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嬌媚佳人
自從得了那嬌艷無雙的何寶林,璃清近來十之**便是傳召於她,縱是以往最為得寵的秦疏酒也是許久不得見了聖面,時間久了那後宮裡頭也多是不入耳的傳聞,皆是道了秦疏酒已是失寵,如今寵冠六宮的便是陛下新得的何寶林。
宮中最是不缺趨炎附勢之人,若是你無了往日的恩寵,自當事事也是不若以往那般的上心。蘇蝶最是看不慣宮中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當是瞧了他們便是一肚子的火氣,秦疏酒這一次倒也是難得,雖然不似蘇蝶那般有了脾氣便要發出,不過也是偶爾動了些許不悅。
便是方才,原是命了宮婢入尚食局要些東阿阿膠好補補身子,誰知那尚食局竟道東阿阿膠緊缺,新的還未貢入宮中,便是那尚食局僅剩的一些是為何寶林備下的,旁的宮送不得。何寶林不過一介舞姬區區五品寶林,竟是因了陛下隆恩便是驕縱成如此,著實叫人心難憤平。
這一事不若擱在誰身上,怕是心中的憤氣也是難以平消,這不也是過去好一會兒,好不容易靜下的蘇蝶又想起那一事,不悅之意登時再起。旋了身而後看向秦疏酒,蘇蝶不悅說道。
「疏酒,你說那尚食局是不是越發不懂規矩?也不看那何寶林是個怎樣的主,不過是一介舞姬命好得了陛下恩寵罷了,倒是一個個眼巴巴的都湊貼上去,倒是連帶著咱們都不搭理。還說上頭有命,說尚食局內所剩的東阿阿膠都是為何寶林備下的。可笑,那何寶林還能有什麼上頭,不過是那群勢利小人瞧了她現在得了寵眼巴巴的想著巴結罷了。」
越說越是覺得一肚子的憤氣,蘇蝶連說都帶了微喘,可是恐了她這樣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當下便是端了茶奉上而後說道:「姐姐便別在想這些了,何必跟那些人置氣,那何寶林眼下可是得了寵,既是想要巴結那也是人之常情。何須為了那些個人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便是道後蘇蝶說道:「我何嘗是為了那些人,我是為了你。當時你最得勢時瞧瞧那些的人,哪個不是眼巴巴的往鍾碎宮裡湊,現在倒好。陛下不過是圖了一時的新鮮,他們倒好。你又不是不知近來這宮裡頭不知傳了多少難聽的話,竟然還有人傳道,說你,你……」
這後頭的話她都氣得不願說了。只是連帶的喘了幾下便不願再說,恐是她真氣出個好歹秦疏酒忙是寬慰,便是一面撫了一面說道:「底下那些個人傳來傳去無外乎便是說道恩寵之事,不過是些子虛烏有的虛話罷了,姐姐何必掛在心上,別搭理他們便是。」
「底下那些個勢利小人可氣也就罷了,我犯不著整日慪著他們的氣,可那何寶林卻也是個可惡的主,也不細想自己是個怎樣身份的人,這一朝得了恩寵到真覺得自己上了枝頭化了鳳凰。那言行做派實在驕縱得緊。便是日、日跟在候賢妃身後吊著眼看人,到像是擔心旁人不知她是候賢妃一手提攜的,越是瞧著越叫人不痛快。」
何寶林也是一朝入了宮便是得意得忘了身份,自視一身曼妙的舞姿又長了張風流多情的臉身後還有候賢妃撐著,倒是恣意起來。前幾日還因御園張美人手下的宮人不慎碰踩了她的衣裙,便是下了令叫人直接將張美人的宮婢拉入掖庭獄生生打死,當是那般氣焰倒是叫張美人只能將那一份委屈往肚中咽卻也奈何不得她。
也是這般恣意之人,倒是璃清正喜在興頭一切都是隨了她而候賢妃又明擺著在後頭為她撐腰,卻也無能奈何了,只能皆是生生咽著委屈。
蘇蝶雖未在那人手下吃過委屈。不過聞著何寶林近來所行之事怎麼都瞧不順心,倒是提及便是來了氣。蘇蝶不喜她,秦疏酒當然也是不喜的,要知可是因了這人她的恩寵才日益消減。縱是菩薩般的大度想來這心中多少也是有這些許芥蒂。卻也未替何寶林說過好話,只是嘆了她行事過於乖張卻也不顧後朝宮規。
