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再遭陷害
事是由了芳帒宮而起,這芳帒宮當是要去的,當即便是往了芳帒宮趕去,當是人至了芳帒宮便是瞧見妃嬪已是半數皆至,璃清與鄭皇后坐於芳帒宮偏寢何寶林的寢內,而那麗德妃與候賢妃也已至了,便是夢修媛等人也是候於宮中,處於殿堂之內。
還未入殿她便已聞了有人的哭聲,那淒婉的聲音聽了到像是何寶林,便是心中起了疑惑之意卻也無心多加留思,當是匆匆入了寢殿,便是入殿之後見南枝已叫人押於殿堂之上伏拜叩跪。那伏跪叩罪之態叫秦疏酒瞧得心疼,卻又不得上去扶她,只得心疼的瞧了眼而後先欠身行禮。
禮數剛落便聞候賢妃怒道:「大膽窈婕妤,還不跪下。」這一聲怒語可叫秦疏酒聽得不甚明白,卻也未跪而是惑然看了候賢妃,略微欠身秦疏酒問道:「敢問賢妃娘娘,臣妾何罪之有。」
話語剛落便見候賢妃說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來人啊,押她跪下。」秦疏酒的惑詢顯然叫候賢妃更是不悅,當下便已命人押了她跪下請罪,便是麗德妃可有些聽不下了,當下便是冷言一哼而後說道。
「這窈婕妤才剛至妹妹便是急著命人押了她請罪,怎麼?難不成連個辯解的時間都不給人家。」便是這諷言道後叫候賢妃面色沉了幾分,而後看了麗德妃回道:「姐姐這話妹妹可就聽不明了,辯解的時間?這也得有了冤屈方才叫辯解,可如今證據證據確鑿莫非還要由了她狡辯不成。」
當是咬定秦疏酒所謂的罪行,態度到也是堅定得緊,便是候賢妃的這一番「證據確鑿」叫秦疏酒不解,當是詢道:「不知臣妾犯了何過,便是要擔上娘娘『證據確鑿』這幾字。」話音剛落候賢妃將眸視移至秦疏酒身上,隨後說道:「窈婕妤倒是擅裝得緊,到了如今竟還不肯認罪,還不曾還要將你的罪行一一道出方才肯招供?」
「娘娘此語臣妾實在不明。還望娘娘明示。」她未曾做過什麼自當不會胡亂認了罪,便是見秦疏酒言道不知出了何事,璃清當是開口說道:「既是不明出了何事,便是上了床榻出看看。掀了床帳你便明了。」
此話乃是璃清道出,口吻平緩卻是聽不出當下何意,便是這樣的口吻就是叫人心驚,因是不明璃清此時心中是怒還是旁的意思,秦疏酒心裡頭雖是沒了底。不過還是遵了璃清旨意朝了床帳行去。
床帳叫人放下,那斷斷泣泣的哭聲便是從這床帳裡頭傳來,此乃芳帒宮且又未瞧見何寶林的身影,秦疏酒心中便可斷言何寶林必然出了何事,此時藏於床帳之後不敢見人。
心中已是猜思明白,可當撩開那床帳瞧了藏於裡頭的何寶林,秦疏酒還是驚了。原本稱得上絕艷的容貌此時已是毀了三分,便是一臉紅色皮疹,不知為何那皮疹布滿整張臉處處塊塊浮腫起來,浮腫之處肌膚赤紅。許是因這皮疹瘙癢難耐。何寶林實在受不得這樣的難癢之症便是忍不住已手抓繞,那蔥白般的指甲個個修得極其纖美,可如今用那些白蔥般的直接摳饒著發了癢的面部,那嬌嫩的面部自當受不得。
便是一條條一塊塊,何寶林的這一張臉算是毀了,不若是誰看到這樣一張臉都會覺得可怕,便是秦疏酒忽是一瞧也是驚得面色都發了白。當是驚得抽了手,那床帳當是落下,秦疏酒驚愣之後方是問道。
「怎會這般?」
好生生的一個人模樣怎會便得那般猙獰,真是叫何寶林的模樣驚了。此時秦疏酒的面色算不得好。便是話後候賢妃回道:「怎會這般?這事不該問你嗎?」話音落後秦疏酒回道:「娘娘這話臣妾不明,何寶林此事如何要詢臣妾。」
禁足之後她與何寶林便無交集,因是覺了何寶林必是留不長久故而她也就乾脆避於宮中好將一切撇得乾乾淨淨,連著宮門都未出的秦疏酒卻是不明候賢妃這一番話。便是一旁已是焦急萬分的蘇蝶也是覺得莫名。當下便是接口說道:「賢妃娘娘這話卻是怪了,這何寶林與疏酒又無故交,她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娘娘不去詢芳帒宮宮內的宮婢卻要詢了疏酒,不覺奇了。」
