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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 宮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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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鑲珠的屍體第二日叫人在西海池內發現了,因是宮中忽死一人,內侍省那處理當是查的,便是查後在西海池邊側的山石中發現了染香以及焚燒殆盡的紙錢。故而內侍省便猜測鑲珠乃是深夜至了此處私燒紙錢,便是燒過之後欲回了如燴宮,途中不慎失足滑落,最後溺死在西海池內。

    宮中私燒紙錢本是大罪,便是活著也必是逃不過一頓仗責,如今死了倒也乾脆,這一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如燴宮那處的雖是死了個宮婢,不過宮婢也是犯了宮規,陳書儀便主動請了鄭皇后降罪,自罰禁足已懲自己管教不嚴之罪。

    夢修儀最是守懂宮規,既是主動請了罪已正宮規,鄭皇后也是順了她的意降了責罰。當著這一件事傳入自擬宮中,倒也引得南枝一番冷笑,便是陰冷的聲音諷笑幾語,南枝說道:「好個守懂宮規的夢修儀,這一次的主動請罪既是替了犯事的宮婢受了罰免得宮中有人垢言,又是賞了鑲珠家中的大把的銀子叫鑲珠父母有所依靠。里里外外該做的事到而言做得齊全,里子面子皆是博了,倒是叫人挑不出個錯漏來。」

    陳書儀這一次做得倒也面面皆俱,的確叫人挑不出錯漏落來,也是怨不得南枝話中帶了諷笑之意,便是冷呵的諷著道,南枝連哼數語。也是看著她陰陽怪氣不住笑諷,秦疏酒不禁輕了聲笑道。

    「好好的話,怎就說得這般陰陽怪氣。」便是這番話落後南枝便是接應說道:「姐姐可莫要冤枉了南枝,南枝可沒怪語怪言,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難不成姐姐就不覺著夢修儀這一次做得極好,倒是叫人挑不出錯漏來?」

    話是那般說著,不過這言語之中的怪諷之意倒也未減,也是叫南枝這一番諷笑之語悶得有些無語,當是嘆了笑,秦疏酒說道:「的確做得不見錯漏,不過也還沒到了能叫你連著說上許久的地步。這樣的兩面雙贏之事我們又非不曾做過,怎就到了她那處便是換來你的一連笑諷?」

    既是要行事,又要保了自己面上善和的模樣,陳書儀此次所行之事秦疏酒倒也做過,便叫秦疏酒這般一說,南枝當是頓了聲,也是思記了秦疏酒慣用的手段,便是思而微頓而後收聲不語,便是一番長頓之後南枝吐氣說道。

    「看來這面上和善之人這骨子裡皆藏不軌之思,若是信了面上之態,恐是什麼時候落入旁人社下的圈套都不自知呢。」方是入宮的時候南枝曾調笑說過,陳書儀與秦疏酒雖同是謙順之人,可陳書儀與秦疏酒還是不同,她的順謙乃是由了本性,真真是個難得的好人。【文學樓】可如今看來,這所謂的難得好人只怕藏得比秦疏酒還要深,便是那手上也不見得乾淨到何處。

    以前的誇讚如今再度想起,倒是連著南枝也忍不住自諷起來,屢是諷了自己瞎了眼,才會對了那樣的人生了敬佩之意。不若何物外頭總是隔了一層皮,便是想要一眼透過這一層皮直接瞧入骨子裡可非簡單之意,南枝會一直看錯人也屬常然。便是見著她仍是不悅擺了一副縫笑之態,秦疏酒嘆笑之後正打算出聲安撫,誰知這才剛著準備開口,簾兒倒是入殿呈稟,說是蘇毅在外頭候著。

    蘇毅如今已是璃清跟前一等一的紅人,余善年歲已高,大多事也是力不從心,便是因著已到了該享清福的時候,璃清便下了旨意將宮中之事全交蘇毅打理,至於余善,只要負著隨駕侍奉便可。蘇毅如今乃是宮中極忙之人,便是罕著時候得以相見,如今竟是入殿稟求,倒是叫秦疏酒覺著奇了。

    當下也是暫收安撫之語,而後命了簾兒傳了蘇毅入殿,等著蘇毅入了宮後簾兒這才欠身退行下去。便是見著蘇毅入了內,隨後揖禮叩拜,而他身旁倒是又隨同入了一名內侍。那內侍瞧著身量較一般內侍要小上不少,身著內侍服低垂著頭,謹慎小心的禮拜站於那處。

