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皇后棄子
六皇子,最終還是落到了實罰的境地,便是連著鄭皇后也因教子無方惹來牽連,宮中之權如今落至了淑妃以及窈妃手上,縱然面上仍是穩性隱忍,可鄭皇后這心裡頭也是起了幾分波瀾之意。壹?????看 書 皇后畢竟是皇后,縱是這一件事叫她覺得不悅,可面上該有的穩性還是有的,倒是鄭皇后邊上的留影,這一回到是幾分按耐不住,伺候著鄭皇后回了清寧殿,留影便是忍不住怨道。
「六皇子之事與娘娘您有何干係,陛下這一次的牽連實在叫婢子覺得委屈。」就因了六皇子犯下的糊塗事,陛下就治鄭皇后教導無方之罪,連著宮中大權也是暫且交到淑妃以及窈妃手中,留影自當覺著這一次的事判得有些重了。
只是鄭皇后這處到未這般覺著,聞著耳邊留影的抱怨,鄭皇后幽嘆口氣而後說道:「重?你覺著陛下這一次牽連的責罰,重了?」
「自當是重了?這一件事與娘娘有無半分干係,不過是六皇子自己犯下的糊塗事罷了。娘娘於這一件事可是半分皆不清的,陛下卻連坐了娘娘,將娘娘宮中的主權交了旁人,這不是重了是什麼?」
「重了?便是你心思不夠才覺得重了,陛下這一次的連罰,恐怕在旁人眼中,如此還是輕的。」此話落後當叫留影不甚清明,便是蹙了眉,留影應道:「輕了,娘娘此話何意?」當是話落鄭皇后續道。
「這一件事如今看來,六皇子是因結了張將軍起了相交之意,不甚之下犯了糊塗事,叫公主蒙了委屈,故而才叫陛下起了盛怒。不過延英殿上陛下所言你也是聽得清的,心思上陛下更是傾於六皇子結黨營私,心有不軌之意,便是如今這般罰了,可陛下心中還是傾向於那般。結黨營私,不若何時皆是上權者心中的一大忌諱,可陛下卻只是罰了六皇子禁於國子監內,無召不得私行,難道不是從了輕的處罰?」
對於六皇子是從了輕的責罰,對於她又何嘗不是,她乃六皇子的母親,六皇子乃是她悉心教導,如今六皇子心起結黨營私的心思,這樣的事若是有人硬要道言與她有關,想來璃清那處也是會疑的。可是璃清沒有,聖上心中是否起了疑慮,這一點鄭皇后尚且猜不清明,不過璃清的確是在起疑之後又將這一件事壓下,便是沖了這一點便可看出。
璃清本意還是想要保她的。
聖上的這一份心思,鄭皇后是清的,不過聖上的這一份責罰,到也是輕了不少,故而鄭皇后才會道言此事之下的坐連,恐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實在輕了。要看書 鄭皇后這般道後,留影心中方才明了,當是應點了頭,留影說道。
「這般看來陛下心中還是記著娘娘,莫不然也不會明著壓下這一件事,果然娘娘於陛下而言才是極重的。不過這次,到真叫六皇子給連害了,若不是六皇子行了這等糊塗事,娘娘也不會遭了這般責罰,還叫陛下道言失望,這一次的事終歸是六皇子行的過。」
璃清對於鄭皇后的心,到也是明的,這一事上鄭皇后也未疑過,只是再如何的有心有情終是比不得握住手中的權勢更為穩妥,一直明著只有權勢握於手中方才是最穩之事,故而六皇子此事行下的這等混事,也叫鄭皇后難得露了幾分怒顏。當是越思心中越是覺著六皇子實在不中用,鄭皇后出聲說道。
「六皇子此事,實叫本宮失望,本宮是知他坐不住,卻不曾想他竟會想出這等糊塗的點子來。結黨營私,拉攏自己的羽翼,這一事無可厚非,對於往後儲君之位也甚是有益,可他實在太沒腦子了,好生生的一件事,竟叫他辦成這樣。」越說越是覺著六皇子不中用,連著語氣也是起了幾番促急,鄭皇后嘆了氣說道。