蘇蝶最是嘴快,秦疏酒剛到時候賢妃便要命人押了她跪下已叫蘇蝶覺得惱意,現如今又見候賢妃硬要冤枉秦疏酒同此事有關。她當然不可一旁看著,當下便是幫了辯解。卻是辯解的話剛落瞧了候賢妃說道;「窈婕妤與何寶林卻是沒有故交,不過兩人卻也算是有著恩怨,如今何寶林出了這樣的事不詢她莫不成還要詢了旁人?」
秦疏酒與何寶林有著恩怨這也是宮中皆知之事,便是因為何寶林的入宮秦疏酒才漸失了陛下的恩寵,又是因了何寶林的緣故秦疏酒才被璃卿斥罰禁足一月罰扣三個月俸例,如此之事兩人見的恩怨便不是言語便可道情的。何寶林現成了這一番模樣,候賢妃疑了秦疏酒也是常然,只是蘇蝶那兒可是不服這樣的猜忌,當下便是說道。
「縱是疏酒與何寶林卻有過節,可疏酒絕不是那種惡意傷人之人,且不說疏酒的脾性做不出這樣的事,便是她這段時日禁足於宮內從未踏出宮門半步,如何能害得了何寶林。」正色道言,極力為秦疏酒辯證,便是此語落後陳書儀也是出了聲說道。
「這是臣妾也可為窈妹妹擔保,臣妾雖不是每日都至窈妹妹那處,卻也算是常去的,窈妹妹受罰之期收性在宮內思過,並未離過宮中。況且也如蘇妹妹所言,窈妹妹的性子隨和實在不像是做得出如此之事之人。」
說完到是看了秦疏酒,顯然她也是不信何寶林此事與秦疏酒有關,宮中妃嬪便只有蘇蝶與夢修媛為秦疏酒辯言,至於旁人倒是未道一二。只是這辯解的話雖是未道不過何寶林落到如今這個下場想來妃嬪之中還是覺得解了氣的人較多,當下也是抱著瞧戲的心態,倒是看看事態如何發展。
陳書儀也是覺了此事與親疏酒無關,只是她的那一番話剛才落下卻叫候賢妃笑了反駁,一番嬌笑搖頭嘆了氣,候賢妃說道:「夢妹妹善靜自然瞧什麼都是好的,只不過有一句話夢妹妹怕是也聽過。那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人模樣瞧上去像與不像如何能斷言她想與不想。」
候賢妃這一番話更是明了她的意思,便是堅定了秦疏酒與此事有關,只是這構陷妃嬪之事若是無憑無據也是不可胡亂冤枉,當下鄭皇后便是出了聲示意她莫要過了。而後說道:「這窈婕妤道了此事與她無干,便是夢修媛與蘇充媛也是力證窈婕妤是無辜的。既是賢妃妹妹道言何寶林之事乃是窈婕妤所為,那便是要拿出確鑿的證據來,若不然便是誣告,縱是陛下不怪罪於你本宮也是斷不會輕饒的。」
鄭皇后既已開了口。候賢妃這兒也不可再無憑無據的指證,當是起了身而後欠身行了禮,候賢妃說道:「既然窈婕妤咬死了牙便是不肯認了罪,那麼臣妾也只能明了證據以證臣妾卻是有憑有據。」
起身正言而道,候賢妃正色說道:「剛才請了陛下與娘娘,請得黃公公入鍾碎宮提人,既然如今人已押解過來那麼臣妾也就當面對質。」話音落下隨後看向伏跪於那處的南枝,候賢妃說道。
「方才夢修媛與蘇充媛力證窈婕妤未離過鍾碎宮,這一事臣妾未想查究,臣妾只是想說。即便窈婕妤未曾踏出過鍾碎宮,卻也仍夠害得何寶林成了如今這一番模樣。這主子是不曾出過宮門,不過底下的宮婢卻是自由出入,本宮當是沒說錯吧。」
說完便是直視南枝,意指南枝昨日出宮之事,當是聽聞候賢妃此言南枝立即叩罪喊了冤而後說道:「陛下明鑑,皇后娘娘明鑑,婢子昨日卻是出了鍾碎宮,不過也是宮內小廚房裡的作料用完婕妤又命了小廚房為蘇充媛燉了羊肉,故而命了婢子上內侍省去取。求陛下皇后娘娘明鑑。」
不若昨日去了一趟內侍省便是成了候賢妃所謂的證據,當下南枝忙是開了口解釋,便是蘇蝶也是立應說道:「陛下,這一事臣妾也可作證。便是因了臣妾嘴饞想要吃些羊肉暖補身子疏酒才命了南枝上內侍省取些作料,此事當真與疏酒無關。」