    蘇毅有事相稟,入宮身側卻又帶了個內侍隨行,因是覺得甚怪秦疏酒當是留心起拜立於殿下的內侍,待了蘇毅與那內侍齊齊行了禮,秦疏酒這才直言說道。

    「小蘇子公公今日倒是得了空入了本宮這處?可是陛下那處遣了什麼差事?對了,小蘇子公公邊上的內侍瞧著倒是眼生得緊,莫不是宮中新入的侍官?」因是心生惑疑,秦疏酒當是詢問,待她這一番詢問之語落後便見那內侍官抬了頭,而後對上秦疏酒發審的雙眸。

    一路低垂著頭,模樣瞧得不慎清明,只是覺著這人的身量看上去有著幾分眼熟,可當人抬了頭對上秦疏酒的眸,秦疏酒當是心中「咣」的一顫。當下身子便是發僵,人也是罕著愣了。

    因著那人發了愣的不只秦疏酒一人,便是南枝也是驚了愣,當是整個人處站在那處,倒也是秦疏酒先一步回了神,忙是示意南枝上外頭瞧看,領了意後當即出了內殿,便是斷了外頭無人窺聽,南枝這才急行入了宮,隨後行至內侍跟前而後拜道。

    「師傅。」便是這廂拜後秦疏酒也是起了身,隨後下了殿堂行至綠無煙跟前,隨後說道:「無煙姐,你怎會在這宮中?」

    綠無煙乃是南枝的師傅,同時也是長姐至交,秦疏酒入宮之後秦天浩用於扳下許太尉以及輔國將軍所需的證據便是她收集而來。若是要說秦天浩如今的官品權勢,綠無煙乃是首功無疑。一貫隱在宮外,便是在暗處活慣了,如今綠無煙竟是現於宮中,實在叫秦疏酒驚愕。

    便是思不明她為何會現身於宮中,秦疏酒當即便詢了,問詢的話剛剛落後便見綠無煙淡了一笑,而後說道。

    「我便是想要瞧瞧你過得可好。」此話剛落當叫秦疏酒的心抽了一疼,便是覺這心都泛了酸,強行將那欲淌下的淚壓了回去,秦疏酒笑著回道:「若是沒有消息,便是過得極好,無煙姐實在無需擔憂。即便真的心中記掛不下,無煙姐也可詢了小蘇子,他必然有法子與您說了我的近況,何苦要親著入這太明宮,實在太危險了。」

    綠無煙畢竟非一般人,當年她便是傾羽君的至交,與這宮中諸多人皆是相識。綠無煙早就已經死了,與傾氏逆黨一併在當年那一事中叫人誅殺,已經死了謀逆之人如今竟在宮中出現,若是叫旁人發覺了。且不說綠無煙必是難逃一死,便是這宮中是否混有傾氏餘孽,便得叫當今聖上重思了。

    綠無煙此行實在冒險,秦疏酒也不是恐了她會害了自己,她是真的由了心為綠無煙擔憂,畢竟長姐已死,如今宮外頭還算得上親人的,也就只有他們幾人。此行實在過於犯險,秦疏酒的擔憂也是必然,也是見了她憂了直言,綠無煙當是說道。

    「小蘇子向來報喜不報憂,若非你讓他說的,他是一個字都不會往宮外頭傳,雖說這小子總道你在宮中過得極好,可要是不親眼瞧瞧,我這心裡頭還是難已心安。這宮中是處怎樣的豺狼之地,我這心中也是清的,留你一人在這宮中,如何就能好了。」

    皆是他們親經過的事,豈能叫秦疏酒三言兩語就給蒙了,也是心疼著這自幼看著長大的孩子,綠無煙的這一番話倒是透了疼惜之意。抬了手輕撫秦疏酒面頰,綠無煙此語已是淡憂,便是見了她起了心憂,秦疏酒忍不住握了她輕撫面頰的手,隨後柔笑說道。

    「宮中之地雖是豺虎,卻也是個全憑本事活著的地方,我的本事,難不成無煙姐不信了?無煙姐就放心吧,在這宮裡頭我有著是本事叫自己活著,不管是誰都要不了我的性命。」

    她的本事以及手腕,想要在宮中活著並非極難之事,便是見著秦疏酒這樣笑言,綠無煙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長了聲發著嘆。便是見了她長聲輕嘆,秦疏酒這才掛了笑,隨後說道。

    「無煙姐此行當不只是為了看看兮兒過得好不好,可有旁的何事?」久久才見這樣一面,思念之情既是自當,只是這宮中處處藏了危險,實在不是出敘舊之地。縱是心中見了綠無煙也是極喜的,不過秦疏酒還是得開口詢了她入宮所為之事,便是見著秦疏酒提醒,綠無煙這才說道。

