾分旁的意思,當即秦疏酒忙欠了身說道:「娘娘抬愛了,臣妾的恩寵哪能算是這妃嬪中的佼佼者,不過是陛下偶然記起才召過去罷了。不似娘娘,陛下時常記掛著,陛下日理萬機忙於朝政,可是來這後宮十回倒是有三回會去娘娘的溫室殿陪娘娘用膳,此舉便足以知娘娘在陛下的心中非臣妾等可比,娘娘與貴妃娘娘那才是陛下心尖上的肉。」
後宮裡頭,陛下可以恩寵,但是恩寵卻絕不能勝過那上位的娘娘,若不然仔細自己的身邊隨時都可能出事。不過候賢妃如何說,秦疏酒便是謙卑的,也是不敢恃寵而驕,此番話到也叫候賢妃聽了覺得心裡頭舒坦,也是笑了一聲不過卻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秦疏酒一眼,倒也不說話了。
候賢妃的話叫那秦疏酒忙著跪下應話,倒是鄭貴妃瞧了之後也沒等人跪上太久便是說道:「賢妃妹妹不過是順口那樣一說,窈美人就算是回話也不用跪著,起身說話。」
「臣妾遵命。」應過之後秦疏酒方才起身,隨後回了自己的席位,正落了座那兒的閔婕妤倒是起身了,先是欠身拜過隨後說道:「娘娘,樂平公主年歲尚幼實在是不能長時間離了臣妾,臣妾出來也是許久,先行拜退。」說完長欠著身倒是未急著起來,而那鄭貴妃聽聞之後也是點著頭說道。
「樂平公主年歲尚小的確不能長時間離了生母,既然如此閔婕妤便退了吧。」
「叩謝貴妃娘娘,賢妃娘娘,臣妾拜退。」道過之後閔婕妤便先一步退了出去,而那鄭貴妃也是時說道:「今日奉皇后懿旨傳召諸位妃嬪便是因那許氏之事,如今諸位妃嬪與本宮一塊聆聽了皇后的教誨,便是就此散了吧。」
鄭貴妃既說散了,妃嬪們便是應了,當下起身叩謝之後方才退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