兩人正是閒聊道言,便是說著卻將人給念了出來,不過是背後說了幾句不忿之語,誰會想竟是瞧了何寶林遠遠行來,當是看到那遠行而來的何寶林。蘇蝶便是發冷一笑隨後說道:「瞧瞧,這人果然不是背後說叨,這不說什麼來什麼。倒是晦氣。」道完直接冷哼隨後一臉不悅的錯了眼,倒像是多瞧一眼都嫌晦氣似的。
對於這何寶林,蘇蝶可是半分好感都無,冷冷一哼到打算佯裝沒瞧了這人,倒是何寶林也是個不討喜的主,到也不知識趣離開反倒是入了亭。既是人都到了跟前,總不至於這般距離都瞧不見人,當是輕扯了蘇蝶的衣袖而後看了何寶林,秦疏酒笑道:「這不是何寶林嗎?這樣好的日子可是出來散行,倒是巧了。」
便是話落何寶林這才瞧看著秦疏酒,也未行禮隨後笑道:「倒是巧了,嬪妾倒也未曾想到會在這處遇上蘇充媛與閔婕妤。」嬌笑回著,那嬌柔的聲音倒是媚入了骨子,眉眼一勾一笑到像是能勾了人魂似的,到也怨不得蘇毅讚嘆此乃絕色美艷之人。人倒是生了一副極好的皮囊,只是這脾性可叫人不敢恭維,便是聞了她這冷嘲一般的回話蘇蝶也是克制不住了,當是回頭瞧著她隨即蹙了眉,蘇蝶說道。
「何寶林也是侍奉陛下有段時日,莫不是這宮裡頭的規矩還未學清?若是不明白可是要我稟了皇后娘娘,差個人好生教教。」
蘇蝶與秦疏酒的位份於她而言可是高的,何寶林見了她們理應欠身行禮,可如今她非但無禮行之意反倒是語氣叫人懊怒,便是蘇蝶可是受不得,當下便是出言叱訓,倒是這何寶林全然不將蘇蝶的不悅瞧在眼裡,當是微哼而後斜側了身,何寶林說道:「這宮規嬪妾當是學得極好,就不勞蘇充媛費心了,畢竟有賢妃娘娘親自教導,嬪妾豈會學得不妥,還是充媛連賢妃娘娘也不放心。倒是要旁人來教才安了。」
直接出言反駁,卻也伶牙俐齒,當下可叫蘇蝶惱意更甚便是厲拍而起隨即說道:「既然習得極好為何見了我與窈婕妤卻不行禮。」質詢話語剛落何寶林便是懶懶的微屈了身子算是行了禮隨後說道:「嬪妾見了兩位姐姐未行禮並非不懂規矩,只是昨夜剛侍奉陛下身子有些不適。今日給賢妃娘娘叩安時娘娘還憐了嬪妾的身子倒是免了嬪妾的叩安。嬪妾也是在賢妃娘娘那兒得了免,倒是見了充媛與婕妤一時給忘了,不過這一時的忘想來也是不打緊吧。」
道完便是略帶挑釁的看著她們,何寶林續是笑道。
「畢竟賢妃娘娘那兒都免了,兩位姐姐這兒當也是能免吧。」談及賢妃於她的厚顧何寶林倒是得意得緊。尤其是瞧了蘇蝶那憤了一肚子的火氣卻又拿她沒轍的模樣,面上的得意更是甚了。也是瞧著蘇蝶越發憤了的面色,何寶林再續釁道:「蘇充媛也莫要動了氣,這陛下的恩寵也不是人人都能承的,有時身子到也是會感略微不適,倒是以後充媛若是得了陛下召奉,想來也就明了嬪妾今日的不得已了。」
話越說越是叫人憤了氣,何寶林此話分明就是在嘲諷她們如今已是失寵之人,便是失寵之人縱是位份再高也是無用,再大的憤怨也只能生生咽入口中。何寶林的話越道越是難聽。蘇蝶已是忍不下,當是氣憤便要上前尋她晦氣,只是現如今她盛寵正濃,若是尋了她的晦氣改明兒就該有人借了這事來尋她們的晦氣,當是攔了蘇蝶便是搖了頭示意,而後看了何寶林,秦疏酒說道。
「寶林既是覺得身子不適就該早些回宮好生歇息,莫是上了外頭到處行走,這要是一個不慎叫身子更覺不適陛下那兒怕是該心疼了。」開口言回倒是叫她快些離開,免得在這兒叫她們瞧著心中不舒坦。便是這般開口回著。便是聽聞何寶林笑了,而後應道:「窈姐姐這話倒是真了,嬪妾也是出來走了好些會兒這身子也覺倦了,當是得回宮好生的歇息。若不然今夜陛下的召奉若是到時倦累怕是要掃了陛下的興致。」