「為了拉攏將帥,竟是連安平公主的主意也打,安平公主的主意可是他可以隨隨便便打的?就算真的要打公主的主意,那也得用個心挑個可行的人,實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僅是這樣一番話就足夠叫人明了鄭皇后對於六皇子有多失望,鄭皇后這一番話落後,連著留影也是忍不住接語說道:「六皇子的確糊塗,那張刀是個怎樣的人?不過區區一介武將,就算陛下厚愛封了他為鎮國將軍,那也是個粗魯之人。那樣的人,公主如何看得上?想要利用公主拉攏羽翼也不挑選個可成的人,這般隨便胡來。莫說是公主了,便是留影也瞧不上那張將軍,一身橫肉看著便叫人煩心。」
人,是可以利用的,便是自己的至親也同樣如此,只是如何利用,卻是要講究心思的。六皇子,心思是夠的,不過腦子。
實在叫鄭皇后失望。
已是不知如何嘆道,對於六皇子,鄭皇后如今已是失望至極。
六皇子這一次辦的事的確叫人失望,可他終歸也是鄭皇后膝下的,若是想要奪了儲君之位,六皇子必當不可少了。壹 看書
?心中便是思及這一事,微頓之後留影出聲詢道。
「留影曉得娘娘對六皇子失望,可是六皇子於娘娘而言畢竟是爭奪儲君之位的利器,六皇子如今惹了陛下不悅現下禁足於國子監內。娘娘可是要想個法子消了陛下的怒意,先是解了六皇子的禁令才是。」
若是連著太明宮都進不來,就別提儲君之位,留影心中當是記掛此事,自當也是出聲問詢。她的這一番問詢早在六皇子受斥時鄭皇后便已在心中盤思,如今留影詢問,鄭皇后也是說道。
「幫他?你要本宮如何幫他?自己沒個腦子犯下這樣糊塗的事,本宮還能如何幫他?這一切便是他自作自受,陛下這樣罰他可是他該得的,如今本宮自己也是受了牽罰,現下再去幫他,豈不是更惹陛下不快。」
鄭皇后之語,留影心明,當下便是頷首應點,留影應道:「娘娘說得極是,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娘娘這個時候要去在為六皇子開解,必是惹了一身晦氣,於娘娘而言當是不利的。這一份情,眼下娘娘還真是求不得,便是六皇子,恐是要叫陛下冷上許久了。」
「冷上許久?何止是冷上許久,他心裡頭藏的那些心思如今都曝於陛下眼前,你覺著陛下還會屬意於他?莫說是冷上許久,就如今看來,恐是再難有機會了。」
重罪輕罰,那是璃清心中還顧念著幾分父子之情,可即便是顧及了父子情義,他心裡頭所盤算的那些心思璃清也不會忘了。這樣一個對自己皇位已是起了主意且行事不擇手段的皇子,璃清如何不忌憚?
已是忌憚,六皇子便再無東起的可能。
對於一個叫陛下捨棄的皇子,便是再無繼承皇位的可能,既然沒有繼承皇位的可能,鄭皇后為何還要保他?便是延英殿上看著璃清斥怒的眼眸,鄭皇后已是明了陛下心中的意思。
六皇子。
已無用了。
沒有用的人,實在沒有再讓自己繼續保著的必要,當下鄭皇后已是說道:「六皇子無才無德,便是本宮有意扶他,如今看他這不中用的樣子也知他是扶不起來了。橫豎已是個無用的,便這樣放著不管吧,也免得因了他的緣故再惹牽連。」
這一切皆是六皇子自己造的孽,怨不得鄭皇后心狠,她已說過,切莫過急,縱是真的忍不得行事之上也要萬分小心?誰能想六皇子竟是這般無用之人,壞了事不說還叫自己落至了如今這個境地。欲謀如此之事,也不知先一步詢她,如今這般便是他咎由自取,恨不得鄭皇后棄他。
六皇子,鄭皇后已是明意捨棄,便是這位皇子,鄭皇后也不會再加搭理。如此無用連著壞事的皇子,不要也罷,只是沒了這個皇子,儲君之位上的爭奪免不得失了幾分利處,便是琢思著這一事,留影說道。
「娘娘對六皇子失望,留影明白,只是沒了六皇子,於娘娘儲君之爭總是失利幾分。」也是話落見這鄭皇后回道:「失利嗎?本宮倒不覺著沒了個六皇子對本宮有何不利,宮裡頭又不僅剩這個皇子,沒了他,本宮自會尋了旁人。便是宮中所剩的皇子中沒個中用的,宮裡頭連連皆有新人,到時尋個法子,孩子,終歸還是有的。」