    「若不是你提醒到真叫這一事給忘了,我此次入宮還真為一事而來。」

    宮外頭若是有事,一般皆是經由蘇毅在將消息傳入宮中,如何需著綠無煙親自入宮。便是見了她親自入宮道稟,秦疏酒當即意識到此事事關重要,面上的笑登時隱了,秦疏酒忙是詢道。

    「為了一事?無煙姐可是為了何事?」因著心中不安,秦疏酒忙是問詢,也是待了她詢語剛落綠無煙便出聲應道:「前些時候離京徹查一事,便是歸京之事順手救了一人。」

    「順手救了一人?」若是此人乃是尋常百姓,想來綠無煙不會提及,便是頓明此人必是有異,秦疏酒忙道:「此人乃是何人?莫非無煙姐認識?」

    「這人我到不認識,不過想來兮兒你是識的。」

    「我識得?」綠無煙這一番話可叫秦疏酒惑了,當即心中已是一番猜思,因是猜不到此人會是誰,秦疏酒只能不解的看了綠無煙。也是見了秦疏酒一臉惑疑,綠無煙當是吸了一嘆,隨後說道:「此人乃是宮中的廚子,聽他所言曾在如意宮中當過差事。」

    如意宮,便是蘇蝶當年所居的宮寢,蘇蝶也是離世幾年,這些年來秦疏酒也是漸著將她收於記憶深處,如今見了綠無煙道言救下一人,而那人宣言自己曾是如意宮的廚子,當下秦疏酒的心直接因了這一番話隱著一震。便是下意識的恍了愣,隨後忙著出聲急詢。

    蘇蝶之死,這一件事甚是蹊蹺,一開始她是疑了候賢妃,後來又疑了此事乃是翁師師所為,兩次之事皆是她心中猜思,便是這二人也因了她的緣故全數入了黃泉,可秦疏酒還是沒能查明蘇蝶之死究竟何人所為,又是如何行的。心中對於蘇蝶的死,或多或少還是存了一些疑惑,如今聽聞綠無煙救下如意宮當年的廚子,秦疏酒當是心中一頓,直覺此時恐於蘇蝶之死有干。

    便是頓感心顫,秦疏酒問詢之時連著話也是微著起了顫,她的詢問,綠無煙自當解應,便是略而一頓,綠無煙將當日之事全數道出。

    因了秦疏酒傳出的話,綠無煙特地離開京去查一件要事,查妥之後回京之時在京都外頭的郊坡之上偶遇一人遭人截殺。因了恩怨叫人買兇要了性命,世道之上比比皆是,當時碰遇上這一件事綠無煙本是不願查管,只是打算避離之時她卻隱著聽見有人提及宮中妃嬪。便是因了那隱的一句話,綠無煙當即起意救下那人性命。

    救人一命於綠無煙而言並非難事,倒也從他人刀口之下將那廚子救了。

    簡訴著那日所遇之事,便是將那一件事簡著道訴後,綠無煙說道:「當時救下那人性命,因是憂了那些人見事落敗留命通稟,我便順道的結果他們,結果竟在那些人的身上發現了宮中禁軍的令牌。」

    行兇之人的身上竟然帶有宮中禁軍的令牌,想來想要那廚子性命的人,當是宮中之人。只是區區的一名廚子,縱是曾在宮中當過差,又怎會惹了宮中之人慾取他的性命。當是聞了這一件事,秦疏酒的心中立即起了疑慮,便是連著眉心也是鎖蹙,秦疏酒說道。

    「小小的一名廚子,何人竟是要他性命?無煙姐,你可是詢了?」

    「自當是詢了,不過那廚子的口也是緊的,說什麼都不肯泄露半句,恐是要了他的性命。我也是覺著這一件事怕有蹊蹺,恐與這宮中上位之人有著干係,便與他道言乃是窈妃之人。那廚子也是怪了,剛聞我是你的人,便是求了我將他帶入宮中,說是知曉蘇充媛之事隱秘,便是要見了你,才肯明說。」

    蘇充媛的事,綠無煙並未放在心上,唯一叫她覺了憂的便是那些索要他人性命的禁軍。宮中能命得動禁軍的,必定非一般之人,而這廚子身上顯然還藏了什麼秘密,便是這一份秘密極可能對秦疏酒行事有助。

    綠無煙特地入宮,為的便是這一件事,而秦疏酒?則是因了蘇蝶之事。

    蘇蝶當年的死,果然還有內隱,如今內隱已是現浮而起,她如何能不探個究竟。

    當即心中已是難平難復,便是心如濤涌,秦疏酒出聲問道。

    「那人,無煙姐可是帶入宮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wenxue6.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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