當是笑著回後隨即倒是欠了行了禮,禮行之後便是命了宮婢攙扶,而後並非驅步退下而是直接從她們跟前穿行,倒是隨性極了。
此番絕是不敬之意,可叫蘇蝶險了那一通火氣壓不下,也是秦疏酒拉了方才未做出不當之舉。憤視看著何寶林離去,直至行遠之後蘇蝶這才氣憤的怒拍了桌而後坐下憤道:「這何寶林實在可惡,憑她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般同我們說話。」
那一言一語一個不屑之笑,分明就是在嘲諷她們已是失寵之人當是不屑,越思這心裡頭的憤怨之意越是消減不下,蘇蝶恨了牙說道:「難怪張美人再提及這人會是恨得是牙痒痒,我現在就想給她點教訓,話說你方才為何攔著我,就她那般的人當時就該讓我上去給了幾記耳光,我倒要看看那幾記耳光下去她還敢不敢再橫。」
蘇蝶這話可非憤語,而是真有這樣的打算,方才若不是秦疏酒攔著她必然這般做了,也是知了蘇蝶的脾性秦疏酒才攔了她,便是說道:「姐姐那幾記耳光甩下去人或是覺得舒坦了,不過要是真由了姐姐,不出今日便有人得上咱們宮裡頭尋晦氣。」便是話落叫蘇蝶一頓,隨即問道:「你說的可是……」話微一停隨後秦疏酒點了頭,應點之後便是回道。
「我所說的便是候賢妃,候賢妃現下這般厚待她,以至於何寶林在宮中都快目無旁人。何寶林的這一份目無旁人可是候賢妃所期盼的,便是要看著誰忍不住先動她,便是拿了這先動之人開刀。姐姐今日要是沒忍住,明日就得在宮裡頭等著候賢妃拿這事說事了。」
秦疏酒此語蘇蝶不是不知,只是那何寶林實在可氣,她也是咽不下這一口憤怨,便是怒了語回道:「縱使候賢妃尋上門我也有理,大不了上皇后娘娘那處評理去。」話是落下秦疏酒回道:「就算姐姐尋了皇后娘娘,這一事姐姐也沒理,這動手之人便是過錯之人,即便她因此受了罰,姐姐也是免不了責。」
鄭皇后那般秉公之人,若是真鬧到她那處到時兩個人都難逃干係,也是沒了法子便只能委屈自己咽了這一份不甘之氣。恨恨的咬了牙到是團悶了火氣,蘇蝶說道:「倒是你,如此時候還能想著這一些,我一瞧那何寶林的嘴臉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遇及那厭惡之人一直衝動也屬常然,倒是秦疏酒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細尋其中的弊端可叫蘇蝶真心服了,當是看了她,蘇蝶說道:「她那般性子之人你是真的不怨,還是入了庵子清修之人脾性皆是如此,倒是萬事都看得開了。」
話既是詢問也是調笑,倒也是正經的問出,見蘇蝶如此發問秦疏酒當是笑了回道:「姐姐瞧你這話說的,到像是我是那沒脾性之人。」笑後蘇蝶說道:「不若呢。」
便是應後秦疏酒接道:「說實的那何寶林我也是極度不喜,瞧著便是生厭,這若是換成旁人到也沒這樣多的怨氣,只是她,如今卻是越思越憤。憑她是什麼人,不過是區區一介舞姬,這要是擱宮外頭不過是個曼舞賣唱的主,便是如此之人如今竟是同我們一道侍奉陛下,言語之中更是半分都不將我們瞧在眼裡,若是如此還能不動怨怒,倒也不是人了。」
此話雖還是道得輕婉,可是言語之中的不悅妒意卻是有的,當下也叫蘇蝶聽得微了愣,先是一愣而後笑道:「竟是想不到你也是個會動氣的。」此番話落也叫秦疏酒笑了,當是看了蘇蝶而後說道:「姐姐這話說的,若是不會動怒那就不是人,而是仙了。」話音剛落便見蘇蝶說道:「你還算不得仙人脾性,依我看來,這宮裡頭最沒脾性除了夢修儀外,便是你了。」
伸了手便是觸了秦疏酒的額際,蘇蝶這般說道,笑語輕言也是緩了方才那憤怨之氣,便是一番笑後二人這才攜而離了此,各自回了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