便是蘇蝶話落璃清看了秦疏酒,眸宇之間仍是瞧不出什麼,璃清說道:「旁人之語朕皆不聽,朕便要聽你解道,卻是如此?」便是詢後秦疏酒凝眸回道:「正如蘇姐姐說的那般。便是因了小廚房內缺了作料臣妾方才命了南枝上內侍省去取,此事陛下也可差人上內侍省,一問便明了。」
凝眸而是隨後垂眸低語,語調雖是不重卻是字字道明,叫璃清明了自己卻是有此事無關。秦疏酒是堅定了此事與自己無干,可候賢妃那兒也是咄咄緊逼,便是見秦疏酒這般回後候賢妃當是開口回道:「窈婕妤命了南枝上內侍省取了些作料何寶林那兒便出了這樣的事?這二者之間莫不是也太巧了些。」
事過巧卻也怨不得旁人抓著說事,南枝出宮與何寶林出事便是撞了一塊,再加之秦疏酒與何寶林有著過節也是宮中人人皆知的事,兩件事縱是叫人牽連而起也是說得通。婢子的心思那便是主子的心思,既是南枝叫人懷疑了,此事當是秦疏酒授意。
南枝之事是過巧了,而這過巧之下候賢妃手頭也是有著旁的證據,當下便是回稟了璃清以及鄭皇后,候賢妃說道:「如今各持一語便是誰也說不清了,既是如此臣妾只能命那人證上殿。」話後便是看了身後的雋語,雋語意然隨後退了出去,未等許久便是瞧了一名宮婢入了內。入殿之後便是跪伏叩拜,那婢子顫伏了身子不敢直視天威。
當是瞧了這名宮婢上了殿而後一番細細端詳,鄭皇后這才問道「這是?」詢語之下候賢妃回道:「稟皇后娘娘,這宮婢乃是何寶林宮內的宮婢。」當是回後隨即瞧掃了一眼顫巍伏跪的宮婢,候賢妃歷道:「聖上天威,還不速將你所知的實情稟出。」
在那宮婢叫雋語帶出時南枝便已認出她來,當下心中一沉立覺不安,便是見了宮婢伏跪於自己身旁而候賢妃一番道詢,隨後宮婢稟道:「稟陛下,婢子昨日上尚食局為寶林取了藥膳與粉酥時路上便只遇過窈婕妤宮內南枝一人,除此之外便是再無遇見旁人,而寶林所食的膳食除了婢子之外便只有她碰觸過。」
宮俾也算如了實稟報,她也卻是碰過尚食局為何寶林備下的藥膳,只是她卻未在藥膳中下毒,當是聞了宮俾此語南枝當是喊了冤。只是人證在此便是求喊冤枉也是無用,當下候賢妃開口說道:「大膽宮俾竟還道冤,從尚食局至芳帒宮那膳食除了何寶林身邊的宮俾便只有你一人碰過,若不是你下了毒難不成還是那毒物自己滲入藥膳內?皇后娘娘上位已是整肅六宮,這宮裡頭不乾不淨的東西早就處得乾乾淨淨,這唯一能害了何寶林的便只有你的。」
當是直語斷了言,便是這般斷言而後面朝了璃清,候賢妃說道:「陛下,此事已是明了,必是這宮俾因了禁足之事揣了歹心,趁了宮人上尚食局取膳食之際偷摸著下了毒。此事已是人證物證俱全,望陛下還何寶林一個公道。」
說完便是欠身行了叩拜大禮,倒是為何寶林鳴了不平,候賢妃已是一口咬定這事便是秦疏酒指使南枝所為,如今這人證物證皆是有的,卻也是事事定了南枝之罪。南枝,秦疏酒最是明白,雖是有時衝動好賭了心中的一口氣,不過還是極識得大體,若是沒了秦疏酒的安排她斷然不會私下行事。
此事必然叫人冤枉了,只是如今這人證物證皆是有的,縱使她開口力證南枝受冤只怕只會叫人覺了是袒護之意。更何況候賢妃此番便是要借南枝之事咬定暗地主使便是自己,她已是自身也難了保,更別提替了南枝洗刷冤屈。
從遇上芳帒宮的宮俾再到求了南枝暫且相助,在到這何寶林毀了容貌乃至於現如今的人證物證俱全,此事打從一開始便是謀算好的,只不過等了自己宮中任何一人離宮罷了。即便今日出宮並非南枝而是旁人,恐怕最終這一事也是照落於自己身上。
候賢妃言之切切證據確鑿,倒是叫秦疏酒百口莫辯,當下便只能恨咬了牙,尋思對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