宮裡頭的孩子,雖是金貴,可是只要有著心思,鄭皇后還是能尋到合適的子嗣,在這一點上鄭皇后從來不會質疑自己的手腕。宮中皇子何人不可用,便是除了七皇子,旁的皆是可的。
七皇子,所有人中便只有七皇子,鄭皇后必不可留。
不過其他的,便沖了這個孩子乃秦疏酒所生,他的身上流淌的是那一族的血。
鄭皇后就斷然留不得七皇子。
處心積慮了這樣多年,如今卻叫六皇子生生壞了,鄭皇后如何不敢怨嘆,便是一聲長了嘆,嘆後鄭皇后輕喃說道:「果因非本宮的孩兒,故而才這般的不中用嗎?若六皇子是本宮的孩兒,必然不會壞了本宮多年的苦心。」
六皇子這一事,最是受委屈的便是安平公主,堂堂一國的公主,千金之軀,卻叫一個莽夫這般羞辱,安平公主心中如何咽得下這一口羞憤之意。便是入了自擬宮後,那淚也是不停的,倒是叫人瞧得心都跟著疼了。
璃清下了意,叫秦疏酒好生安撫,秦疏酒自當不會怠慢,便是陪在安平公主身邊輕聲寬撫著,秦疏酒柔聲勸道:「公主,便是莫要再哭了,再這樣哭下去,會傷身的。」
心也是隨著安平公主的哭聲一下下的抽著,因是憐了公主的身子,秦疏酒只能勸著她莫要這般。只是受過那等委屈的公主,又豈是秦疏酒幾番話便可勸的,心中的委屈不消,心裡頭的氣憤不滅,公主的淚如何止得住?
當下已是泣得嗓子都連不成聲,安平公主哽著聲說道:「娘娘,安平心裡頭怨。」便是話落見了秦疏酒頷首應予,而後輕道:「本宮知公主心裡頭怨,便是這樣的事不若擱在何人身上,這心裡頭也是委屈的。哎,六皇子這一次也是糊塗,公主千金之軀他怎能將那樣一個莽夫帶入公主寢內,還與那人在公主宮中飲酒。六皇子又不是不知,這酒可是個能害人的東西,這般的糊塗,倒是叫公主受了委屈。」
一面嘆著道,秦疏酒一面抬手輕撫安平公主的發,每一下皆是輕柔,盼著便是這樣可叫安平公主的心寬定下來。秦疏酒是心疼極了,只是她的那一番話並不能叫公主寬定,反倒是想起那羞辱一刻,便是淚水又不止的滾下,安平公主拭淚說道。
「六皇兄這一次實在過分,那時六皇子帶著那惡人入了安平宮寢,安平便已露了不悅之色,可六皇兄便是不理,漠視了安平的不喜也就罷了,還道言那是他的好友,便是入宮碰上也就順道入了安平宮中談聊。那樣一個蠻魯之人,安平與他能有什麼可聊的,可是安平又不能駁了六皇兄的面子,當時也只能忍了。誰知六皇兄途中會因事暫離,叫安平與那惡人獨處一室,便是害得安平,害得安平……」
後頭的話,安平公主已是再無顏面繼續道出,那樣的事對於未出閣的女子來說絕對是此生的恥辱。安平公主如今心中承受了這樣的羞責,秦疏酒也是清的,手上拉握著公主的手忍不住重了幾分,只是那寬慰的話,秦疏酒是一字都道不出口。
女子的貞操何其重要,豈是旁人三言兩語就可以勸解得開,應是心中明白,故而至了如今秦疏酒也是無言已勸。倒是這一番靜默叫安平公主心中更是覺著委屈,當是看著秦疏酒,公主語中頓起幾分氣極。
看著秦疏酒,安平公主哽著說道:「娘娘,安平心裡頭苦,娘娘,您說父皇為何不重罰那個惡人,只是降職查辦,難道降職查辦便可洗了安寧所受的委屈?還有六皇兄,六皇兄為何要那樣對安平,六皇兄素來不是疼惜安平?這一次,這一次為何要這樣對安平。」
安平公主之所以這般傷絕,歸根結底恐還是因了六皇子,叫自己所敬的皇兄這般算計,安平公主心裡頭的怨意只怕要遠比受的委屈更重。她是不甘也是怎麼都思不明白,因是不明白,故而情緒上免不得有所激動。
瞧著安平公主這般激動,秦疏酒也是看在眼中疼在心裡,憐愛之心猶甚,實在瞧不得安平公主這般傷絕,秦疏酒忍不住有感嘆道:「為何,公主要詢的為何本宮實在難答,畢竟這後宮裡頭,實在藏了太多的身不由己。」(未完待續。)